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沈氏一定不知十是誰。
可現在她知道了。
那不誠實的少年,他來做什麼?
對他不喜歡,沈氏這眉頭就擰緊了。
「十是誰?」齊正致不由好奇的問。
妻子認識的人,他差不多全識,從來沒听說過一位十的。
「可能是上回妙兒救的一個人吧,我也不確定。」沈氏如此答著。
「那咱們一起去瞧瞧。」齊正致就道。
既是妙兒救過的人,那人家一定是來感恩的。
怠慢不得。
沈氏點點頭。
夫妻二人相攜著去了前院。
羅子青可不知自個兒被沈氏打了標簽,還在前院中堂喜滋滋的等著。
簾子一動,他就見一對容貌俊美的夫妻攜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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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識沈氏。
那她身旁這位清朗的男子一定就是齊五的父親了。
羅子青心中暗想。
他的視線越過沈氏夫婦,卻沒有見到齊妙的身影,不由有些失望。
失望歸失望,可不敢失禮。
他趕緊起身上前,恭敬的向沈氏夫婦作揖行禮,「伯父、伯母好。」
听這稱呼就知他沒拿自個兒當外人。
沈氏瞥見了他面上的失望之色,猜他是沒見到齊妙才如此表現,不由微慍。
對他的套近乎,更不喜。
只是心里再怎麼不喜歡他,她面上並沒有立即表現出來。
沈氏先請了他入座。而後微笑著問,「不知十前來所為何事?」
羅子青恭敬的應道,「上回遇險。幸蒙伯母和五出手相救,此恩永生難忘。」
沈氏忙道,「十無需多禮,上次那事不管誰遇上都會幫,我們只是盡了本份而已。
況且上回十身邊的人已前來道了謝。」
「不,救命之恩的報答豈能是他人所能替代。」羅子青一本正經的應著。
齊正致看著羅子青,面現惑色。
覺著眼前少年有些面熟。似曾見過,卻又記不起在哪兒見過。
但羅子青這句話頗合他的心意,有種遇上知音的感覺。
齊正致面露悅色。正色道,「十此言十分有理,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更該傾力報答。絕不可馬虎待之。」
他的直白,反倒讓羅子青怔了下。
齊五的父親有點意思,竟然直白的說他應該報恩。
自幼到大,還是頭一回見到這般直爽之人呢。
羅子青隨後用力點頭,「伯父所言極是,我正是此意。」
沈氏看了看齊正致,眸光漸寒。
她知道丈夫是有感而發。
是說他對白蓮母女沒有錯,他是報恩。
要不是當著羅子青的面。沈氏是要質問齊正致的。
她看向齊正致,嗔道。「老爺,你怎可對十說這些話,豈不是讓十尷尬,哪兒有人主動伸手討要回報的。」
齊正致一時激動,才月兌口而出那些話。
經妻子一提醒,他忙對著羅子青訕訕一笑,「十勿誤會,我說這些話,是贊十重情重義,是非常難得的青年才俊,可不是要十報答什麼。」
「明白明白。」羅子青微笑著附合。
沈氏眼眸輕轉,笑著又問道,「不知十府上何處,今日府中有事,改日下貼子請十來做客。」
羅子青答道,「回伯母,我眼下暫居在容昭郡主府。」
「哦。」沈氏輕輕點頭,「十,能否冒昧問一聲您與郡主是何關系?」
「容昭郡主是我姨母。」羅子青應道。
「不知十尊姓是?」沈氏又問。
容昭郡主不僅有同胞,還有堂,她們所生的子女均可稱容昭為姨母。
她又不好問得過于細致,那會有審問之嫌。
唯有問出他的姓氏,方能知他到底是誰家的兒郎。
「區區賤姓不足一提。」羅子青忽然有些煩躁起來。
對羅這個姓氏,他是極度的厭惡。
別說將它冠在名字前面,就算是提,他都不願意,認為那會污了他的口。
他也知道,不回答沈氏這個問題,有些失禮,也可能會讓她對自個兒印象不好。
可他真的做不到坦然向別人承認自個兒姓什麼。
因為這個姓氏帶給他的只有無盡的屈*辱。
羅子青的好心情蕩然無存,他起了身,對沈氏夫婦說道,「伯父、伯母,我今日前來不為旁的,就是送了幾只羊和幾壇蜜酒。
天冷了,伯父伯母吃些羊肉滋補身體,蜜酒就勞煩伯母送給五,在下先行告辭了。」
說著,他又深深一揖。
然後挺了背脊,闊步走出屋子。
齊正致忙起身去送。
沈氏則看著晃動的猩猩氈簾沉吟。
這孩子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為什麼那般厭惡他的姓氏?
