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涂香莫惜蓮承步,長愁羅襪凌波去。只見舞回風,都無行處蹤。偷穿宮樣穩,並立雙趺困。
玄舞勢隨風散復收,歌聲似磬韻還幽。千回赴節填詞處,嬌眼如波入鬢流。
好一個水袖桃花舞,步步生蓮,桃花似春,滿園的花兒都被壓了下去。
孫月的臉色一點都不好看,她卻沒有停下自己的琵琶聲,她知道,林晴簪一舞完畢她將會獲得最高贊賞,即便沒有人記得自己,自己也不能半路停止彈奏曲子,因為這樣林晴簪不可能會出丑,她的舞姿會讓所有人看不出破綻,而自己便會變成那個眼紅看不得他人風光的小人,孫月在家中已經是毫無地位可言,若是再找不到好婆家,或許就要受盡凌辱的活著了,她不能冒險!
曲子快要結束,孫月已經彈得手指發麻,林晴簪會意的看著她,表情似乎在說「好好結束。」
孫月手指輕佛,林晴簪腰肢一擺,華麗的一個轉身桃紅色的水袖飄下,曲子正好結束,眾人只能看見那片桃紅,飄然而落……
「好……」
「好,跳得好!」
「跳得太好了……太好了!」
雷鳴般的掌聲而起,男子的叫好聲蓋過了一切,他們全都站了起來,看著林晴簪喊道。
「這是林小姐?林小姐不是身子不適,休息去了?」李玉端率先發話,李康端看著林晴簪眼楮都已經直了,卻不知道她的名字,剛剛他的注意力都在這鐘沐身上。
林晴簪笑得很燦爛,謙和有禮的模樣。
「多謝蜀王關心,晴簪只是為了練舞有些疲憊,還好趕上了給眾位貴人獻舞。」
她說得那樣的恭敬,比那鐘沐清高的模樣不知好了多少,此話一出,更加讓人看著順眼。
「你是哪家小姐?」李康端上前問道,一副按捺不住的模樣。
要說他李康端也不是個的人,只是多年在軍營之中,不近,見識少了些,有些見一個愛一個。
「民女晴簪見過梧王殿下。」林晴簪說著一個禮就行了下去,引得李康端立刻上前攙扶。
「你這是做什麼?本王不需要你行禮!」李康端說著,林晴簪微笑著道。
「民女父親早亡,現今是住在伯父家,乃是普通百姓一個,自然要行禮。」林晴簪說著,很是謙遜的模樣。看著低眉順眼的,瀟月卻怎麼看都不喜歡這人。
她一聲不吭便將別人彈奏琵琶的表演弄成里自己的獨秀,還未有一句話,那孫月明明是高官的女兒,怎麼能夠為一個什麼身份都沒有的女子做了樂女?
雖然心中不喜,可瀟月卻不打算罰林晴簪,因為她明顯看到太子的眼神已經不同,她弟弟喜歡的女子……
那就讓她能夠配得上太子,京城第一美人她也是當得起的!有了這樣的名氣,她才能配的上太子!
瀟月有一個死穴,那就是特別為太子,她的弟弟著想,向來她對太子嚴厲,卻又是百依百順,有些矛盾,可瀟月就是要這樣做!
縴縴細腰,膚白貌美的林晴簪獲得了太子的關注不知是不是好事,因為那太子李浩端似乎一直在獨自喝酒,仿佛無心觀看舞蹈的樣子。
除了這兒歌舞升平之外,公主府內還有一處現在也是熱火朝天,危險的火苗熊熊燃燒著。
死死捂住女子的口鼻,黑衣人下手極重,胸前的傷口正淌著血,他知道他必須要快些制服她否則結果可能相反!
月被陰雲覆蓋,這兒又是偏僻的地方,完全沒有光亮,雪裟只能看見一雙冷酷的眼楮狠狠的盯著自己,感覺快要不能呼吸了,雪裟內心即著急,卻又在極速思考。
不一會兒,雪裟的目光已經模糊,手也被他的另一只手死死握著,整個人被他控制住了,似乎毫無逃月兌的可能。
雪裟想著,他一個黑衣男子深夜出現在公主府里,且受了傷,雪裟能夠明顯感覺到他的胸前有液體流出,突然月亮冒了頭……
「啊!」男子痛苦的尖叫一聲,身體只是微微踉蹌,雪裟立刻松開自己按住他傷口的手,逃離了他的控制。
眼看她要逃跑,男子知道不能讓她活著,還想去追,雪裟只是看著他,並沒有逃,男子走了兩步,卻是倒了下去。
雪裟走近之後,看著那張陌生的臉,遲疑了許久……
男人渾身壯碩,臉卻十分俊美,失血過多使得他的臉看起來毫無血色,身材修長,褐色的長發蓋住了一只眼楮,少許碎發帶著凌亂之感,薄唇上還留著鮮血,更顯慘白。
穿著淡藍色衣衫的藍眸女子看了看他,卻是拼盡全力將他扶起,一步步朝著府門而去。
他很重,雪裟幾乎用盡了力氣才勉強能夠扶著他走動,但他傷口的血卻越流越多,雪裟的身上也是沾染了許多,待到走到府門時,看門的人有著兩個小丫鬟。
雪裟將黑衣人拖到一邊草叢,也沒有思考,大聲喊道。
「公主摔倒了,快去找太醫啊!」
「什麼?」
「什麼?公主摔了,快走快走!」
「在哪?在哪?」
兩個丫鬟立刻跑到了花園宴席的地方,看著她們從路上跑過,雪裟立刻扶著他出了公主府。
關好府門之後,雪裟已經沒有力氣了,他這個樣子帶到哪里才能醫治?
誰看見一個這樣的男子受了這樣重的傷還會去醫治,即便是有錢也不能夠讓那些普通的大夫保持嘴巴的緊閉。
雪裟扶著他朝著最近的醫館而去,剛剛路過之時雪裟便看到了這兒有一家「天和醫館」,這個時候街上幾乎沒有什麼人,雪裟只是躲了一會兒便直奔醫館而去,卻在快到之時把男子的衣服拔了下來,露出了他猙獰的傷口,雪裟看到的似乎是一個刀傷,已經血肉模糊。
男子赤luo著的上身滿是肌肉,卻也滿是傷痕,雪裟一看便知道他該是刺客一類的人,又扶起了他,雪裟卻特地用自己沾滿了鮮血的手模了一把臉,這才敲起大夫的門來。
「大夫!大夫!嗚嗚嗚……」
女孩的哭聲那麼的無助,似乎是天都要塌下來了。
「大夫……嗚嗚嗚……救救我哥哥,救救我哥哥……嗚嗚嗚」
里面的燈點亮了,不一會兒出來一個人。
「怎麼了?小姑娘,天哪?這是怎麼了。他……」
這是一個老大夫,一看到這嚴重的傷口和無助的女孩,一下子便叫了人把他抬了進來。
「快快快,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嚴重的傷?」
「我……嗚嗚…我哥哥他為了養活我和一群人去偷東西,被人家砍了一刀……嗚嗚救救他救救他!」
雪裟一下子便淚流不止,老大夫看著這個樣子,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這是什麼人家,就算有錯也該是官府去管,這是要殺人嗎?」。老大夫說道。
「救救他……」
「小姑娘別怕,我會幫你的。幫你的。」
大夫立刻叫了人把止血的藥拿了出來,雪裟一臉血跡,淚水流了一地,看著他被人抬走,雪裟卻已經想到了其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