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當龍炎界把她織的第一條拿走時,她就不該再繼續做這傻事了。
她走過去抓起袋子,扔進儲物櫃的最底端,再不想看到它一眼。
情緒慢慢緩和一些。
再看到那瓶花,她漸漸有些後悔了。花已離枝,退不回去了,她竟無處安置起它來。
最後找了一個小小的公仔,放在花枝間,算是給它找了個伴兒。
或許花和公仔永遠溝通不來,就算是貌合神離的陪伴,看起來,至少他們都不那麼孤單得可憐。
她打電話給田景,沒打通,便打給了龍炎界。
原來田景正在教骨頭醫術,才沒接到她的電話。
安若兒把風行晶晶告訴她的事,告訴給他。
「感情的事情本來不該別人插手,要是田景當真跟風行磊兩情相悅的話,我也不想阻礙她什麼。
可你我都了解田景,她在感情的事情上根本算不上成熟,和小孩子沒什麼兩樣。
什麼事情,在她眼中只有好玩和不好玩的分辨。」
即便知道她是和風行磊發生的關系,也只會擔心兩個人都做錯了事。
「我明白了。」
電話里,龍炎界只簡單地回應道。
她听不出他對這事是不是關心的,但想來,一直都是她要求他們能多相處多培養感情。他應該不會想管田景的這些事。
「你跟她好好談談,要不然。就由我跟她好好談談。」
他若不管,她一定得要管的。
龍炎界卻給出了回應。「我會跟她談。」
掛了電話後,安若兒還在琢磨著他的反應。
他是開始為田景在意了嗎?
如果他真的肯放心思,那骨頭就不會再次失去一個媽咪。
緣份。
這看不到模不到的東西,她真心希望,它這次可以眷顧龍炎界更多一些。
龍炎界掛了電話,南柯正把泡好的茶給他送進來,詢問道︰「是安琪小姐打來的嗎?骨頭今天早上還問我什麼時候能去見她。」
龍炎界沒有回答他,吩咐道︰「南柯,去把骨頭帶開。」
看來田景又闖了什麼禍。少爺這是要找她算賬呢。
「好。我這就去。」他退出了房門。
龍炎界站起身來。走到窗前。
天際的雲彩像被火燒著了一樣,紅得怒目張狂。
四個月後——
才剛邁進七月,空氣里的熱浪就像是從太陽的中心翻滾而出一樣,再加上樹頭知了也開始不安份地躁動嘶鳴起來。讓受不了熱的安若兒更加心煩意亂起來。
到了七月中旬。懷胎也已經整整八個月。肚子卻好像一只恐怖的氣球,還在不斷變大。
像要挑戰看看,她這肚皮的極限到底到哪里。
醫生說胎兒在最後的兩個月里還會快速生長時。安若兒模著自己的肚子,表情怪異。
之前在到五個多月六個月時,她就覺得自己像個海豹一樣,懶洋洋地臥在沙發上看電視。
有幾次,她看到白予杰進門來時乍看到她時,好像都被嚇了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神經敏感。
等他進來後,坐下喝著水時,她笑嘻嘻地湊到他面前。
「老公。」
自從對她失而復得之後,她很少再這樣叫他了。
就好是為了避忌什麼。
因為在她把他視為陌生人的時候,她在他面前都是這樣叫龍炎界的。
而她也習慣叫他的名子,有時候是連名帶姓的叫他‘白予杰’,而有時候親昵起來,也只是叫‘予杰’。
再听到她這樣喊自己,白予杰居然有點微微不適應,相信她應該是有什麼特別的話要對他說。
他放下水杯,認真地問道︰「怎麼了?」
她挪動著自己‘龐大’的身軀,‘大鳥’依人的偎依在他身旁。
伸著手指在他的胸膛上劃著圈圈。
這種暗示,似乎是很明確了。
他笑了笑,再次拿起水杯來,又喝了幾口,只是最後一聲吞咽聲很大,而且還讓他咳嗽了起來。
她坐起身子,等他咳嗽聲平復下來,手還幫他順著氣。
他握住了她的手,咳嗽聲漸漸止住了,這才低聲問她道︰「你……真的想?」
她想什麼?
她反倒被他這一問給問倒了。
莫非他們現在真的都已經到了心有靈犀的地步了?
她都還沒有開口,他就明白了她的意圖。
白予杰仍然繼續說道︰「那,那好吧。我去沖個澡,你先到床上等著我。」
他實在是有些擔心地又看了她的肚子一眼,就要站起來去洗澡間。
「等一下。」
她越發覺得事情有點鬼異了。
他到底是以為她要做什麼?
還要先去洗個澡,還要她躺床上去——
她拉住他,先不管他是想到哪兒去了,問道︰「老公,我漂亮嗎?」。
「……漂亮。」
「有多漂亮?」
「……很漂亮很漂亮。」
「可我現在這麼胖,難道你不覺得我很像怪物嗎?還是一樣會覺得我漂亮?」
她真是很沒有自信,很需要來自他的一些甜言蜜語的安慰。
在別人眼中,哪怕把她看成一整個侏羅紀公園,她也無所謂。
但是在他的眼里,她一定要是最美最漂亮的那個女人不可。
白予杰果然沒有讓她失望,他笑著輕拍拍她的頭。
「在我眼中,你永遠都是漂亮的。」
「我不相信。」她噘著嘴,也矯情起來。「你一定是在說慌。我要你發誓——」
說著,先舉起手來對他示範著。
「你要發誓,你會永遠覺得我都很漂亮,很迷人,很有魅力。」
「若兒……」
他的手又輕揉了揉她的頭。
她一把抓住,讓他舉起來發誓。
他只好配合著她。
「好。我發誓,若兒永遠都是很漂亮,很迷人,很有魅力的。」
她看著他,一動不動。
「若兒?」他發覺到的不對勁。
但下一秒,她已經伸出胳膊來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白予杰,你真好!」她超極感動的說道。
他也溫和地笑著,正要伸手擁住她的‘龐大’身軀時,她卻放開了他。
「以後每天都要發一次誓哦。」她笑眯眯地說道。
「一天發一次?」
「不錯。」她笑嘻嘻地說著,伸出手指來再輕點了點他的鼻子。
「你不是要去洗澡嗎,現在去吧,我到床上等著你。」
白予杰再次呆了一下,他還以為是他會錯了意,可結果還是……
他微微笑著,起身向洗澡間走去。
她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卻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繼續先慵懶地臥在沙發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