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聖上李泉,二十五歲登基,現今已在位足足十年。治理國家有方,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現立,皇長子李浩端為太子。皇子中︰二子李玉端封蜀王,三子李康端封梧王,五子李玄端封襄王。」
領頭太監說完,李蕘端立刻便問道。
「那我呢?我封了什麼?」
眼中滿是期待。
「您啊!就老老實實地做四皇子吧!」
陰陽怪氣地說完,李蕘端幾乎要哭了出來。
「公公,不行啊。我必須要封王爺。必須啊!」
「這可不歸奴才管,您得問聖上的意思……」
嬌作的一揮手,領頭太監便將聖旨一放,人便走了。整個大殿中,全部是恭喜祝賀之詞,李蕘端覺得無地自容,即便自己只有十二歲,但那五弟比自己還小卻也封了王,為()何只有自己沒有封?
「父皇不喜歡你,你便是再哭有什麼用。」
一句諷刺的話傳來,正是出自李玉端之口,他沖破了重重祝賀之人專門走到角落來,對著李蕘端說出這樣一句話,李蕘端低著頭,卻是真的發現自己臉上的淚水止不住的掉。
「你…走開!」
已經夠了,父皇……
李玄端更是看著這個哥哥,一副嘲笑的模樣,趾高氣揚地說道。
「你不能封王,那是因為你那個娘親!」
角落里的李蕘端動了動,正好李蕘端的娘親走了過來。她竟還是一個小小的妃子,連封號都沒有。
「蕘端,我們走吧……」
溫柔地說出這句話,李蕘端仿佛遇到救星一樣,抱著她便不松手了。這對母子正要離去時,李玄端卻突然擋在他們面前。
「你不能封王,就是因為你有個低賤的娘親。她活著就是你的一個污點,你听過哪個王爺的娘親是個賤婢是嗎?我的哥哥,你好好想想吧!」
「你給我閉嘴!」
蹲在地上的李蕘端一把跳起來,狠狠地推了李玄端一把。嘴里大喊著。
「你不許說我娘親,任何人都不可以!」
娘親是最愛他的人,父皇不重視自己,宮中所有人都看不起自己,卻只有娘親待自己如珍寶。我不允許你說我的娘親!
李玄端毫無防備地便被他一把推出殿門,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下撞到了不遠處的柱子,那柱子上瓖嵌的金龍鱗片將他的一整個手掌劃得血肉模糊。
侍衛一瞬間便圍了上來,李玉端痛得大喊大叫,手上的血流了一地,他的貼身侍衛立刻喊道。
「找太醫,快點找太醫啊!」
立刻去叫了太醫過來,李蕘端和他的娘親已經嚇得呆住。
若是今日被安上一個妒忌兄弟封王,而謀害李玄端的罪名,李蕘端這一生都會毀了。
李蕘端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多麼愚笨的事,只見錦衣衛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
「四皇子,是你推的襄王殿下嗎?」。
「我……我……」李蕘端嚇得說不出話,他娘已經要說是自己推的了,這時一旁疼的滿頭大汗的李玄端突然喊道。
「是安妃,是安妃!是她推的我!」
面對這一刻,李蕘端想要說些什麼。
「不……」
不是的!
錦衣衛已經把娘親帶走,安妃一直看著李蕘端,而李玄端則一直看著李蕘端,李蕘端則死死的盯著安妃,只看見。娘親在被帶出大殿中時,閉了眼。
「皇上有旨,安妃膽敢傷害皇室,賜毒酒一杯。」
「膽敢傷害皇室…」
「傷害皇室安危……」
「賜毒酒一杯………」
「毒酒……」
「不要!」
滿頭大汗,李蕘端突然從夢中驚醒。
又是這個夢,娘親……
我一直以為是我的錯,卻忘記還有個罪魁禍首。
我的錯,你會原諒的吧!
當年李玄端是事發之禍首,我怎麼能忘了他!
且待十日後,皇家狩獵!
