奸臣是妻管嚴 第149章︰像孫子一樣被訓(兩章合一)

作者 ︰ 畫媚兒

齊正致轉身,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紀陌。

紀陌面上斂去往日玩世不恭的笑,神情變得認真。

黑色的眸子里盛滿溫暖的冬陽,光華流轉,璀璨而又耀眼。

「不知九王爺想知道什麼?」齊正致問。

見慣了放蕩傲慢的紀陌,忽然見他這般鄭重,有些不適應。

感覺很怪,更忐忑。

對上不按常理出牌,又極不給人留情面的紀陌,是人都會緊張和不安的,誰曉得他會不會令你難堪得想鑽地洞。

紀陌正眼看著齊正致,問道,「齊大人,請您如實回答我一句話。昨日那件事白蓮若沒有牽扯其中,你今日是否會找徐太師討要公道?」

語氣雖然極平靜,可言辭非常犀利直接。

直擊齊正致內心深處。

要是沒有蓮兒,我會找徐&lt太師說這些話嗎?

會嗎?

齊正致也如此問著自己。

答案是什麼,他心里很清楚。

可他卻否定了自己的答案,用力的搖頭。

不,我來找徐太師,並非因為蓮兒,而是為了妙兒,是她被徐澈再三欺負,我是替妙兒討公道的。

方才我與徐太師說了那些話,只字未提蓮兒呢。

齊正致于是點頭,答道,「九王爺多慮了,我找徐太師與蓮兒無關,我是替一雙兒女討公道,徐二欺辱的是他們。」

呵呵!

紀陌很不厚道的笑了。

諷刺的笑。

他輕輕搖頭,說道。「齊大人,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找徐太師純粹是為了給白蓮報仇。你認為白蓮淪落今日這下場,全是徐澈之錯。

對你的一雙兒女,你並不完全,確切的說,你是不信任你的女兒。

齊五說的話,做的事,她所擁有的一切。你都不。她在你的眼中一無是處,你做事從不顧忌她的感受,反而還言之鑿鑿是為她著想。想想真是可笑至極。」

語氣已經十分嚴厲。

他怎麼知道我心里曾經的想法?

齊正致窘迫而又震驚的看著紀陌。

被人看穿內心,猶如在人前赤果著身體,羞憤難當。

他漲紅著臉,搖頭否定。「九王爺真的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不管是對湛兒還是妙兒,我都一視同仁,一樣的他們。若不信他們,我又怎敢來找徐太師。」

他絕不會承認紀陌所說。

對妙兒,他沒錯。

她不在他身邊長大,不知道她的本性到底如何,偶爾有所懷疑。那也是極正常不過的事情。

因為她是他的女兒,他才會懷疑。要是旁人,他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哼!」紀陌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眯了眸子問,「齊大人,先前徐太師說是你的兒女犯了錯,反將責任推在徐澈身上時,你敢說你沒有動搖、沒有懷疑過他們?」

「我沒有,我信他們,」齊正致堅持著。

可氣息已經開始紊亂,後背已經滲出了冰涼的薄汗。

他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

面對聖上時,他都沒這種感覺。

「齊大人,事實怎樣,你心里明白,我不想與你爭執這些無用的東西。」紀陌表情越發嚴肅起來。

他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涌出難言的酸楚。

是為齊妙。

有這種愚不可及的父親,她的心里一定極苦極苦吧。

他繼續說道,「齊大人,我只是為你的兒女傷心難過,身為子女卻得不到父親的信任和愛護,那是人生多大的悲哀啊。

而身為父親,不僅不信自己的子女,還整日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來傷害自己的子女,這更非常人所為。」

面對指責,齊正致已經失去了鎮定。

眼前要是換成年長的長輩,他可能不會如此惱怒,還會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偏偏教訓的他只是一個乳臭未干的渾小子。

渾小子自個兒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哪兒懂得什麼道理,竟來教訓他。

齊正致雙唇緊抿,正色說道,「這些是微臣的家事,好像還輪不著九王爺來管吧。」

他忘了方才紀陌的幫助。

只記得紀陌像訓孫子一樣訓他。

這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錯!」紀陌果斷的搖頭,「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齊大人如今連一個父親都做不好,又怎能幫聖上治理大魏的錦繡江山呢?」

轟!