她本來是不喜歡他的,可方才看到他那雙碧藍的眸中涌動的痛苦,忽然心軟了,還有些心疼他。
這孩子與湛兒年齡相仿,卻比湛兒老成穩重。
上回他受傷暈迷時,她無意中瞅見他雙手有繭,看來自幼過得不是養尊處優的貴生活,而是受過艱苦的武力訓練。
他既然稱容昭郡主為姨母,他母親身份自是不低,那麼所嫁之人一定也是非富即貴,這樣的人家是絕不會舍得讓兒孫去習武受苦。
除非這孩子出生于武將世家。
他這年紀,正是要倚靠家族的時候。他不僅不願意提家族,反而還極度的憎恨厭惡,那有兩種可能。要麼他的家族很不堪,他羞于在人前提及,要麼家族讓他受了莫大的委屈,不屑提。
「卉娘,你在想什麼呢?這樣出神。」齊正致的聲音打斷了沈氏的思緒。
沈氏抬頭,問,「那孩子走了?」
齊正致點點頭。「走了,他到底是誰家的兒郎?我怎麼瞧著有些面熟呢,似曾見過一樣。」
「真的?那你快細致想想。」沈氏眸子一亮。忙催促著。
她現在是迫不急待的想要知道少年的真實身份。
「卉娘你別著急啊,這一時讓我去想,還真想不出來,我們先回去吧。容我慢慢想。」齊正致笑著安慰。
沈氏也知道自己急切了。笑了笑。
但她沒立即起身離開,抬頭看向齊正致問,「三郎,你先前對十說報恩的那些話是何用意?」
齊正致面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忙道,「卉娘,我知錯了,是我一時糊涂口誤了。」
「口誤?」沈氏眸光冷冽。「三郎,我們二人夫妻近二十載。對你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了解。」
「對于姚氏母女之死,你口中越不說什麼,越表明你在乎,你怕說什麼惹我不高興,就一直憋在心里。
方才那孩子一番話,正好說到你心坎里,你就忍不住附合,順便告訴我做得沒錯,只要是人都認為報恩是應該的。
三郎,我早就說過,我不反對你報恩,可你知不知道,就因為那勞什子報恩,你現在已經魔怔了,已經不會辨是非,已經不知親疏,已經丟臉丟到外人面前了,你方才說那些話,可曾想過人家孩子怎麼想?讓人家怎麼看你?」
沈氏越說越激動,泛紅的眼眶里霧氣升騰。
「齊正致,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經了這麼多事,你還是那般的糊涂。正如婆婆那日所說,這些年的書你算是白讀了。
經了這些事,我才知曉姚氏母女在你心中的分量無人能替代,早知如此,我就該與你和離,成全你們,我和妙兒就不會跟在後面受氣。」
話未畢,沈氏已經淚流滿面。
這些日子丈夫的心不在焉,她是看在眼中,恨在心里。
可為了他的身體健康,也為了家庭和睦,她就忍著,想過幾日他也許就能相通了。
結果是她錯了。
對姚氏母女的歹毒,他永遠想不通透,他永遠都有理由為她們辯駁,她們錯了也是對的,她們才是他最在乎的人。
她和女兒什麼都不是。
面對妻子的激動,齊正致急著想要解釋。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的行動已經替你解釋了。」沈氏揮手,狠狠打斷他的話。
然後拭干眼淚,快步離開了中堂。
中堂外面守著的都是沈氏身邊的丫鬟。
她們個個面色凝重,緊隨沈氏離開。
回到海棠苑之後,沈氏就喊來雲媽媽和寶珠幾人,粗著嗓子吩咐,「雲媽媽,你趕緊帶人將我們的東西收拾收拾,寶珠你去明月閣對說一聲,讓她也將自個兒的東西收收,越快越好。」
「,您這是怎麼了?」雲媽媽看著沈氏紅腫的雙眼,胸口有濁氣在涌動。
她猜肯定是三爺又惹生氣了。
三爺這人……
嗨!
