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中,午飯準時出鍋,大郎幾個先去淨了手,這才幫著司徒嫣將飯菜端進堂屋。這淨手早就成為家里的習慣,甚至是別人在司徒嫣家吃飯,也都養成了洗飯前洗手的習慣。吃了午飯,司徒嫣在院子里將「軍體拳」教給了李大郎幾個。
這「軍體拳」講究的是拳打、腳踢、摔打、奪刀等格斗動作,經常練習對培養堅韌不拔、勇敢頑強的精神很有好處,最主要的是能強身健體。
大郎幾個想著學好了以後就能保護小妹,所以學的格外認真,特別是三郎,是幾個里最有天份的一個,看的司徒嫣心里暗喜。想著如果三郎在這方面有天份,以後可以將詠春,泰拳教給他,那個比軍體拳更實用。
幾人熟悉了一下,近了未時中才按照計劃好的各自去忙著。出了早上的事兒,司徒嫣特別叮囑留在家里的大郎和二郎,一定關好院門,不要隨意出∼門。這才放心的和三郎、四郎一起進山。
下晌也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就了,司徒嫣挖了一簍子的草藥,可卻沒有太值錢的,想想也是,要是值錢的草藥那麼好挖,怕是人人都有錢賺了。想通了也就不氣餒了。高興的和四郎一起回家。三郎進了山就和她們分開了,這會早就回去了。
回到家,還沒來得及進灶房,就見村正遠遠的走了過來,背後還背著個筐。
司徒嫣迎出院門,「旺福叔,快進來,俺這見天兒麻煩您,讓您跟著受累了。」將人讓進堂屋炕上,忙去灶房里端水。
「你這丫頭老跟叔這麼外道。」
「俺這可不是外道,是說小話,要不然,下次有個啥事的,俺都不好意思開口了。叔先喝點水,這水溫的不涼。」司徒嫣將紅棗水放到炕桌上。
「你呀。」村正點了點司徒嫣的頭,這才端起碗將水喝了個干淨。「俺說丫頭,你家里的水啥時都帶著股子甜味,喝著就讓人舒服。」
「這是棗子水,補氣血最好了,俺給叔也包了一包,一會兒給您拿來。」
「行,叔也不和你客氣。」這棗子就是山上的野棗,也不是啥貴東西,他就不和這孩子客氣了。
「還有丫頭,這是你要的鎖,院門的這個大些,俺給你配了條鏈子,屋門的小些,這個要釘上鎖鼻子才能用,這個俺也給你配好了,再加上些釘子一共是二兩銀錢。」
「還是叔想的周到,俺只想到買鎖了,可沒想著怎麼釘上。叔先坐著,俺去給您取銀錢。」說完就進了東間,從戒指里又取了一兩銀錢,包了包棗子,又取些益母草、當歸、黃 配成益氣補血的藥包了三包,這才退回到堂屋。
「叔,這是一兩銀錢,這是一包棗子,這三包是補藥,俺今兒個去找福嬸兒時,見她肚子痛,那個病俺娘生前也有,就是吃的這個,您回去後把藥熬了,三碗水熬成一碗,這一包藥可以熬三次,將熬好的藥混在一起,每天分三次喝了,這段日子也就不會再痛了。」
「丫頭,你跟叔說實話,你是不是懂醫?」村正看著司徒嫣一臉的嚴肅,他知道這孩子沒和他們說實話,但想著這孩子一直以來為人處事不是個壞了心性的,他也就沒在意,可這懂醫就不一樣了,要是沒有個兩把刷子,哪有人會隨便給人開藥的,要是吃好了還行,吃不好的那可就是麻煩事兒。
「是。所以叔只管放心就是。」司徒嫣知道村正雖有些好面子,但是真的關心她的,而且村正是這個村子里最大的官,俗話說現官不如現管,以後少不得要麻煩這人,不能事事都瞞的密不透風,萬一有個什麼,這人要是能幫著說句話,也許就能成事。就算不幫著,不跟著別人一起落井下石也是好的。
「行,這事兒叔心里明白。咋沒見大郎幾個?」村正知道司徒嫣不願意多提這事兒,反正受益的是他家,人家不願多說,他也不討人嫌。
「哥哥們都在後院撿石頭翻地呢?」
「那俺就手幫你把這鎖鼻子安上。」也不等司徒嫣拒絕,拿著東西就到了院子里。
「丫頭,你這兒沒有斧子吧,找塊石頭將就著也行。」
「有的呢,叔等一下。」
司徒嫣進到雜物房,將斧子取了來。村正也沒問,這斧子每家都有的,不是啥金貴物什。
等鎖鼻子都安好了,村正也沒留,拿著草藥和銀子就回去了。等酉時初吃過晚飯,李大郎幾個才知道村正來過了,以後家里有了鎖,就更安全了,大郎也不用為那些個農具發愁了。他本來想著吃了晚飯就把農具搬屋子里來,免得丟了,這下也不用麻煩了。
「俺想著以後要是全家人都出了門,這院門是一定要鎖的,還有雜物房、正房、灶房,至于俺住的東間,只要是俺離了家就會鎖上,那里面有這屋子的宅契和全部的家用。哥哥們覺得這樣可好?」司徒嫣不是不信任幾兄弟,只是怕有心算計無心,也許幾人一時的疏忽就讓人轉了空子。但也怕說了讓他們多心,可不說自己心里不踏實,只好硬著頭皮將自己的想頭兒說了。說完忙去打量幾人的表情。
見幾人表情未變,一副理應如此的樣子,讓她心理很是妥貼。