齊正致猶如被人當頭一棒,腦子里嗡嗡亂響。

身子一軟,往後退了兩步。

這句話是否認了他這些年的政績,也否認了他的為人。

聖上的器重和肯定是他驕傲的資本,他也一直兢兢業業的為聖上效忠,一展自己的抱負。

可現在他的自信全被紀陌給否定了。

紀陌冷冷的看著他。

罵了他之後並沒有感覺到輕松,反而心里更加沉重。

身後有了動靜。

他轉身,只見一身明黃色的元成帝背著雙手,正闊步走近。

齊正致也看見了元成帝,心神一凜,忙行禮,「微……微臣參見聖上!」

話說得有些結巴。

紀陌也叫了聲皇叔,與元成帝站在一起。

元成帝看著齊正致,面上帶著淺淺的笑容,說道,「齊愛卿,小九方才那些話雖不中听,卻極有道理啊。

不管你在朝中的成就如何,但首先你是一位父親,父親愛護子女是天經地義之事。

身為父親,就該張開臂膀為子女遮風擋雨,呵護保護他們不受到傷害。用廣闊的胸懷去寬容他們無心犯的小錯,而不是以父親之名去懷疑去傷害他們,讓他們與你漸行漸遠。」

齊正致面上紅白交替。他不知如何回答。

元成帝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又道,「齊愛卿,你的家事朕本不該管,可朕不想你將來後悔啊。

你是位好官好臣子,可對齊五來說,你卻不是一位好父親。你失職了。

幸好現在去彌補也不晚,你可不能再犯糊涂,等到有朝一日你發現女兒不再喊你父親時。一切都晚嘍!」

說完這話話,元成帝讓齊正致先回去了。

齊正致需要花時間來想明白這些道理。

也希望他能想通透,而改變對齊五的看法。

等齊正致走遠了,元成帝用同情的眼神看著紀陌。咂了咂嘴。「小九啊小九,你這樣訓齊愛卿,也不怕人家恨你?」

「皇叔,我可是幫您點醒他呢,他要恨也該恨您。」紀陌撇了下唇角,一臉的無所謂。

其實心里已經糾結得不能不能了。

之前就是因為這些顧慮,所以才猶豫了一會兒要不要說這些話。

最終他還是說了。

他不想看著齊正致再繼續糊涂下去,而讓齊妙傷心。

「我倒不懼他恨不恨我。我只是擔心小九你啊。」元成帝沖他擠了擠眼楮,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

「擔心我什麼?」紀陌不解。

元成帝說道。「反正換做是我,要是有哪個渾小子敢這樣教訓老子,老子是絕不會將女兒嫁給他的。」

撲哧!

紀陌的胸口正中一刀。

他的皇叔根本就是補刀小能手啊。

唉,若真有那一日,大不了再去認個錯就是。

紀陌心里在流血,面上淡定自若的說道,「皇叔,您想多了。」

說完,他就翩然離去。

切,我想多了,有本事到時別來我面前哭鼻子求我就成!

元成帝很鄙視紀陌的故作鎮定。

可一想到紀陌到時一把鼻涕一把淚來求自己時,他就樂呵呵的笑了。

他笑了,徐太師卻是哭著回府的。

回府之後,徐府的天空立即就暗了下來。

徐晉成、林氏、徐澈、徐氏和連曼芝五人被徐太師給召集在一起。

徐太師端坐在那兒,雙唇抿成一條直線,眸子里跳動著血紅色的光芒。

五人都是他極親近之人,看他如此,都如同烏雲壓頂般不安。

他們知道這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兆。

當中數林氏和徐澈母子再為忐忑。

特別是林氏,她後背已經開始出汗,牙齒情不自禁的打著寒顫。

她直覺公公如此模樣,與昨日那事有關系。

難怪沈氏告狀都告到公公那兒去了嗎?

她怎麼可以這樣,昨日當她的面,我都打了澈兒,後來又讓他下跪給她賠禮道歉了,她還想怎樣?

她難道非要逼死我們母子,她才甘心嗎?

世間怎有如此心腸歹毒的人喲,往日真是瞎了眼楮,看錯了她喲!