雲媽媽無力的嘆氣。
沈氏輕輕搖頭,「沒什麼,我想帶妙兒出府住些日子,這兒太悶了。」
雲媽媽知道沈氏心里不痛快,可這時候,她不能在一旁添油加醋,更不能讓她由著性子而為。
出府容易,將來要是想再進府就沒那般容易了。
除非是考慮清楚了,真的不想再做齊家婦,否則豈能輕易離開。
雲媽媽對寶珠她們揮揮手,低聲道,「你們先出去守在門口,我和說兩句話。」
寶珠幾人面色沉重的點點頭,悄無聲息的退去門外。
「媽媽,您別勸我,我主意已決。」無了旁人,沈氏的肩膀耷拉了下來,眼中的淚花再次涌動。
聲音里透著疲憊。
真的累了。
沈氏不僅僅恨丈夫對姚氏母女的在乎,更恨他在今日在羅子青面前失態。
任何一個正常人。面對羅子青都不該說那番話。
可他不僅說了,還說得理直氣壯,這是一個有狀元之才的人說的話嗎?
做父親的尚且如此無禮。還能教養出什麼好子女來?
她擔心齊妙會被羅子青輕看。
這是沈氏最不能容忍的,她絕不能讓任何人輕看她的兒女。
齊三郎已經瘋了!
這是沈氏心底深處的聲音。
「唉,我的傻姑娘喲……」雲媽媽一把摟了沈氏,也不由老淚縱橫。
沈氏是喝雲媽媽的乳汁長大,她早將沈氏當做了自己的女兒來待,眼下看沈氏傷心委屈,她這心也像被針扎了一樣難受。
「乳娘!」沈氏反摟了雲媽媽的腰。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頓時噴薄而出,熱淚洶涌。
雲媽媽輕輕拍著沈氏的後背,陪她一起落淚。
知她心里十分委屈。哭出來比憋在心里好。
哭了好久,沈氏這心里才覺得輕松些,激動的情緒才漸漸平復。
可她依然決定要走。
對丈夫,她是真的傷了心。
雲媽媽也不阻止。只是問她。「您走了,怎麼辦?」
「我帶著妙兒一起搬出去,自從回府,妙兒不知受了多少委屈,這個家不要也罷。」沈氏說道。
「那您是搬出去小住幾日,還是準備長住呢?」雲媽媽又問。
沈氏沉默了下,未立即回答。
盛怒之下,她是真的想和齊正致和離。離他遠遠的,永遠不要再與他有交集。
哭了一通之後。心中的火氣散了些,對他的恨也就沒有那樣濃烈。
恨弱了,和離之心就不再決絕。
畢竟做了近二十年的夫妻,這情份不是說斷立即就能斷掉的,終究有些不舍。
雲媽媽看出她的猶豫,趁機就勸道,「,三爺這些年待您如何,奴婢在一旁可是瞧得真真的,他對您那是真心實意,從無二心,否則姚氏那賤*婦不早就得逞了,這情份可是難得呢。
還有,您就算不念夫妻情份,總得為想想吧,您要是帶離了侯府,名聲或多或少會受些影響,您舍得讓她受委屈嗎?」。
提到女兒,沈氏面色緩和了一些,堅定的決心開始動搖。
