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三天,雪裟已經痊愈,今日已經能夠下地。她正走在院子里活動,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整個人都被包住。
「,你猜怎麼著。二和堂到現在都下不了床呢!」
紅杉笑得開心從一邊的院門外走來,雪裟听了這話模了模自己的雙腿。
似乎只有第一天酸疼難忍,第二天便不再疼痛,到了今日已經可以下床了。
「還是福氣好,老天也知道該讓誰疼的久。」
紅杉繼續興奮地說著,雪裟回道。
「應該是我身體比她們好吧!」
「,你身體哪里好了?每天都喝補藥還是這麼瘦弱。」
紅杉撅著嘴道,雪裟的確是身體最差的那個。不過這次的傷卻比誰都好得快,解釋不了。
「你又到哪里去了?」
—無—錯—小說雪裟轉移了話題,紅杉沒有注意,立刻答到。
「我剛剛去了市集,听說今天晚上有比武招親,就在離咱們府不遠的地方。」
紅杉說得神采飛揚卻一直盯著雪裟,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打住吧!我可不會去。」
「為什麼啊!?出去散散心也好啊!」
紅杉實在奇怪,像這麼大的孩子不都是喜歡熱鬧的嗎?怎麼自家偏偏不感興趣?
「現在出府,你猜襄王會不會在府門外藏了幾個侍衛,就等著我出去殺我呢?」雪裟眉毛輕挑,笑著看向紅杉。
「……你又笑我。襄王……」
本來想說襄王不會這樣,卻又想到他在府中都敢拔劍對著,似乎也是有可能在外面埋伏。
話說回來,最近是越來越喜歡嘲笑自己了。雖說是嘲笑,但也是笑容啊!
比起剛來時,那個整天連喜怒都沒有的主子好些,這麻煩不斷的,她怎麼還高興了許多呢?
紅杉不懂,卻直接問了出來。
「最近越來越有生氣了呢!這是為什麼啊?」
雪裟正折著一根小草,放在手中揉碎了,輕嗅草的清香。
微微側著頭,見紅杉這樣這樣問想起了最近……
最近自己的心境的確已經不同。
自復生之後,先是害怕。害怕地不敢入睡,以為那是上天開得玩笑,一會兒便要收回。
靜接著娘親的離去,原來一切都是那麼真實的,從前的一切都重頭再來了。余下的是恨!
恨李蕘端,她便輕易與林方回府。
恨林絮蘇,一回來便使得她的貼身丫鬟重傷。
那個時候,第一次覺得渾身暢快,仿佛是復仇的快感。可現在,這舒服的心境可不是從林絮蘇那兒得來的。
是自己,在襄王劍下依舊沒有屈服的勇氣,與最終獲得公道後的舒暢。
即便那公道是基于林方的臉面,但卻不出乎自己的預料。
我是不是找到平和了?
答案是肯定的!
若一切按前世發展,林晴簪不是問題。林絮蘇才是。但是,首先若自己沒有記錯,七日後皇家狩獵李蕘端會重傷襄王。
之後,襄王再未出過府門。再出現時,已經是攜著一眾大臣要求廢太子的時候了。
我會讓李蕘端得逞嗎?
「紅杉,咱們去今晚的比武招親看看吧!」
輕聲說出這句話,卻得不到回答。紅杉見她沉思,早已經不知去哪兒了。
「這丫頭,真是的。」
抱怨過後。雪裟又繼續盯著一束草思慮著。
但願今晚不要讓襄王殺了才好。
蕘府中,李蕘端正在練武。十名侍衛將他圍死,黑色皮質勁裝將他的身體緊緊包住,汗水浸濕了前額,眼中除了戾氣再無其它情感。
一把長劍,一抹刀光劍影後,李蕘端狠狠地被擊倒在地,十把刀劍架在頸間……
一聲怒吼從喉頭發出!
「你……為什麼要殺我娘親!」
長劍竭力一揮,將所有人震開,反手一擊,死死的刺進一個侍衛的身子,那人不斷倒退,李蕘端步步緊逼。眼看護住心髒的軟甲就要被刺穿,李蕘端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早就已經殺紅了眼,哪里還管這些!
