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杰帶著龍骨頭去公司,一路收獲了一大堆驚訝的眼神。
「白蜀黍,這個就叫公司嗎?」。龍骨頭好奇地東瞅瞅,西看看,一路上看到什麼似乎都覺得很新鮮。
她的爸爸能夠有能力把她送進基地去訓練,一定不會是普通的人。
「你沒見過公司嗎?你爸爸是做什麼的?」
「粑粑做什麼的?喝茶喝酒啊,不過他跟蜀黍一樣很威風的。」
說到這里突然皺了皺小鼻子,露出擔憂的神情來。
「不過,就是女人太多了,把媽咪都氣得離家出走了。」
有妻有女,居然還在外面花天酒地,看來,安若兒的那些話也沒有全部在說謊。
白予杰聯系上洛曦。
「什麼事快點說啊,別打擾爺的私人休息時間啊。」
電腦中打開來。畫面,可以看到打著赤膊的洛曦正很不耐煩地說道。
屏幕只能看到他的臉的部分,可在他身旁還有著一種奇怪的喘息聲音,和一陣女人的叫聲清晰地傳了出來。
「曦曦細(師)傅。」
洛曦突然听到一個小小的聲音,就看到探出半個小腦袋來,他嚇得第一時間坐起來,又慌忙把錄相關掉,從一旁抓起月兌掉的衣服來慌亂地穿上去。
「骨頭她怎麼會在你這里的?」
「細(師)傅,基地里全是哥哥沒有的,剛才怎麼有女人的叫聲呢?」
洛曦少見的漲紅了臉。
「那……那個不是女人的聲音,骨頭你听錯了。」洛曦趕緊否認。
龍骨頭皺著小眉頭,她沒有听錯啊。
「我還以為細(師)傅也像粑粑他們一樣養了很多個妖精來吃,妖精被吃的時候就會這樣叫的。」
以前她也听過妖精叫的,不過南瓜每次都把她眼楮捂得緊緊的,說是場面很血腥,怕嚇到她。
屏幕中的洛曦已經一頭汗了。
白予杰在一旁處理工作,根本沒有要替他解圍的意思。
洛曦使出了渾身解數,總算是把龍骨頭給糊弄,讓她不再提剛才的事情。
龍骨頭跟洛曦告完了狀,白予杰安排讓助理帶她去吃點心。
「想不到這麼巧,骨頭和龍會被你救下來了。」
「骨頭的爸爸是什麼人?」白予杰直接問道。
「你想啟封A檔案?」洛曦問。
「是。」
「不用了,他的資料不在檔案里。」
白予杰聞言,目光更加冷銳。「什麼時候,基地做事這麼沒有規矩了,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就收下人家的女兒做徒弟,還讓他們進到基地里受訓。」
洛曦解釋道︰「我們跟龍少做的是交易,江湖規矩,答應了人家不會做調查留檔案記錄的。」
「你真的沒有去調查過?」不留檔案,不代表沒有查過。洛曦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第一批兵團,他最清楚他的習慣。
洛曦撇唇,穿著靴子的腳重新抬起放到控制台上來。
「他叫龍炎界,表面看來無權無勢的二世祖,光是祖產就夠他花的了,不過當然沒有那麼簡單。
他屬于暗一脈,掌握著這個世界上的各種的門路,只要是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幾乎都要踩到他的路。不過很多人過了他的路,甚至都不知道有他這號人的存在,這很高明,和你當初創下基地的理念很像。不同的是,你是業余玩玩,愛好多一些,他是專業的。
不過他對組建兵團沒有興趣,平時跟咱們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以相安無事的。」
發現有這樣的人物存在,他當然要查些資料來了解是否會對基地有威脅。
「你查過他的家庭嗎?」。
「家庭,這倒是非常簡單,他身邊女人很多,原本孤家寡人一個,不過四年前結了婚,很快就有了小骨頭,至于龍……查不到。」
「查不到?」最想知道的資料居然是空白。他不悅地皺眉,「你用心查了沒?」
「沒有。爺只對龍炎界有興趣,所以查了他,其他的就簡單帶過了,查不出來就不查了。」洛曦回答的瀟灑。