三郎最是心細,一早就看出小妹的不安,雖說他和四郎年紀一樣,但因著多年不,反而心思更細性子更沉穩,見小妹說完話一副不安的神情,就知是怎麼回事兒,「小妹,俺覺得這樣最好,這來了人就要給人倒水,客人留在堂屋,俺們都出去了,誰能保證這些人都是心思正的,要是有那個黑了心的,趁著這當空兒模了東西去,到時候俺們就只能吃個啞巴虧。」
這話正說到司徒嫣心坎里去了,感激的望了三郎一眼,心里感謝不已。大郎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他也不介意,但他沒注意到那麼細,現下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更是贊同的跟著附合。二郎和四郎是壓根兒的不往心里去,反正只要是小妹的決定,那就一定不會有錯。
事情定下了,這古代的鎖一把鎖只配兩把鑰匙,除了自己屋的鑰匙她都留了下來,剩下的串成兩串,一串放在正房西間的炕上給李大郎保管,一串放在東間由自己保管。這事兒解決,司徒嫣暗松了口氣,就怕處理不好,讓幾人生了嫌隙。
「大哥,你可知那李招財開蒙的時候讀的哪些書?」司徒嫣打算這會就開始教他們讀書。
「這個俺知道。」三郎對讀書的事兒最上心,以前就曾偷偷蹲在招財的窗戶根兒底下听過牆角。
「李招財讀的第一本書是《百家姓》,第二本書是《千字文》,之後的俺就不知道了,他寶貝的緊,不讓看。俺剛開始的還能听的懂,後來就听不懂了。」
司徒嫣松了口氣,這兩本啟蒙的書籍,她前世小學時就背過,記得還算清楚,有些記不清的地方,等下次趕集時,再去書鋪里看也就是了。而且她看的出,四兄弟里,最好學上進的就是三郎,「那三哥知道他已經學過幾本書了嗎?」。
這回倒是大郎先接的話,「招財是十歲那年開始讀書認字的,之前村里住過一個老秀才,因著家里窮沒銀子打點,這才當不成官,那時村里的日子還過的去,就有不少的娃子跟著他學,那時的束修也便宜,最多是些糧食,再不行的人家給些柴火他也教的。」
「那哥哥們跟著學了嗎?」。
「沒有,女乃說家里事兒多,要是都學了,家里的活就沒人干了,所以只送了招財去學。」司徒嫣听的心里有氣,看著四人有些失落,知道這是哥哥們心里的疼,忙找了個話岔了開來。
「大哥還沒說李招財讀過幾本書?」
「已經讀過四本了,明年開春的時候就開始讀第五本了。」
「啊,一年一本都不到,他可真夠笨的。」司徒嫣覺得像是在听故事,前世她可是一個學期就將《三字經》、《千字文》、《弟子規》給背熟了,算來也不過才四個多月而已。不是這古代的夫子有問題,就是學生太笨。
「小五,這可不慢了,小羊兒他們也是這樣的。不過听說小羊兒特別喜歡看書,自己倒是看了不少的書,夫子也常夸呢,這些還都是桂生告訴俺的。」四郎見大哥和三哥都能跟小妹聊天,他也忙加了話。
「嗯,哥哥們不用羨慕他們,只要你們听小五的,哥哥們又這麼聰明,俺保證在一年內就讓你們超過李招財。」
「啊,小五你是說真的,這怎麼可能,招財可是已經學了有五年了。」大郎有些不信。不是不信小妹,是不信自己有這個能耐。
「那是他笨。」司徒嫣知道,要想讓他們,不是做個保證嘴上說說就能成的,要等他們學過,自己慢慢去體會。而且也要他們肯用功才行。
「小五,俺一定會很用心,可俺怕俺笨,學不好。」李大郎雖然不喜歡李招財,但也知道,這人可不是小妹嘴里說的是個笨蛋。他可沒有信心能學的比招財快。
「大哥,學習講究方法,雖然俺不知縣學里的夫子是怎麼教學生的,但俺,只要哥哥們肯用功,有恆心,就一定能成,所謂有志者事竟成。就算大哥不自己,也要小五。」司徒嫣在當了特種兵之後,基本訓練課程就有速記、分析、總結,不說是過目不忘,但也差不太多。
「大哥信你。」二郎幾個都跟著點頭。
「家里只有一只筆,所以今天俺們先不學寫字,先背書,就從李招財學的百家姓開始。」
「百家姓是一本記錄姓氏的書籍,學習百家姓,主要是教俺們學習認字,而俺要教給哥哥們的還有關于這些姓氏的一些典故,哥哥們可以從這些故事中明事理,辯事非。‘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褚衛、蔣沈韓楊」司徒嫣教書不只是為了讓幾人識字,更重要的是要他們明事理,辯事非,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看得清世態炎涼。
學了近二個時辰,因是第一天學習,四人積極性太高,司徒嫣不忍,這才多學了一個時辰,近子時了幾人才歇下。直到司徒嫣睡了,四兄弟還躺在炕上背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