「殿下,恕罪!」
「殿下恕罪!」
「殿下恕罪!」
「殿下恕罪!」
「殿下恕罪!」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其余九人下跪大喊道。
李蕘端依舊在用力,直到被刺的那個人也說道。
「殿下恕罪!」
收了劍,李蕘端似乎收放自如,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剛剛是失控了。
被刺的人,取下蒙面的布,李蕘端驚訝地說道。
「師傅,竟然是你!」
「殿下進步地很快,已經不需要老夫了。」
的人,乃是號稱「十里五活人」的亂劍聖手「邱絢」
當年他慘遭殺妻滅子,一怒之下血洗了以仇人家為中心的十里村莊,只留下來五個幼兒。因此被冠以「十里五活人」的稱號。
這之後十四歲的李蕘端找到了他,請了他來教自己使劍,至今為止他已做了李蕘端六年師傅。
「殿下終于出師了。恭喜殿下!」
「邱師傅不必如此,剛剛險些傷了邱師傅。我向您道歉。」
「殿下怎麼能向小人道歉呢?如今已經是六年了,我這套亂劍您已經學了七分。余下的便是多加練習便可。」
「我定會多加練習。」
李蕘端與邱絢走到一旁,將手中的劍一扔,玄汕穩穩接住退到了一側。
此處是蕘府的一處隱秘處,平日不過看起來如後山,卻不知道其中正是李蕘端練武的地方。
邱絢看起來已經年老,五十有余的模樣,只見他突然道。
「殿下,邱某年邁,已經教不了殿下什麼了。是否能讓邱某回鄉養老?」
「邱師傅……」
李蕘端有些猶豫,但他也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武藝已經超出這個人許多,留著他也沒有用了,不如便讓他回鄉吧!
「承蒙邱師傅傳授武藝,李蕘端不勝感激!那便就此別過……」
「謝殿下!」
邱絢看起來很是感激,李蕘端卻叫了玄汕過來。
「玄汕,將邱師傅帶到賬房。」
說罷,又對著邱絢繼續道。
「邱師傅,我這兒有一把玄鐵鑄成的利劍,本就是為您還鄉準備的。您隨著玄汕去吧!她會給您準備好足夠的銀兩養老。」
「謝殿下。」
邱絢心想這李蕘端倒是想得周到,知道自己唯愛長劍,還給自己準備了盤纏銀兩,這個徒弟沒有白教……
邱絢和玄汕一起退下,仿佛沒有什麼異常。
李蕘端望著天空,天色尚早!
「去把我的馬牽出來,我要練騎射!」
李蕘端一吩咐,自然便有人前去牽馬了
李玉端,你等著!我要你非死即殘!一輩子與皇位無望!
一練便是一,夜來了。
「,你真的要去嗎?」。
林府中,雪裟正在穿著紅杉拿來的男裝。
「,你不是說外頭襄王在等著咱們嗎?那為什麼還要出去?」
「紅杉,你不是想去嗎?隨我去便好了。怎麼那麼多話?」
雪裟假裝不悅,換了一身白衣男裝,她看起來就像個富貴人家的小一樣,引得紅杉一陣笑。
「你這樣穿真好笑。」
「哪里可笑?」
雪裟不懂,前世自己也穿過男裝,感覺還是很清秀的啊!怎麼會可笑?找了一面銅鏡,仔細看過之後,雪裟這才發現紅杉為什麼要笑。
鏡子中的人沒有一點男子的模樣,雪白的小臉,水汪汪的杏眸,秀氣的身材。活月兌月兌便是一個穿了男裝的小女孩模樣。
怎麼會這麼失敗?看著已經笑得直不起身的紅杉,雪裟默默地把男裝月兌下。
想當年自己身材修長,凹凸有致的。穿什麼都能夠有些味道,不像現在這矮小秀氣的身材卻是什麼都穿不出的。現在才嫌棄這個身體好小啊!
「好了,你別笑了。」
雪裟對著一旁的紅杉說道。
今晚要出門反正就是要讓襄王發現自己的,這男裝不穿也罷。
「還不快來給我把它換了,晚了那比武招親就結束了。」
「知道了,。我馬上來。哈哈。」
「死丫頭,不許笑了。」
「好……好!」
匆匆換好一身衣裙,兩人便出了門。
雪裟跟著紅杉從一個側門溜了出來,不得不說這紅杉還是比她要懂這林府啊!
「,就在前面的龍魚客棧那兒。」
「嗯,知道了。」
雪裟心不在焉地回答紅杉,一路走來,街上人來人往地好不熱鬧,前世自從進了宮中,她便再也沒有來過市集了。覺得眼楮都不夠看了。
「賣冰糖葫蘆,冰糖葫蘆,冰糖葫蘆」
「賣酸棗糕,酸棗糕」
街上的小販倒還不少。
「,你想吃嗎?」。
紅杉回頭看著雪裟問道
雪裟正盯著那個賣冰糖葫蘆的人,紅杉一下子便明白了。
「賣冰糖葫蘆的,給我來兩串!」
這句話……
看向紅杉,她已經拿了兩串冰糖葫蘆。雪裟有點想到另一個人,緩緩道。
「紅杉,你再多買一串吧!」
「果然還是小孩子啊!一串不夠嗎?呵呵。」
紅杉一邊笑,一邊多要了一串,用油紙卷了起來,遞給雪裟。
雪裟將它拿了過來,一邊舌忝舌忝手中的另一串,笑著說道。
「好了,我們走吧!」
兩人走過一條繁華的街,終于看到了那個龍魚客棧。
果然,那兒擺了一個大大的擂台。圍了許多人,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