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兒搖了搖頭,認真地保證道︰「爸,你放心吧,我雖然沒什麼大的本事,但是星染跟著我,也不會太讓他貧寒的。
可能環境會沒有白家這麼好,但他會健康長大。您別再勸我了,我會把協議重新送來的。」
當白潔听到若兒說到星染時,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她性格爽朗,卻並不情緒化,很少會這樣,卻真的是被若兒的話給打到了心上。
她因為和宇文家種種的陳舊陋習格格不入,也曾冒出過要離婚的念頭,可她從來沒想到過,離婚之後,她要怎麼生活下去。
要忍受和孩子的分離,如果孩子是她帶著,那麼單親媽媽帶著孩子的生活也是夠艱難的……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哥哥的婚姻會走到這一步,更沒料想到自己的親人要經受家庭破碎的苦楚。
種種加起來,她便承受不住了。
安若兒說完後,彎下腰,對蘇曉曉和白敬軒深深地鞠了一躬,再站直身體時,極力地隱忍著眼淚。
這一次,算是她最後和他們告別吧。
心里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一次相見後,他們不知道還會在何時才會再見到面。
就算再見面,經過今天這一場後,心里也都不會再回到單純的相待了。
「我真的還有事情,要先走了,再見,爸。再見,媽。」
「若兒……」
蘇曉曉雖然感動于她歸還自己分得的財產,但蘇園的事情始終讓她如鯁在喉。
「我只問你一句話。蘇瑞溫把蘇園給了你,還是因為欣素的原因吧。」
安若兒聞言,看著婆婆,她的眼中流露出的意思非常地明白——
蘇瑞溫最終還是因為這個女人,毀了蘇家的家業。
白潔本已經強忍著悲痛,沒想到媽竟然連這樣的話都問出口了,不禁瞠大雙目,卻是阻止不及了。
人性,果然都是自私的吧。
想要維護自己的利益,就這樣肆意地攻擊著別人。
她太失望了。
白予杰的眉頭快速地輕皺了下。
安若兒心里很悲傷。就像是一個沒有身披盔甲的人。被劍突然刺了一下,發生得讓她毫無防備。
如果不解釋,在他們眼中都會是這麼認定的吧。
媽雖然不在了,卻還要背負上這樣的名聲。
要責怪到一個已經溘然長逝的人身上。
「不是。」
她回答了。目光里閃過了一抹寒心。
「如果是這樣。我一定不會接受的。」
說完後。她再不願在這里多留一秒,轉身朝外面走著。
每一步,卻都像踩在血腥之中。
墨子非抱著星染。和墨子魚一起跟在她的身後。
安若兒載著他們,開車駛出白家,目光冷削地看著前面的路,一邊帶上藍牙。
「有沒有新的進展?」
「你總算是回我們的聯系了,不是讓你早點回來嗎?怎麼弄得這麼晚。」
一接通線,容就是一堆急問。
「沒什麼,總要把客人都送走了,我才好離開。」她語氣淡然地隨口說著,再次問道︰「有進展嗎?」。
「沒有。你不讓我們輕舉妄動,現在除了月還在蘇氏當他的新晉總裁之外,我們三個還有小楚就留在家里。」
「嗯,我很快就回去了。」
等著她的,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必需要全神貫注。
安若兒走了之後,白予杰也先回靜園,臨走時,看到了宇文淨看他的眼神。全是不認同。
宇文淨給白潔一個眼神後,便追著出去的白予杰。
白潔明白他們兩個男人有話要談。
在白敬軒氣得走出去後,白樂儀知道惹哥哥發了火了,也先帶著陸欣離開了。
白潔本來心情非常不好,看看蔣珍兒卻還沒有離開,問道︰「你還不回去嗎?」。
蔣珍兒很自然地接口說道︰「我擔心媽,想多陪她一會兒。」
又轉而對蘇曉曉說道︰「媽,我越想,越覺得不對。舅舅怎麼可能會把祖產贈給她。現在舅舅不在,她怎麼說都行了。」
白潔現在耐心有限,想開口讓她消停一會兒吧,別再在這件事情上鬧什麼文章了。
蔣珍兒卻突然想到了什麼,驚愕地對蘇曉曉說道︰「舅舅的下落不明會不會是她……」
蔣珍兒一驚一詐的口氣嚇到了白潔,她皺著眉,冷聲斥道︰「你別亂說。」
「我沒有亂說話,她也一直很恨舅舅,這誰都知道。當初她還鼓動著舅媽跟舅舅離婚,不就是想向舅舅報仇嗎?
自從她媽死了之後,她就成了瘋子一樣,看誰都是害她媽媽的凶手。
說不定她就又認為是舅舅,對舅舅做了什麼事可怕的事呢。」
蔣珍兒不但沒有停止,反而越說越離譜起來。
蘇曉曉被她的話攪得更加心神不寧起來。
「不行,我還得去找棠風,得盡快找到你舅舅的下落。」
「媽,你不會真的認為若兒會做這種事吧。她要是這樣的人,干嘛剛才還要當眾決定要把分得的財產全都再給回哥。」
白潔氣憤得都要無語了,沒想到媽竟然會變得這麼事非不分,忠奸不辨。
而且只要蔣珍兒胡亂說個幾句,就能讓她方寸大亂。
安若兒開車到家里後,先讓墨子魚把星染抱去給爸爸。
她到了他們平常議事的大廳,等待已久的幾個人馬上對她說起了當前的情況。
「現在情況對我們很不利,按照我們的計劃,白氏已經和風行開始合作,而且白氏還聯系著蔣氏,還有蘇氏。」
「月現在雖然在蘇氏當上了總裁,但真正的決策權還是由聘任他的董事會來決定的。
所以說,蘇瑞溫也隨時會倒戈力挺白氏。」
「原本的計劃,我們會先聯合趙氏,再通過他,和他的一些舊交、長期合作伙伴們相結盟,比如景氏。」
「但現在不明勢力快了我們一步,在我們打壓風行之後,搶先與趙氏達成了合作協議。
如果真的被你料中,這個勢力就是一直暗地里謀害你的那股神秘勢力。我們現在,就是月復背受敵。」
他們快速地說著,安若兒听得仔細而認真,最後說道︰「所以,我們忙到現在,手里唯一有的,也只是設計要套牢蔣氏資金的合約。這不是月復背受敵,是四面楚歌。我們被盯上了。」
「在等你回來時,我們倒是想出了一個辦法。」容這時候說道。
安若兒重新帶著希望,看著他們。
花接口說道︰「你和白予杰離婚,不是分了他一半的股權嗎?我們在這兒沒別的事情可做,就又再研究了一下那份離婚協議書——」
安若兒听到這兒,先打斷了他的話,問道︰「協議書在哪兒?」
她自己都不記得拿回來後是放到哪里去了,他們又是怎麼找出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