雲媽媽趁熱打鐵,又道,「人無完人,三爺也是人,總是有些小缺點的,您可不能總盯著他的缺點去瞧,得想想他的好,再說了,姚氏母女都已經沒了,以前那些糟心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三爺心地善良,乍聞這件事,他的確過不了心里那道坎,你就原諒他這一回吧,好不好?」
雲媽媽口中勸著沈氏,心中也一樣的惱著齊正致。
她活了這大把年紀,從來沒見過像他這種人,蠢得可憐,人家要他性命,他還在那兒為人家求情,真是愚不可及。
要不是看他這麼多年對沈氏還好,且沈氏對他也有情意,她早就勸沈氏離開他了。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這也是古訓,雲媽媽不敢違。
沈氏沒有點頭,也未搖頭。
她還是認真思量。
卻說齊正致見妻子哭著離開前院後,他發愣了一會兒,就回了海棠苑。
他見寶珠幾人沉著臉在守門,屋子里傳來妻子傷心的哭聲,他沒有勇氣進屋,一人站在院子里沉默了許久。
後來,他離開了海棠苑。
齊妙總覺得自個兒字寫得太粗獷,閑來無事就練練,很想寫一手清新娟秀的小字。
練了些時日,卻發現收效甚微,那字依然豪放。
「罷了,不寫了。」齊妙又揉皺了一張紙,將筆放下,有些煩躁。
看來她注定做不了溫柔賢淑的女子。
「,其實奴婢覺著您的字已經很好看啦,沒必要改變啊。」夏霜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勸。
「不管好不好看,這字我是不練了,白費力氣。」齊妙揉了揉發酸的手腕,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對了,您走後第二日。連又來找您呢,奴婢差點兒忘了這事。」夏霜忽然想起這事,忙說道。
「喔?」齊妙黑眸一亮。問,「她來做什麼?」
夏霜答道,「她又拎了個食盒,听說您不在府里,她好像很失望呢,後來打發她走了,說您回來後會讓人知會她。」
可能是因為徐氏提親的緣故。沈氏也不喜歡連蔓芝。
所以齊妙回來後,她並沒有將這事說給齊妙听,更沒有派人去連家送個消息。
齊妙眸子微微眯起。說道,「她如此關心我,我怎能辜負,夏霜。回頭你送個信去連家吧。就說我回來了。」
夏霜道是。
等屋子里收拾妥當之後,齊妙換了衣裳去海棠苑找母親。
見寶珠、寶笙幾人齊唰唰的守門,齊妙不由擰眉。
她加快腳步。
寶珠幾人沒有像往常那樣打簾子,反而迎了過來,說道,「先請回吧,有些小事兒要處理呢。」
似有阻攔她上前之意。
「何事?」齊妙言簡言賅的問。
「具體什麼事兒奴婢們也不太清楚,雲媽媽在里面呢。」寶珠應道。
「屋子里就母親和雲媽媽?」齊妙又問。
「是的。」寶珠點頭。
齊妙微微頷首。
觀寶珠幾人的表情。應該不是好事兒。
娘會不會與父親起爭執了?
