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杰和安若兒回到白家。蘇曉曉看到的樣子果然嚇得不輕,在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後,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看她想要念叨他們,白敬軒連忙替安若兒擋道︰「看若兒都哭成這樣了,一定也嚇到了,年輕人沖動一些是沒錯。難道你讓予杰看著自己的媳婦被人佔便宜,在全公司人面前,他不是更沒面子。
好了,若兒帶予杰休息吧,我讓人把飯菜送到靜園去。」
又給安若兒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走。
蘇曉曉嘆氣對白敬軒說道︰「我原本以為找個性情溫馴些的會對予杰合適,為這個得罪了哥哥,也和蔣茹月翻了臉,可我是不是不該找這麼年輕的。」
「她年紀還小,你多教教她了,再說今天的事情的確是不能怪她的。」白敬軒說道。
蘇曉曉想了想︰「你說得也有道理,也許我是該多教教她才行的。」
回到靜園,安若兒始終抱著他不肯松手,好像一松手,就會不見了似的,搞得白予杰有點哭笑不得,但也只是一味順從著她。知道她今天受了不小的驚嚇,而且還有種難以說出的委屈。
有時候,莫明其妙被人追愛,也不是件好事。至少,給她帶來的,除了難堪就是災難。
接連幾日,安若兒都陪著婆婆參加上流社會的茶會。
看到她時,大家難免會提到一直鬧得沸沸揚揚的鄭凡的事來,蘇曉曉都替她擋了。
于是那些貴婦們便又勸安若兒趕緊生孩子,有了孩子,就沒有那些閑言碎語了。
在一個王家太太舉辦的茶會上,她們就遇到了蔣茹月和蔣珍兒。
蔣珍兒听到所有人在替安若兒支著招要如何快點懷上孩子,又是提供什麼幸運物,又是介紹著什麼偏方時,一直在一旁暗自冷笑著。
安若兒最後招架不住,只好借口要去廁所,跑到花園里喘口氣。
她也想有他的孩子,可是他們現在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看婆婆對那些說法全都相信,她不想讓婆婆失望。
可是那種事情……如果他不主動,難道要她主動嗎?
她為難地想著,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麼,倉皇逃到這里來,難道你不想要孩子啊?」突然傳來一個嘲諷的聲音,是蔣珍兒跟著她出來了。
安若兒知道,她出來只是要嘲諷和奚落自己的,不想跟她正面沖突,只回了聲︰「不是。我先了。」
蔣珍兒卻攔在她面前。
「我知道,你不能懷孕的原因是他根本就沒有踫過你。」
這句話從蔣珍兒的口中說出,就像是一把刀剖開了她身上的某個傷口。
她始終是忘不了,在她婚禮前夜,看著蔣珍兒在他的懷里哭著的那一幕。
白予杰一直不肯踫她,她一直懷不上孩子,可以說全部都是拜這個所賜。
蔣珍兒見她不說話,更加得意。
「你們結婚也都過了半年了,每天同床共枕,可是他卻一次也沒有踫過你,看來是你……太引不起男人的興趣了。
我倒是忘記了,有個鄭凡的傻小子整天追在你的**後面,你看,你還是適合像那種和你同年齡的傻小子,根本不適合白予杰。」
「不管我們怎麼樣,都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不想跟你多說什麼。」安若兒難得對人冷臉,說道。
蔣珍兒卻用力地推了她一下,凶相畢露。「要不是你裝可憐,博他的同情,他怎麼會娶了你。
安若兒,你真的很不要臉的,用卑鄙的手段從我身邊搶走了他,還一直裝出一副受害者的面孔。明明你當時就沒有事,卻躲了三天才肯出現,非要把事情弄得嚴重了。
你記住,他不愛你,他只是同情你可憐你,這種施舍的婚姻你怎麼能夠心安理得的接受,你覺得光靠一個男人對你的同情和愧疚的婚姻又能支撐得了多久。」
她咬牙切齒地說完,高傲地轉身走了。
安若兒不明白,為什麼做錯事的人反而能這麼理直氣壯,就算是污蔑人也能毫不心虛。
安若兒回到房子里,不見了眾人。王家的一個佣人告訴她︰「太太小姐們都移到東邊三樓的琴房里了。」並把她帶到了樓梯口就走了。
她走到三樓去找琴房,卻突然听到其中一個房間里有種很異樣的聲音。
她走了,門是虛掩的,沒有多想就推開了門,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嚇得趕緊退出來。
安若兒慌慌張張地跑下樓,隨便抓住個佣人問道︰「和小姐們都去哪兒了?」
「她們去麻將房打麻將了。」
「打麻將,不是說在琴房嗎?」。
「開始是說要去琴房的,不過幾位太太又想打麻將,就改去了麻將房了。我帶您吧。」
終于到了麻將房,搭了三張麻將桌子,蘇曉曉見她回來了,便叫她坐在自己身後。
沒過一會兒,王家年輕的兒媳也進來了,安若兒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卻躲閃了。
難道她知道自己剛才撞破了他們的事情,剛才她只是驚嚇得逃走,根本沒有注意到是不是被了。
王太太略有些不滿地對兒媳說道︰「你去哪兒了,這麼久才跟,讓你招待客人,你自己先躲開了。」
她唯唯諾諾地說道︰「我去廁所了。」
王老仍然不滿,「去廁所了,我看你是懶得躲了起來吧。」
「沒有,我還遇到了白家的新。」她說著,用求救的目光望著安若兒。
安若兒不想蹚進這個渾水,可是王家的兒媳已經這樣說了,要是她說沒有遇到,就是當眾揭發了她嗎。
她既不想掩護她,也不想由自己來揭發這種事情。最後只得沉默著。
蘇曉曉已經笑著說道︰「是嗎,原來是遇到了若兒了,想必是兩個都是剛結了婚的小輩更有話說。」
蘇曉曉帶安若兒出來,也是想讓她多結識一些這些名流階層的人。
王太太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王家的兒媳,外表看起來那些柔弱,總是低著頭,不多說一句話,可沒想到,她竟然會敢在這里做出那種事情。
安若兒只覺得心驚肉跳,也盡量避開不去看她。
終于到了牌散的時候,王太太帶著兒媳婦送大家走,客套寒暄著。
蔣珍兒從保險箱中拿回了自己的手袋後,突然叫道︰「我的手鏈不見了。」
大家的東西來的時候都是放在一個保險箱里的,鑰匙只有主人家才掌握有的,而且剛才所有人也都看到是王家年輕的媳婦收管著這把鑰匙的。
王太太立即瞪著兒媳,喝斥著問道︰「怎麼回事?」
她嚇得臉都變白了,哆哆嗦嗦地說道︰「我剛才去洗手間時把鑰匙忘記在那里,不過我趕快就拿回來了,鑰匙沒再離開過我。」
王太太急于給媳婦洗去嫌疑,要是被安上一個手腳不干淨的罪名,在這名流社會里一定是臭名昭著。
「那你在洗手間的時候,還有沒有別的人在?」
王家的新媳婦把怯怯的目光投向了安若兒的身上。
安若兒看著她的目光,只覺得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