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丟在桌子上啊。」容繼續接著說道︰「我們研究過了,雖然上面寫明你的股份暫由白予杰代為管理,你只需要每年跟著一起分紅。但這並不說明,你就不能要回自己的股份。」
花亦接口說道︰「你和白予杰至少都是排列在第四位的股東,不但可以進入白氏的股東大會,甚至在一些重要的決策和企業發展上,都有你的權力參與。」
貌也是贊成這個方法,這是目前最有效,最好的方法了。
「這樣一來,雖然你會跟白予杰要徹底站在對立面上了,卻也可以解了我們現在的危機。」
白氏可以成為他們最大的護身符。
安若兒不是不想用他們的這個方法。
黔驢技窮之時,有個辦法就總要盡力去一試。
可她現在已經沒有這個資本了。
「……還ˋ有沒有第二個備用方案?」
他們看著她,以為她會毫不遲疑地答應呢。
「能想出這一個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哪有那麼多的備用方案,要是這樣,你也不用說‘四面楚歌’了吧。」
花希望她能看清楚現實,別再這時候婦人之仁,感情用事了。
「我知道……可是,這個方法現在行不通了。」安若兒吞吞吐吐地說道。
「為什麼?」他們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因為我在白家已經說了,會把離婚分到的財產都還給白予杰了。」她只能閉著眼楮。把情況告訴他們知道。
「你——」
花和容因為太過訝異,都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來指著她。
貌亦是濃眉高揚,直接是不爽地罵道︰「敗家娘們。」
最後一抹殘陽也消失在晚霞中,在高屋頂上躺了一整天的人,才算有了點動靜。
大而帶著輕紫色的目光看著一群大雁排隊在高空中飛過,一直飛到天際的盡頭。
就在這一刻,她已經思考了一整天的腦袋里,突然就悟通了一個道理。
太陽東升西落,候鳥南北遷徙,草木榮枯有季。四季轉化更迭……這就是自然的規律。
人類身為自然的一部分。也將跟隨著自然的規律生存下去。
跳下房頂時,她落在地上,正看到南柯走了過來。
「南柯,龍炎界呢?」
「少爺。在書房里啊。」南柯回答道。
她這一天沒有下屋頂。少爺也一天沒有了書房了。
不過。看她好像豁然開朗的神采,想必是沒什麼大事才是。希望他們能夠趕緊恢復過來。
田景一路跑到龍炎界的書房,又是跟平常一樣。直接推開門就沖了進去。
「龍炎界,」她整個人神采奕奕地站在他面前,對他說道︰「我想好了,我要嫁人了。」
龍炎界此時正一個人下著圍棋,黑白兩盤棋子都放在他的手邊。
他手執黑子,就要放在棋盤上,卻僵住了。
「你說什麼?」他緊皺著眉。
「我要嫁人了!」
她高興地再對他宣布了一遍。
「跟誰?」眉頭仍未松開來。
「還能有誰,當然是風行磊了。」
她自顧自地跟他說著,完全沒有留意到他的神情變化。
烏雲罩頂,電閃雷鳴——好吧,他今天一天……不,是從把她帶出那間該死的房子開始到現在,一直在努力不要去大發雷霆。
也終于想到借著走走棋路,讓心情稍為平靜了一些,現在卻要再次被她給逼到破功了。
「之前他才欺負了你,你居然要嫁給他?田景,難道你認為自己吃了虧,就要把一生托付在那個人身上!」隱忍著怒火,他冷聲問道。
「那個啊……」
提及前晚上發生的事情,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他解釋道︰「其實你誤會了,那件事情之前他有跟我求婚,我也答應了。就是,就是……」
是她又臨場反悔了嘛。
所以,根本不能怪到風行磊的頭上。
「你答應了?!」他愕然地看著她,目光晦暗不明,像是直通向最黑暗的海底。
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該驚訝哪一件事了。
求婚的事,還是剛求完婚兩個人就要……迫不及待的……
「所以你也是自願跟他發生關系,甚至都等不及要在當時當地!」
他的聲音重了一些,最後四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隙之中擠了出來的。
田景這時候也才終于听出了點端倪。
她長長的睫毛忽閃著,「你生氣了?」
「你的事,不關我事。」
話雖然是這樣說著,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憤怒。
其實他生她的氣少一些,更多的憤怒是對那個風行磊。
田景是孤兒,生長環境又很不正常,導致她的性格也與常人不同。
可是風行磊卻不一樣,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而他這麼做,根本就是誘騙她。
被騙的人還在執迷不悟,居然還要嫁給那個人。
田景听了他的話,也沒有生氣,反而覺得他說的是對的。
她只是想和他一同分享她的這份喜悅。
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嫁人的一天。
這個決定,完全給她打開了一個新的天地。
「那好吧。」她笑嘻嘻地說道,不疑其他。
「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小骨頭,以後她會再多第三個爸爸了,想必她也會開心的。」
第三個爸爸。
龍炎界听這話,卻是怎麼听怎麼刺耳。
白予杰成為骨頭的二爸,是無奈之事。但再有個男人——給骨頭做爸爸,是把他當成死人嗎?
他一直是極力想給女兒一個簡單、快樂的生活環境,現在卻是越來越復雜不堪。
「等一下,」他叫住她,「田景,我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女兒不會再有什麼‘爸爸’,你最好別跟她亂說。」
他嚴重的警告讓田景撅了嘴巴。
泛紫的瞳孔靈動地轉了轉,安慰他道︰「你放心吧,即使我有了新家庭,也不會把骨頭從你身邊帶走的。你是骨頭的第一爸爸,也是最合格的爸爸。」
田景絕對不適合安慰人,因為她的話,讓龍炎界更加怒火中燒。
帶走,合格——她以為自己是誰。
不過是陪著骨頭過了一段時光,就可以這樣跟他說話了。
龍炎界在心中冷傲地說著。
見他根本沒理會她的話,田景只好自己模模鼻子。
她是不知道他心里的OS,但至少還有眼色的能看得出他的不悅。
「那我先不告訴骨頭,反正等她看到我穿婚紗的時候,也會明白的。
你,會帶她去觀禮的吧?」她也不確定地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