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初一,微風清徐,帶著一個十分復雜的心情,林晴簪微笑醒來。
昨夜她和蜀王十分投機,兩人聊了許多,自己也是挺喜歡這個儒雅的王爺,而梧王嘛!不過早早便離去,林晴簪不斷的謙和有禮的回答他的問題,幾乎沒有一點交流,梧王覺得無趣,自然早早的離去了。
「小姐,你醒來了?」叫泉兒的婢女走了進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林晴簪根本不覺奇怪,她心中其實也滿是歡喜。
「小姐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昨夜這麼晚回來,奴婢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小姐!」泉兒說道。
「是什麼好消息?京城都知道了了嗎?」。林晴簪不免微笑,昨夜她可是足足服了一整包藥,若不是公主宴會這個契機如此重要,她也不會這麼拼命。
「小姐,別說京城了。昨夜小姐的舞至今還叫那些王孫津津樂道,在他們的嘴里,我們小姐是仙女般的人物,早已經是全京城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了。」泉兒說著。
她可不是瞎說,林晴簪練這舞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原本便是要用它一鳴驚人的,現在這效果真是不錯!以後林晴簪當然是不愁嫁了!
「呵呵……我早已知道自己是第一美人,何必他們去說。」林晴簪也是笑著說話,從來沒有過的輕松浮現在臉上,起身梳洗,鏡中的人兒面色慘白,面容憔悴,仿佛一夜間老了幾歲,林晴簪看著這幅熟悉的面孔,心中有些失落,卻安慰自己,這只是小小的代價……
林府中,除了林晴簪昨夜風光之外,其它人可不好了。林絮蘇在林晴簪出現之後,完全沒有人記得她,因為她只是個漂亮的十歲小女孩,林晴簪可是大美人!灰溜溜的回到家中之後,沒想到家里的事卻也這樣不順心。
張氏在自己院子里等著林絮蘇回來,禁足不能出門,對她似乎開始有些限制了。
這邊兩母女急著見面商議,那邊的兩位母女已經是開始串通,往檀香院而去。
「這回你闖了大禍了!你可知道娘親在這府里毫無地位可言,娘未出一子,我們母女一直是如履薄冰的境地。這次的事,你要我如何能夠擔當的起?」林姍蓮的娘親唐姨娘不斷地說著。模樣即著急,又惶恐。
再看她身邊的女孩,明明是秀美的小臉,卻布滿了血痕,似乎是用樹枝一類東西抽打而成,下手之重簡直可以說是心狠手辣。
林姍蓮這樣規矩的人,怎麼會遭到這樣的毒打?
這唐賢貞是不是要帶她去老那兒討個公道?不知怎麼了,林姍蓮氣得渾身發抖,似乎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突然,快要走到到老的院子時,在那條掛滿佛經的走廊里,張氏母女迎面而來!
她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不知她知不知道自己做的事……
唐姨娘心中盤算,臉上布滿了笑容,如往常一樣。
「賢貞給請安了,這是去老那兒嗎?」。
唐賢貞神色自若,似乎和平日里一樣。
張氏看著她卻是有些吃驚,她這是來告狀的嗎?
剛剛她才得知今日蘇兒去了林晴簪那兒搗亂,把雪裟的衣裙埋在了她的院子里,可蘇兒回來的時候,卻說雪裟今夜在公主宴會里是穿著那件衣裙,那麼說,這事情是敗露了……
「妹妹怎麼這麼晚老這了?」張氏道。
模樣十分威嚴,她似乎要壓制唐姨娘。兩人身後的女孩已經對上了眼,林絮蘇對林姍蓮臉上的傷似乎毫不知情,但她卻覺得很過癮,就算沒有人打她,自己也是要動手,讓她埋件衣服都做不好?干什麼呢?
