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參加秦淮斗舞,柳詩畫日日練習,認真準備著。
這一日傍晚,柳詩畫正在屋中練舞。忽然听到門外有響動,當她抬頭去看時,一伙黑衣人從外面闖了進來,明晃晃的刀把整個屋子照得徹亮。
柳詩畫嚇得花容失色,這里是江南巡撫的府邸,能夠遇見刺客,真的是在柳詩畫意料之外的。
黑衣人不容分說沖著柳詩畫就是一刀,柳詩畫慌忙地閃身躲,可是慌亂之中腳下一絆,身子晃了晃,差點兒摔倒。
眼看著柳詩畫就要摔倒在地的時候,有人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身子。柳詩畫還未來得及看清來人,便見眼前血光四濺,但凡是設法靠近柳詩畫的人都被這個人一劍刺翻在地。
緊接著,門外也是一片血光,一位玄衣女子沖了進來,手中金鞭上下翻飛,所過之處,不留活口。
柳詩畫看得傻在了那里,眨眼的功夫,所有的刺客,無一生還,屋子里布滿了血腥味兒。
「嘿!這真是天下奇聞,霽月竟然也出來管閑事兒。」玄衣女子呵呵一笑,抹了抹鞭上的血跡,收起金鞭。
柳詩畫仔細看看,這個女子一身玄衣,臉上也沒有任何妝容,眉目之間帶著讓人生懼的殺氣,但是這一切都掩飾不住她的絕色之姿。從剛剛她殺人的手段來看,這一定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之人。
柳詩畫身後的男子繞過柳詩畫走到玄衣女子對面,不高興地回了句,「思蘭絕?真是巧啊。不過,你怎麼把他們都殺了?我還要留幾個活口問問怎麼回事兒呢。」
柳詩畫打量一番,眼前的男子一身紅衣,十分刺眼,頭上戴著斗笠,一抹青紗遮住了他的臉龐。
霽月?思蘭絕?柳詩畫驀然一驚,這兩個人,她都是听說過的。
霽月,明月樓主。明月樓是江湖中著名的情報組織,自稱知盡江湖事,以販賣情報為生。一襲紅衣,青色斗笠是他的標志,然而霽月的真面目卻沒有人見過,人們從他的身形猜測,他的面紗之下一定是藏著一張妖孽的臉龐。
而這思蘭絕則要可怕而且神秘得多,關于她的傳聞很多,不過這些傳聞無一例外地將她定義為一個冷血女殺手,一旦出手不留活口,想到這里,面對著思蘭絕,柳詩畫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不管是怎麼回事兒都和你無關。詩畫的事情你以後最好不要插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思蘭絕提起鞭子,指了指霽月。
霽月聳了聳肩,「不客氣又能如何?難不成你還想殺了我?都說思蘭絕殺人無情,我倒是想討教討教。」
「啪」。思蘭絕展開手里的鞭子,沖著霽月一揮,霽月身法甚快,閃身一躲,一鞭撲空,正好打在地上,房間的地面上鋪著一張地毯,鞭子落處,毯子上撕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思蘭絕的火氣很大,但是霽月看起來卻十分心平氣和,帶著些玩笑的意味。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來救我的,總不能看著他們相互殘殺啊。柳詩畫想到這里,在思蘭絕再次出鞭之前擋在了思蘭絕前面,「女俠息怒。」
思蘭絕生怕傷到柳詩畫,趕緊收鞭。
「詩畫多謝二位救命之恩,他日若是有機會,詩畫一定報答。不過眼下,請二位給詩畫幾分薄面,莫要動干戈。」柳詩畫看著思蘭絕,目光觸踫的剎那,她竟覺得自己從這個冷血殺手的目光里感覺到了一絲溫暖,不過,柳詩畫覺得這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霽月呵呵一笑,「我才懶得理她。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先走了。不過,你記住哦,霽月做事,從來都是必求回報的,我會給你報恩的機會。」說罷,霽月轉身出了門,飛身一縱,一抹紅色消失在夜幕中。
柳詩畫愣了愣,心道,這人真是奇怪,不是說江湖中人都施恩不圖報的嘛,他倒是一個另類。
「在霽月眼里,一切都是交易,他不會白白救你的,你要小心。」思蘭絕諷刺般地說了句,看樣子,她對這個霽月充滿了敵意。
「你為什麼要來救我?」柳詩畫疑惑地看著思蘭絕,她似乎並非別人口中那般冷血。
思蘭絕沒有回答柳詩畫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詩畫,這些人來者不善,你一定要小心謹慎。」
「他們是什麼人?」柳詩畫的心里滿是疑惑,這些年來,她一直待在閨閣之中,並未得罪過什麼人,而且看起來,這伙人像是很專業的殺手,柳詩畫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想要殺自己。
思蘭絕剛要說什麼,只听見門外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梅芳院有刺客,大家快點,保護二小姐。」
後知後覺的巡撫侍衛沖了進來。
「萬事小心,時機成熟之時我會給你解釋的,對了,不要說見過我。」思蘭絕留下最後一句話,趁著侍衛們還沒,便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柳詩畫機械般地配合著侍衛們處理尸體,柳萬卿和白氏也聞訊趕來問長問短。柳詩畫只說是有人救了她,並未透露思蘭絕和霽月的身份,不過心里卻滿是疑惑。
經柳萬卿查明,來刺殺柳詩畫的刺客是清風樓的人,清風樓乃是江湖第一殺手組織,秉承著拿人錢財**的理念。但凡是清風樓出手,幾乎從未失敗過。
可是柳詩畫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如此大動干戈雇佣了清風樓來殺自己,而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呢?
自從那晚之後,柳萬卿提高了警惕,在梅芳院增設了重重侍衛,保護柳詩畫的安全。按照清風樓的習慣,第一次出手失敗,一定還會再來。可是,清風樓卻再也沒有出現過,一連幾日相安無事,詳細調查才知,清風樓在金陵的分樓遭到了滅門之禍,這件事情轟動了整個武林,就連與之毫無關系的官府也不得不對此增加了幾分重視。
柳詩畫愈發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絕對隱藏著巨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