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大殿上,皇上高坐在龍椅之上,俯視群臣。趙國王子的接風宴已經準備就緒,然而,此時此刻,每個人的心里都在打著自己的算盤。
趙國與顧家是世仇,趙王國王曾死于顧家之手,擎天劍被奪,這在趙國王室看來,一直都是奇恥大辱。如今顧家雖然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威風,但是依舊有很多人等著看顧家的笑話。
隨著小太監的一句「趙國使臣覲見」,趙國大皇子百里軒和二皇子百里辰從大殿之外邁步而入。見過禮之後,二人落座,接風宴正式開始。
接風宴是以歌舞開始的,但是氣氛卻不甚歡快,推杯換盞間似乎帶著層層的殺氣。歌舞之樂以玲瓏公主和柳詩畫的一支舞而結束。
今日,玲瓏公主一襲紅衣,翩翩起舞之時透著端莊嫻靜的高貴之氣,成了整個大殿的焦點。而柳詩畫則是一身淡綠色襦裙,心甘情。願地為玲瓏公主做了綠葉。不過,這綠葉似乎做得很精彩,柳詩畫的舞技得到了一片贊揚之聲,包括高坐在龍椅之上的皇上也連連稱贊。
舞畢之後,百里軒站起身來,端著酒杯,湊到柳詩畫面前,「沒想到大燕國還有這樣精致的女子,這舞跳得真是讓人賞心悅目,本王敬你一杯。」
柳詩畫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在這樣的場合,她自然是不敢有半點逾越的。
百里軒有些不悅地看著柳詩畫,「怎麼?姑娘不給本王面子嗎?」。
皇上見柳詩畫有些尷尬,朗聲說道,「遠道而來即為客,既然軒王爺如此盛情,你便代朕代大燕國接下這盛情。」
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柳詩畫也不好在推辭,雙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謝陛下,謝軒王爺賜酒。」柳詩畫本想著這杯酒喝完,就該沒有自己的事情了,任務圓滿完成,可以退下休息,沒想到,百里軒卻來了興致,轉身又倒了一杯酒,「既然剛剛那杯酒姑娘是代皇帝陛下喝下的,那這一杯酒,本王單獨敬姑娘。」
柳詩畫甚是無奈,她隱隱約約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百里軒不是來敬酒的,顯然是來鬧事的,然而,很不幸的是,他把人選選中了柳詩畫。
柳詩畫不好拒絕,又喝下一杯,可是百里軒依舊不依不饒,還要倒酒。
皇上想阻止,可是又想不出合適的理由,幾杯酒而已,若是強加阻止,難免顯得大燕國有些小氣。
當百里軒倒了第四杯酒的時候,柳詩畫真的有點撐不下去了,若是不拒絕,看這架勢,百里軒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可是又能如何拒絕呢?畢竟這大殿之上,都是朝廷高官,她一個無身份無地位的女子實在不好多說什麼,幾次委婉的表達,百里軒都裝作沒有听見,還是不停地倒酒。
「軒王爺何必為難一個姑娘家,若是想喝酒,本王陪你如何?」
一句話在大殿上響起,吸引了所有大臣的目光,這個時候大家誰都不想惹這檔子麻煩,萬萬沒想到還真的有人站起來替柳詩畫說話。
柳詩畫抬眸一看,顧染塵已經離開席位,此時正端著酒杯擋在柳詩畫面前。
百里軒和顧染塵曾打過幾次交道,是識得顧染塵的。
「難道寧王殿下想在這金鑾殿上英雄救美嗎?」。百里軒上下打量著顧染塵,挑釁般地問道。
「是又如何?」顧染塵勾了勾嘴角,反問道。
百里軒怔了怔,顧染塵這樣的回答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為了一個舞姬?」明眼人都看得出,百里軒分明是故意找茬。
顧染塵回頭看了看柳詩畫,柳詩畫的眸子對上顧染塵的目光,這一剎那,便覺得心里踏實了很多。
「不管她的身份是什麼,她都是大燕子民,作為大燕國的臣子,本王有義務保護她。」顧染塵的目光在柳詩畫身上分毫不移,這一句保護,說得十分篤定。
百里軒一下子被顧染塵噎得沒話說,既然說是保護大燕國的子民,他作為一個異國的皇子,難道還有理由阻止嗎?
百里軒毫無興致地將酒杯放下,向前緊走幾步,來到金階之下,「陛下,父王特地囑咐小王帶一份禮物送給大燕皇帝陛下,請陛下笑納。」
說著,百里軒回身沖著百里辰使了一個眼色,百里辰趕忙起身,雙手捧著一個明黃色長條形錦盒站在百里軒身邊。
百里軒打開錦盒,高聲說道,「此乃擎天劍,是父王的一片心意,請皇帝陛下莫要嫌棄。」
擎天劍?听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柳詩畫的心里咯 了一下,之前听顧染塵說過,這擎天劍本就是從趙國奪來的,如今擎天劍下落不明,卻在這個時候被百里軒和百里辰捧在手里,這擺明了是在挑釁啊。
顧染塵的心也是一陣起伏,心道,果然是來者不善啊。百里軒此番前來,準備如此充足,看樣子,矛頭直接指向了顧家。
就連皇上都有些吃驚,不過作為一國之君,接待外國使臣,總該有一國之君的風度,所以,皇上表面上十分淡定,沉著地問道,「軒王爺這是何意?」
百里軒回頭看看顧染塵,「听說,當年,是顧家從百里家手里奪走了擎天劍,如今陰差陽錯,擎天劍物歸原主,今日小王帶來擎天劍,是想看看,顧家是否還有本事替大燕國護住這擎天劍。」
這是在向顧染塵宣戰了,既然是宣戰,豈有不應戰的道理,顧染塵向前走了幾步,「陛下,臣願意接受軒王爺的挑戰,替我大燕國奪回擎天劍。」
「既然顧王爺這般自信,我們就比試一番,以擎天劍為賭注,如何?」百里軒自信滿滿地回應道。
這個場合,顧染塵自然不能做決定,他心里想殺一殺百里軒的威風,但是也只能等待皇上的旨意。
皇上點點頭,「恩,既然如此,請問軒王爺想要如何比試?」
百里軒不假思索地答道,「听聞顧家善騎射,小王一直想找機會見識見識,不知顧王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