林氏在心中痛罵沈氏的不是。

要不是當著人前,她很想坐在上捶胸頓足,嚎啕大哭一頓。

徐晉成完全是被蒙在鼓里,不確定又發生了什麼大事,以至于讓父親要動雷霆之怒。

「父親,您喊我們過來,所為何事?他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

再這樣下去,他都要窒息了。

徐太師狠狠瞪了他一眼。

想著最後再收拾他。

這一眼,讓徐晉成緊緊閉上了嘴巴,不敢再作聲。

徐太師看向連曼芝,臉色依舊陰沉,但語氣還算和緩的問道,「芝兒,外祖父知道你一向最乖巧懂事,你告訴我昨日在安寧侯府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知道,林氏和徐澈絕不會說真話。

據先前齊正致所說,連曼芝昨日被徐澈打了。

想要問出實情,連曼芝是最合適人選。

依著心中的委屈,昨日回來,連曼芝就要向徐太師告狀訴屈的。

可在半道,林氏特意讓馬車停了下來,再三叮囑她回來後不許提及那件事,還許了不少好處給她。

徐氏當時也在一旁幫腔,讓她莫說。

後來徐澈也過來央求,說他當時是被齊妙給氣糊涂了,一時失手錯打了她,他還自煽了兩耳光表示歉意。

這樣一番大陣仗下來,連曼芝哪兒還會搖頭,點頭應了。

連曼芝以為那事就這樣了,不提防外祖父又提及,她下意識向林氏望了望。

雖然只是一眼,但徐太師卻捕捉到了。

他就補充道,「芝兒,你要是說實話呢,外祖父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任何願望都行。」

滿足我任何願望都行?

連曼芝心動了動。

徐太師稍頓,又道,「不過呢,芝兒你要是說假話,外祖父罰起人來可是從不會手下留情,可不管你是誰。

要獎還是要罰,芝兒你自個兒選,記住,我要听的是真話,不許有半句欺瞞。」

林氏與徐澈緊張的看著連曼芝,拼命的使眼色。

連曼芝也很為難。

說假話,雖能幫二表兄逃罪,可弄不好她自個兒會受罰。

外祖父向來嚴厲,他要是罰人可不好受。

要是說真話吧,又會對不住二表兄和舅母,可外祖父的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令人無法拒絕,舅母所許的好處哪能與外祖父的相比。

見她還在猶豫,徐太師拍了下桌子,喝道,「芝兒!」

「外祖父,我說。」猛然之間听到這一聲喝斥,連曼芝嚇得心一抖,竟起身一下子跪在了徐太師面前。

而後也不管其他,將昨日之事如實說了出來。

包括她動手打了白蓮這事。

她是這樣解釋的,她認為徐澈變壞全是白蓮的過錯,所以才動手。

听完連曼芝所述,徐太師沒,只是陰惻惻的看著徐澈。

連曼芝與齊正致二人言辭一致,這表明徐澈為了白蓮,接二連三的犯錯,將他自個兒好不容易積下的名聲毀于一旦。

徐晉成驚訝之余表示不這些都是真的。

他搖頭問徐澈,「澈兒,芝兒所說的這些全是假話,是不是?」

連曼芝趕緊為自己辯駁,「舅父,我說得每一句話都是真的,當時二表兄動手想打齊五時,舅母和我娘都看見了。」

林氏也給徐太師跪了下去,拼命搖頭,「公公,芝兒所言全是假話,澈兒是您看著長大的,他怎會是那種人。

是芝兒自個兒犯了錯,被澈兒撞見,澈兒一氣之下就打了她一耳光,芝兒就懷恨在心,于是編了這一套說辭來害澈兒。」

徐澈本來想承認算了。

見母親極力為他狡辯,他也跪了下去,對著徐太師鄭重的磕了三個頭,說道,「祖父,澈兒從來沒做過有辱徐家顏面之事,祖父您有所不知,自從芝兒與齊家五交往之後,芝兒變壞了不少。

昨日在安寧侯府,芝兒與齊五一起出言侮辱白姑娘,我正好看見,實在是听不下去那些刻薄而又難听的言辭,就上前去阻止。

誰知芝兒不僅不听我勸說,反而還出言嘲諷于我,甚至還動手打了白姑娘,我一怒之下才動手打了芝兒一下。

其實打完之後我就後悔了,芝兒再怎麼有錯,我也不該打她,應該讓姑母來教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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