林姍蓮看著林絮蘇,眼神很是陰郁,她的傷怎麼來得只有她自己知道,而今夜她終于不用再自己忍讓了。
「賢貞正要去給老請安,有些事情要請老做主。」唐賢貞說著,卻是從張氏面前走過,頭也不回的進了老的院門。
「你……!」張氏吃驚,她唐賢貞什麼時候敢這樣對我了?要翻天了?
眼看著滿臉傷痕的林姍蓮從面前走過,張氏也是疑惑了。轉身問道「蘇兒,你打她了?」
林絮蘇很是氣憤道。
「我沒有啊?我沒打她,不過她是皮癢了!」
「且看看,你不許多言。」張氏隱隱覺得有些奇怪,只好先叫最容易出錯的林絮蘇閉嘴。
兩人走進了檀香院,里面燈火通明,老很少這麼晚不睡覺。
踏進了院門,唐賢貞竟然滿是淚痕的抱住林姍蓮,傷心的不行。眼楮死死地盯著自己,老也是一臉怒氣的看著她。
這是怎麼了?
「你還有臉?」王氏開口,慈祥的臉變了一副模樣。
張氏真是覺得莫名其妙,這唐姨娘才先進來一小會兒怎麼就把錯都堆在自己母女身上了?
「娘,張芝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張氏說著,一臉茫然。
林姍蓮看了看林絮蘇,眼楮有些恍惚,淚水卻是流個不停。
「你竟然縱容女兒把妹妹打成這樣?你這個做嫡母的難道非要我們林府傳出虐待庶女的名聲來嗎?」。王氏說得很嚴重。
她原本就想叫唐賢貞接管林府,只不過自己的還有些顧慮她的父親,現在看來她也無用,為何自己要留一個給自己看了十二年臉色的人在府里?
眼看著王氏的眼神已經不對,張芝立刻變了臉色,一臉歉意。
「娘,不是蘇兒做的。姍蓮怎麼了,我們也是剛剛才知曉。」張氏解釋道,模樣十分心疼的樣子。
「哦?真的嗎?賢貞?你不是說是有人欺負姍蓮嗎?」。王氏問道。
唐賢貞流著淚,模樣委屈又怯懦的樣子,欲言又止。
「是這樣的嗎?妹妹,你說啊?是誰欺負姍蓮,姍蓮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女兒,卻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如同我的親生女兒一樣,這個樣子我看著真是心疼啊!」真是搶先說話,表現的無辜又關心,只是林絮蘇在一邊的毫無所謂有些煞風景。
「這……這……姍蓮她……她是被人打的。我一個妾室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希望老能夠心疼姍蓮,也叫我的姍蓮……不受人隨便打罵便可……」唐賢貞說得這叫一個傷心,簡直就是一個無助至極的母親角色。
看著這兩個人互相踢著球,王氏只好把目光轉向了兩個孩子。
「姍蓮啊!你被誰欺負了,告訴祖母,祖母定會替你做主的。」王氏十分溫柔,也是帶著心疼。畢竟是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孫女,還是心疼的緊。
林姍蓮听了這話,眼珠轉了轉,淚水就止不住了。
「祖母……是打的。晴簪……」
林姍蓮話音剛落,王氏都嚇了一跳。
是林晴簪?她那個完美的大孫女?
「怎麼會?晴簪她那麼懂禮的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王氏不解道。
「是因為……因為!」林姍蓮說著,又不敢說了,小小的身子顫抖的不行。
張氏此時突然從緊張的局面上月兌身,有些意外。她們到底在干什麼?
「你告訴祖母,祖母會幫你的。」王氏又道,似乎也是吃驚的很。
「是因為……絮蘇把雪裟的衣裙拿來叫我埋在晴簪的院子里,我……我不小心被她了,就被她打昏,醒來時就被打成這樣了,連宴會也去不了……」林姍蓮說著,十分委屈的模樣。
林絮蘇看著她,覺得是她活該,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雪裟的衣裙?是我吩咐訂做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