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珍在一旁卻很快地替安若兒說話。
「就算我嫂子那個時候也在洗手間,也說明不了什麼啊,你們不要隨便亂懷疑人。
我嫂子就算出身不是名流,但嫁進了白家也是想要什麼貴重的首飾沒有,怎麼會偷拿我一條鏈子。」
蔣茹月也連忙打圓場說道︰「珍兒,如果不是很重要的手鏈的話,就算了吧。」
蔣珍兒眼圈發紅,難過地說道︰「媽,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了。」
蔣茹月聞言吃驚道︰「那麼重要的手鏈,帶出來也要隨身帶著。」
不光蔣茹月知道那條手鏈,連蘇曉曉听了也皺了下眉。
當年找回了珍兒,是蘇瑞溫把他留著的少有的關于欣素的東西中,拿出來了那條手鏈來,給珍兒當一個念想的。
現在這條鏈子丟了,要是讓蘇瑞溫知道一定很難過的。
蔣茹月一想到蘇瑞溫,不禁態度強硬起來︰「王,這條手鏈是珍兒生母留給她的東西,對珍兒有非比尋常的重要意義,一定得找到。」
「既然是這麼重要的東西,那大家都不要在意那麼多了,幫忙找找吧。」王太太說道。
剛才兒媳已經說出了最大的嫌疑者,她不能明著說是白家的媳婦,但想讓大家都通過翻找自己的包來證清白。
蘇曉曉雖然不滿王太太的這種辦法,但為了給若兒洗清嫌疑,也只能這麼做了。
安若兒看到自己的包里多了一條鏈子,她還沒有看清楚,就被人一把抓了。
「我的鏈子。」
這竟然就是蔣珍兒丟了的鏈子,安若兒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她也明白現在的事態有多嚴重。
「我不知道鏈子怎麼會在我的包里的,包放到保險箱里後,我也是剛才拿出來的。」
不管別人的目光是怎麼樣的,蘇曉曉當然不相信安若兒會去偷珍兒的手鏈,可現在是當著眾人的面前,偏偏是在她的包里找到的。
蘇曉曉一臉嚴肅地對王太太說道︰「麻煩請把監控調出來,我倒要看一下,是誰把這東西放進我媳婦的包里。」
蘇曉曉已經把話說明,這是栽贓陷害。
听到這里有監控,安若兒總算安定了些看了眼王家的兒媳,
只要一查監控,就會知道她只是去花園一下,並沒有到洗手間。但雖然之前她替她掩護的話會被拆穿了,但總好過被冤枉偷東西。
王家的兒媳臉色變得煞白,她的秘密也不能再守下去了,身體開始顫抖著。
王太太卻突然笑道︰「我也相信這件事情一定不會是新白做的,不過很不湊巧,家里的監控正在做定期調適,所以查不到。
好在,現在蔣小姐的手鏈並沒有真的丟了,也找回來。」
蘇曉曉也笑了笑,「這麼巧啊,不會是王太太不想我媳婦被洗清嫌疑,鑰匙現在是由新收著,現在出了事,又不肯讓我們看監控,擺明了是想不負責任了。
我看王太太下次再要搞什麼茶會,還是先把家里的監控弄好,要不然,誰還敢再來!」
王太太被蘇曉曉一翻話噎得臉色鐵青,卻又只能隱忍了下來。
天已經黑了,安若兒跪在地上,膝蓋早就發麻了。
越是有聲望的家族,越是把聲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從王家回來之後,婆婆氣得回了房,不肯見她,就連公公幫她求情也沒有用。她從來沒有見過婆婆這麼生氣過。
白敬軒要她休息。
「若兒,你媽她會消氣的,你別自己罰跪了,先回靜園去吧。」
安若兒低頭說道︰「爸,我惹媽媽生氣,我的心里很不安,只要能得到媽媽的原諒,就算跪多久我都願意。」
她回來後就偷偷打給白予杰,可是電話卻一直打不通,連宇文淨的電話也沒人接。
最後還是打給風行晶晶,才知道他們正在見很重要的客戶,什麼人都不能去打擾,可能是因為這樣連手機也沒有帶進去。
晶晶答應她,只要他們一出來就會跟他說。
從答應和他結婚的那一刻,她最大的倚靠都是他,現在他不在她身邊,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看到白予杰的身影後,她忍不住埋怨著。
「先起來吧。」
白予杰拉著她,要她起來,她卻急著推著他,讓他先去哄婆婆。
「你先去看過媽了嗎?她好像被我給氣病了……」
「快點先起來,這樣跪著很舒服嗎?」。白予杰神情顯得極為不快。
雖然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大的表情,可是安若兒卻是能感受得到他真正的情緒的。
不禁委屈︰「你干嘛對我凶?」
這一天的事情本來就已夠難受了,跪在這里,也一直忐忑不安,現在見到了他,他卻對她繃著臉,還那麼凶的跟她說話。
「我沒想對你凶……」白予杰只能暗嘆了口氣,伸手要拉起她,卻被她揮開。
她只覺得委屈到了極點。「你走開,我不要你管,我要跪到媽媽氣消了才會起來的。」
白予杰嘆了口氣,柔聲勸道︰「別鬧別扭了,起來吧,媽媽那邊我會解決的。就算是惹媽媽生氣了,也不該這樣虐待自己,你的腿才剛好,你怎麼一點也不注意呢。」
她就是抵擋不了他的溫柔,只好站起來。
「唉喲。」身體僵著無法站直,只能半呵著腰。
白予杰幫她一起搓著膝蓋。
「我想不出別的方法能讓媽消氣……媽媽這次真的很生氣。」她憂心忡忡地說道。
「那就不會等我回來再處理嗎?就自己傻乎乎的跪在這里。走吧,我們去見媽。」
「我……在這里等著你就好了。」她現在哪敢再。
「那你先回靜園休息,等我。」
「我在這里等你好不好。」她想快點知道婆婆會不會原諒她。
不能讓她先離開,他只好嚇唬她。
「你可知道……」白予杰故意放緩語調,說道。
「什麼?」
白予杰輕聲講道︰「我們家的這塊宅院,在以前是個員外家的,看到那棵樹了沒有?那上面,他的一房小妾就是吊死在了上面的。」
「真的?」她的神情已出現恐懼的神色,但仍努力維持鎮定。
「先回靜園等著我,還是要繼續留在這里……跟她見面。」
她吞了吞口水,卻仍是嘴硬道︰「我……我在這里等你。」
看著她明明害怕卻仍是堅持要等他回來才走,白予杰只好站起身來。
「你去哪兒?」她連忙月兌口問道。
「等著我。」
他說著,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