這個念頭一起,她便認為可能性極大。
齊妙快步上前。不理會寶珠幾人的阻止,強行進了母親的屋子。
進屋後,她一眼就發現母女雙眼腫得像桃子一樣,雲媽媽正在低聲和母親說著什麼。
「娘,您這是怎麼了?」齊妙急了,忙奔上前。
「妙……妙兒,你怎麼進來了。」沈氏下意識的想要將臉藏起來。
人都到了跟前,又哪兒能藏得了。
「娘,誰欺負您了?」齊妙繃著臉,非常嚴肅的問。
母親紅腫的雙眼灼傷她的心。
「哪有,被風迷了眼楮而已。」沈氏強笑著答道。
「您陪說,奴婢先下去。」雲媽媽輕輕拍了下齊妙的胳膊,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雲媽媽這個小動作,讓齊妙更篤定母親與父親之間起沖突了。
屋子里只有齊妙和母親,很安靜。
她在母親身旁坐下,直接問,「娘,您和父親吵架了,對嗎?」。
「也不算吵吧。」沈氏輕輕搖頭。
「到底怎麼回事?」齊妙緊緊握著母親的雙手,皺眉。
「好吧,娘都告訴你。」沈氏也不想隱瞞,就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說了遍。
包括她後來沖齊正致發火所說的那些話。
听完經過,對十斤上門送禮,齊妙有些驚訝,可對父親的舉止,她則是憤怒。
不在乎十斤怎麼看她,她只是惱父親怎麼還這樣糊涂。
她先前還想著父親這回受了傷,傷好之後一定會吸取教訓,往後不再輕信他人,對白蓮母女也一定有了更深的認識。
可結果呢,他還在心疼憐惜她們。
白蓮那一刀不僅沒有扎醒他,反而讓他更傻了。
對父親,齊妙真的已是無力吐槽。
她只能默默的在想,為何上天要賜一位頑固不化的父親給她?
「娘,您就別傷心了,父親的反應,我們不是早有預測嘛,他要是不這麼做,那就不是他了。」齊妙語氣輕松的勸著母親。
「話雖如此,可真的看他做了,我這心還是忍不住的難過。」沈氏搖頭。
齊妙轉著眸子在想事。
想了一會兒,她說道,「娘,我就感覺養了姚氏母女這麼多年,府里一定晦氣得很,十不是送了羊和蜜酒嘛,咱們來烤全羊,請幾位知心好友,圍著篝火一起吃肉喝酒聊天,想想就快活得很,正好人多熱鬧,將這晦氣給去了。」
女兒的提議讓沈氏有些心動。
以前在燕關,常吃到烤全羊,來京城後,吃食精致豐富了,可很多時候,她都覺得不如在燕關時吃得開心。
沈氏看著女兒滿含期待的眼神,她輕輕點頭,「好,娘和雲媽媽細致商量下,這晦氣是該祛了。」
經女兒這樣一說,沈氏全部心思就轉移了,心情逐漸變得好一些。
齊妙心里還憋著一口氣呢。
打听到父親在書房,她獨自一人去找他。
齊正致坐在那兒,手里拿了一本書,看似在看書,實則眼神飄忽,思緒悠遠。
沉重的敲門聲讓他回神,「進來。」
齊妙推門進屋。
「妙兒,你怎麼來了?」齊正致微訝。
神情低落,語氣無力。
「我只是想來對父親說一句話。」齊妙說道。
「妙兒想說什麼?」齊正致問。
「父親上回不辭辛苦給我買了李福記的千層蔥油餅,當時我很感動,也很幸福。」齊妙說道。
然後她就靜靜的看著父親,不再言語。
齊正致還在等她下文呢。
見她久久未語,他就催,「妙兒,還有呢?」
「沒了。」齊妙攤了攤雙手。
「就這?你想表達什麼意思?」齊正致很不解。
「父親,我就是想說,行動勝過千言萬語,您特意給我買餅這個小小的舉動,勝過您說千句對我好,干巴巴的承諾蒼白無力,更無法打動人心。
娘今天特別傷心,您要是不想失去她,請您往後善待娘,不僅僅是用言語,還有行動,感激不盡。」齊妙認真的解釋。
最後,她對著齊正致深深鞠了一躬,離開了書房。
她這個動作讓齊正致很受刺激。
女兒竟然拜托他對妻子好一些,他……就樣混蛋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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