「要是像你所說的,這個人這麼不一般的話,他不可能就放任妻女在外面,有危險也不會不管。就算沒有我出手,她們兩個人也一定沒事。」白予杰說道。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當時她明明已經受了那麼大的屈辱,卻還不出手。這男人擺明了是嫌她受的教訓還不夠重。
他是想借那些仇敵的手,來教自己的女人。
還有,他眼睜睜看著他把她帶回去,到現在也沒有現身。
這個龍炎界,到底在打算些什麼。
電腦一端的洛曦突然說道︰「你想的沒錯,龍炎界真的有派人暗中保護著他妻女。他有話讓我傳給你。」
白予杰看著他。
「他說,他知道你救了他的女兒和,日後會登門道謝,還有知道你留下了她們,說反正氣還沒消,不肯回去,也知道你已經收留了她們住下,就請你在這段時間多照顧她們了。」
楚洛曦轉達完收到的龍炎界的訊息後,充滿興味地望著他。
白予杰明白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安若兒一直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看起來也不像是在說謊。龍炎界肯定對安若兒以前的事情一清二楚,知道他和她的關系。
如果那個男人是真的在乎安若兒的話,又怎麼會等于是親手把她與前夫推到一起住。
龍炎界,你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
中午,白予杰很守時地帶著龍骨頭回到若築。
竹林澆灌過水,空氣里有種泥土與竹葉混雜的清香。
推開門,就聞到一股飯菜香味從廚房里飄了出來。
安琪正從洗衣機里把衣服拿出來準備再拿到外面晾曬干。
白予杰看著她身上的衣服,眼神有了些變化。
「媽咪!」
「寶寶回來啦,餓到沒有?」她抱著女兒,看她小臉也沒有玩髒,小衣服也是干干淨淨的。
龍骨頭拍著自己的小肚子,「蜀黍公司里有漂亮的給我點心吃,可是小骨現在又餓餓。」
看來他還是有用心帶寶寶,她抬起頭來,向他感謝地看了一眼。
「媽咪煮了飯。」跟龍骨頭說完後,又抬起頭來看向那個男人,「我煮好飯了,可以吃了。」
白予杰已經收回了目光,也沒有問她怎麼拿了這些衣服穿。反正就是她的衣服。
他去洗了手,坐到餐廳里,安琪把女兒放在一個椅子上,就忙著把飯菜端上桌子。
一飯四菜一湯,對兩個成年人一個小孩子而言,已經很足量了。可是他卻看了看那些飯菜,又抬眼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有些不滿。
安琪正給女兒布著菜,菜跟肉都挑了些在飯里,然後一勺飯一勺菜的搭配著喂她吃。
龍骨頭是個捧飯王,吃得津津有味。
「白先生,這些飯菜不合你的胃口嗎?」。她不是看不出來他的不滿意,只好問道。
昨天晚上煮得面明明也吃得干干淨淨,今天怎麼就開始挑起食來了,不會是想故意難為她的吧。
白予杰停了筷子,冷聲說道︰「我叫白予杰。」
「哦。」她點頭,表示知道。
其實她听到他報出名子後很用力地回想,可是真的想不出一點關于這個名子的記憶來。
而且,她听出了他的怒氣,好像要跟她自我介紹讓他很氣惱。也就不敢再有過多的表情,就怕更加惹惱他了。
「你一的時間做了很多事?」他又開口問道。
「嗯,我擦了地板和樓梯,也收拾了你的房間,把換掉的衣服都洗了,還有外面的竹子我也順手澆灌過了,還煮了飯。」
她一一向他報備著,可是卻不敢指望因為她的勤奮就會讓他臉色會好一點。
他進來時就看到她在忙得滿頭大汗了。雖然他已經習慣冷若冰霜,但剛才回來時,他還是被這里的改變所觸動了。
一個人在若築住了四年,在這里感受到的只有淒寒冷清。
可現在,因為她所做的一切,這里竟然也變得溫馨得像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