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听聞言,心中大慟,忍不住眼中滑出淚來,哽咽著,卻苦于無法出聲。
鬼臉人見狀,心中隱隱不安,急忙伸手點開了他的啞穴,沉聲追問道︰「你快說,城君現在究竟如何了?」
柳文听哇的一聲哭出聲來,搖頭說道︰「我……母皇已然駕崩了!」
「你的母皇?駕崩了?」
鬼臉人頹然倒退幾步出去,臉上潮紅開始變得發紫發黑起來,嘴中喃喃自語不停,盯著柳文听上下左右看個不停︰「怪不得,我看著你覺得異常熟悉,卻原來你是城君的孩子!你快些告訴我,她……究竟怎麼了?」
柳文听心中慘然,雖然不忍心讓他在接受一次打擊,但畢竟母皇駕崩的事情,是無法隱瞞之事,他若是出去,遲早會知曉,就只得咬牙點頭說道︰「母皇在一個月前已經駕崩了。你……還是節哀順變,莫要因此而傷心才是!」
鬼臉人卻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一言不發就就飛身過去,抱住柳文听,眼中涌出無數豆大的淚水來︰「孩子,你是我的孩子嗎?我只是知道,城君自我之後,就再無任何男子得到過她。即便是大師兄,也是只能靠近而始終無法能夠得到過她的身,他因此而郁郁寡歡,終生憂愁百結。你應該就是我和城君的孩子了!我們畢竟還是有了彼此相愛過的明證存活于世了!城君,你果真還是最愛我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伸手點開了柳文听和許若離的穴道,正要伸手去點開何卓青的穴道,卻見他已是自行站身起來,不由得驚愕出聲。
「咦,你卻怎麼能夠沖破我的手法?」
何卓青正要回答,但這時,洞窟之外喊聲如雷,四人耳邊傳來陣陣腳步雜沓之聲,顯然是那陳德庸左等右等不見三人出去,已是無法再有耐性去等,就索性帶著眾人貿然闖入其中來了。
鬼臉人聞聲,飛身過去伸手在牆壁之上用力摁下。
四人只見得轟隆隆一聲巨響,那石屋口就轟然落下一塊巨石板,但還未來得及完全落下,就豁然沖入幾人,卻正好被這沉重的石板壓住,慘叫著被擠壓成了肉醬。
許若離不忍心去看面前這血肉模糊的可怕場景,正自感到心中驚恐不安之時,卻分明感到自己的左右手分別被人緊緊的拉住,低頭左右去看,卻是一喜一驚。
她喜的是,自己的右手被何卓青堅定的緊緊攥住,從他寬大的手掌心中傳來陣陣溫暖,令她紛亂的心境霎時變得安穩起來;而驚得是,自己的左手卻被柳文听牢牢握住,而他此刻卻正自側首溫柔的看著自己,那雙大眼之中的柔情,容不得她有半點兒懷疑,對方絕對是喜歡著自己。
「天哪,這可如何是好?我的心中向來只有著大師兄,就是****相伴,對我有著情愫的二師兄,我都不屑一顧,但沒想到,太子卻也對我似乎有了好感,這該如何是好?」
她正自遲疑著,自己此刻是否應該掙月兌開太子的手,以此來表明自己的擇選和態度,但她還未來得及去做,卻看到那鬼臉人回過頭來,一眼就看到自己被柳文听牢牢抓住的手,臉上的黑紫就更是濃重起來。
他毫不掩飾的對著許若離上下左右看個不停,絲毫不顧石板後已然涌到石屋門口吵鬧必不休的士卒,而是沖著許若離哈哈哈大笑起來,贊許的說道︰「不錯,真的不錯!孩子,你能夠被我和城君的孩子看上,是你今生今世最大的幸福,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我的孩子啊。否則,你日後若是對不起他,我定會將你碎尸萬段!」
他臉上笑容依舊,但語氣卻甚是可怕強硬,令許若離不覺就渾身打了個冷戰。
何卓青聞言心中一驚,側首去定楮查看,這才看到那柳文听也正自緊緊拉著許若離的手,但許若離的一張小臉,這時卻一陣紅一陣白,不知她此刻究竟是何心意。
但他單單只是看到許若離並未掙月兌開柳文听的手,而是任由他也如此柔情對視著自己,不禁心中就是一陣寒冷,不自覺就松開了拉住許若離的手,稍稍離開了一些她。
許若離正驚慌不安的閃躲著鬼臉人咄咄逼人的目光,正要決定掙月兌開自己被柳文听所拉住的手,卻突然感到自己的右手一冷,急忙伸手去抓何卓青的松開自己的手,卻是抓了個空,心頭就咯 一下。
「大師兄,你……」
她正要出聲質問,何卓青為何要松開自己的手,卻突然見到何卓青臉色大變,身形急轉,忽的一下就一把推開了自己,而從石板外門縫之中嗖嗖嗖正自朝著自己射過來無數冷箭。
許若離驚得大叫一聲,眼睜睜看到一支冷箭嗖地一下就深深的射入到何卓青的胸口上,立時涌出汩汩鮮血來。
「大師兄!」
許若離這一下子真是魂飛魄散,驚得再也顧不上那麼許多,撲了過去,將搖搖欲墜就要倒身在地的何卓青牢牢抱入自己的懷中,兩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她低頭看看何卓青胸口那支已然深入胸腔之中,只剩下箭羽留在外邊,可見力道之大,創傷之重。
想到自己方才還要出聲質問對方,而對方卻用實際行動,用自己的舍身相救早就對自己說的明明白白,他的心中只有著自己。許若離真是懊悔的要死,心口似乎也被深深的扎入了一支箭,痛的直抽冷氣。
柳文听和鬼臉人一看,皆是一驚,這時回頭看到方才被石板壓死的那幾名士卒,竟然已被外邊的人強行拉了出去,而被塞入粗大的木樁,正自被用力從外邊緩緩撬起來,此刻已是露出大半了。
陳德庸抱臂站在洞口,冷冷看著里面的幾人,定楮看到何卓青倒在血泊之中,而抱著他的許若離已是面如死灰,恍如死人一般。
他再定楮去看站立在面前的兩人,也是被鬼臉人的可怕面容著實嚇了一大跳。
「此人是誰,為何長得如此可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