閉上眼楮,天已經黑了。自己是午時入睡的,娘親每次只會在白日出現,現在該休息了。
蕘府中,一切都那麼壓抑。而林晴簪的北廂房中,也是怒火沖天。
要說林府佔地二十畝,林方一家分給林晴簪一家三口的,不過是四分之一,只給了一個北院,林晴簪便是住在北廂房。最大的是她的娘親,林方的大嫂趙秋,趙氏所住。而林展顏便是住在南邊,少爺所住的地方。這次沒有找雪裟麻煩,他自然沒有臉過來見林晴簪,而那襄王也沒有來,氣的林晴簪不知該怎麼辦。
自己又下不了床,簡直是氣死自己了。
「你們去給我找哥哥來,去啊!」
「,堂少爺不知去哪了……」
「廢物廢物!那就給我找襄王來!他去哪兒了啊!」
林晴簪今日都沒有梳洗,發絲凌亂衣衫不整,依舊是美麗動人,卻像變了個人一樣,十分瘋狂,一個勁地要找他們過來,嚇得婢女們都不敢接話。
「晴簪,什麼事?」
「娘,您怎麼來了?」
一名看起來最多只有二十四六的婦人走了出來,秀美的眉目,細致的肌膚,與林晴簪簡直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她的氣質同樣冷艷,只是多了一分世道人心的縝密,活活地減少了那一份美艷。
「我再不來,你便要傳出未出嫁便與襄王私通的丑聞了!」
「娘,那個賤人打我!」
「閉嘴,你可是要嫁給襄王的人。嘴巴給我放干淨些。」
「娘,我不嫁襄王了。他竟不來看我,也不替我報仇,這算什麼嘛!」
林晴簪眼楮瞪得夸張,美貌的面孔都要扭曲了一般,趙氏心里明白。自己這女兒還是第一次被他人羞辱,現在這幅模樣也是應該的。
怪只怪眾人把她捧得太高……
「晴簪,你不嫁給襄王,我便會親自趕你出門!」
「什麼?娘!」
我沒有听錯吧!趕我走?去哪?
「娘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晴簪不懂。」
「我已經調查過那個雪裟了,你猜怎麼著?」趙氏不回答林晴簪的提問,只是把今日她的暗中調查雪裟的結果念了出來。
趙氏走到門口,把兩扇門關了起來。
「晴簪,你猜她今年多大?」
「我看,也就……十歲?」
林晴簪回答。
「不,她今年已經十二歲了,事實上再過一月便是她的十三歲生日。」
「那又如何?」林晴簪不懂她的意思。
「我是說,你十四歲。她已經快要十三歲了。你及箕時,她便也快了,到了那時,你說說看。那些為權貴,王孫……踏破門檻的媒婆是會到這兒來,還是她的院子?」
林晴簪听到這,才意識到趙氏在說什麼。
她是正室嫡女,自己卻只是個堂。怎麼會有人想起自己……
「娘,這該怎麼辦?」
「你現在只能牢牢地抓住襄王,他才是你唯一飛上枝頭的希望。」
「我知道了。」林晴簪不是不喜歡襄王,只是她認為襄王還不夠好。畢竟太子不是他,皇位輪不到他。憑自己的姿色……
看著林晴簪低頭沉思著什麼,趙氏便知道她還是不願吊死在襄王這一顆樹上,其實她也不勉強她。只是她需要明白,她在襄王這兒是心尖上的,在別人那兒可能便是一文不值。
「娘,還有一件事!」
林晴簪突然抬頭,目光凶狠。
「那個雪裟,既然她是我的威脅。為何不除了她?」
林晴簪知道自己的娘親懂得許多這檔子事,她也不是沒有跟著學習一二的。為何不能除去這個無權無勢不自量力的雪裟呢?
「晴簪,我知道你生氣。娘也替你抱不平,但是。我去查了她的背景。你知道我查到什麼了嗎?」。
「她還能有什麼背景?不過是個鄉野長大的黃毛丫頭。」
林晴簪不知道雪裟真正的來歷,只是輕狂地說出這句話。一旁的趙氏卻黑著臉,神秘的說。
「我查到的,是空白。她是由四皇子找到的,以前的一切都找不到任何蹤跡。」
見她這樣神秘,林晴簪反而覺得趙氏顧慮太多。
「那又怎樣?我們便不能動她了嗎?」。
趙氏︰「我是說,該等對她了解之後再動手。」
有時候趙氏會覺得這個女兒有些空有其表。
「那要如何等?我現在就想要了她的命。」
林晴簪畢竟年輕,血氣方剛,不似趙氏那般思慮周全。
「我們等等再說。會有機會的!」
趙氏說得很慢,她想要安撫林晴簪。林晴簪確實很生氣,但是她又知道,趙氏的手段高明地沒有破綻,自己來做定要壞事,只好附和道。
「娘,我會等的。一切听娘的。」
她表現的那麼正常,趙氏也沒有看出什麼,只是模著林晴簪被打的右臉,看著那浮腫的臉,她溫柔地撫著。
竟敢這樣對自己這輩子最滿意的作品,我絕不會放過你!
趙氏︰「還疼嗎?」。
林晴簪︰「疼!」
趙氏︰「沒有搽藥嗎?」。
林晴簪︰「搽了,但還是很疼……」
「怎麼會呢?娘給你去找些藥效好的過來。」
「好,謝謝娘親。」
「我這就去。」
趙氏說完,步伐飛快地走了出去。
她一走,林晴簪便叫了一個丫鬟過來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