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白予杰終于不再是面無表情了,憤怒地說道。
依倫住了口,心里卻是一片冷意涌起。
到頭來,他心里,還是在意著安若兒的。
即便他也娶了別的人了。
他們,也早已離了婚,分道揚鑣。
白予杰要離開的身體被依倫突然抱住,硬是拖住了他的腳步。
「予,你真的愛上她了嗎?」。她不顧身份,不顧禁忌,就是為了得到一個答案。
他不回應,也沒有動作。
「如果你不愛她,就隨她去吧,我沒有騙你,是她親口向我承認,說‘木已成舟’了,就再不會回頭的。你別再去找她了,好不好?」
白予杰分開了她的摟抱,轉過身,目光冷漠地看著她,說道︰「王妃,你這是想干什麼?」
依倫的心再次被&}.{}他的態度給凍傷了。
但她既然都豁出去了,今天也一定要說個明白不可。
「我要跟雷蒙談判,他已經得了到了他想得到的人了,就該放我離開那個冰冷的王宮。你不知道,他這些年都是怎麼虐待我的,只把我當成一個生孩子的工具,肆意踐踏我的尊嚴……
予,我要跟你在一起。」
龍炎界傳來的消息人是在北戎,和他所查到的不謀而合,可是依倫來傳的消息,說若兒卻是在雷蒙的王宮里。
依倫應該不會故意跑來騙他。
經過一翻權衡之後,白予杰繼續照原定的計劃。去北戎。
門被推開的時候,安若兒猶如驚弓之鳥一下子從坐著的地方站了起來。
看著莫離走進來,向她走近,她馬上往後倒退著。
莫離看著她這麼大的反應,先是平聲問道︰「我听說你今天不太舒服,沒事吧?」
這關切的聲音,听在她的耳中,卻只是讓她想到那些不堪入耳來。
莫離再往前走了兩步,伸出手來,想探一探她的額頭。可她直接面如土色地往後再繼續躲開了。
「你別踫我!」
他身形微震了下。已經伸出一半的胳膊又慢慢收了回來。
黑色皮面具下的目光審視著她。
她卻捌著臉孔,頭微低著,甚至不願與他的目光相觸。
就好像——他是一堆即骯髒又惡心的什麼東西一樣。
面具遮掩著他的神情,但從他的目光之中。還是能夠輕易看出他情緒的轉變。
「你看到什麼了?」他再開口。聲音顯得有些嘶啞。
安若兒冷著神情。不回應他的話。
但當他想靠近她身邊一點時,她就會毫不遲疑地往後退。
拳頭緊捏起,他直直地繼續朝她逼近著。一直把她逼到了房間的最角落。
當她背後只是一道冰冷的牆壁之後,她已經是逃無可逃,避無可避了。
「你別……過來。」
她反感惡心地說著。
他卻不會對她言听計從,也一改之前對她的關心照顧,直把她逼到牆壁與他冷硬的胸膛之間。
他的氣息,與她近在咫尺。
手抓著她的手腕,她拼命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可他的身體卻紋絲不動地悍在她的身前。
「走!你走開!」
她嫌惡地趕他,臉孔死死地捌過去,盡量躲避他的溫熱的鼻息,不願吸吶到。
她的表情和反應越是這樣強烈,也越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扎在他的心上。
只是隔著軀殼,隔著面具,她又捌過臉孔,緊閉著雙眼,看不到他的傷,血淋淋。
「你看到什麼了!」
他像是個猙獰的惡魔,大聲喝問著她。
安若兒敵不過他的力氣,只能死死地閉著眼楮。
他的踫觸,他的聲音,他的氣息,他的一切,一切,都讓她惡心反胃。
「回答我,你看到什麼了!」
再一次的厲聲喝問。
她依舊咬緊牙關,不回答。
他憤怒地看著她現在的樣子,怒火中燒,即便她不回答,他也從她的這突然的種種反應中猜出來了。
就是因為猜到,所以會更加怒不可遏!
他從她口中逼破不出答案,干脆放開了她,轉頭大步向外走去。
安若兒身體虛軟的沿著牆壁滑坐在地上,一邊大口地喘著氣,眼淚卻不可抑制地開始往下掉。
她說不清楚為什麼哭,但她,就是想狠狠地哭一場。
她听到他走到門外,接著便是松下惠子的尖叫聲傳來。
那聲尖叫並沒有持續得太久,卻仍是讓她渾身一抖。
她知道他一定是去找松下惠子算賬了,可她不敢再出去。
听著那尖叫聲戛然而止,就好像是被人強行掐住了脖子。
她捂住頭,不停地流淚,听不清楚外面的聲音了,也不敢起身去查看。
松下惠子掙扎著,費力地想擠出聲音求饒也做不到。
那如鐵鉗一樣死死掐住她脖子的手,冰冷透骨。
「你真的是活到頭了!」
他不向她詢問,也不向她查證,一出來,就是要她死。
松下惠子的眼楮里流露出死亡的恐懼,她知道他沒有在恐嚇她,這次是真的怒火中燒到要殺了她。
她實在是錯估了他的憤怒,原本不過是想讓安若兒心里膈應的。
「……是……木……容……小……姐……」
她一邊掙扎著,極力為自己辯解著。
莫離眼中閃過一道怒火,手下的力道卻並沒有解下。
松下惠子的頭軟軟的垂了下來,身體也停止了掙扎。
香魂一縷,也就這樣溘然而逝了。
莫離松開了手,任她的身體滑倒到地面上,棄之如敝屣。
連多一眼都沒有,轉回身,又走回了房里。
悄無聲息地從暗處走出一個穿著兵服的士兵,迅速地把死了的松下惠子抗到身上,帶走了。
安若兒仍是逃避地把頭藏在胳膊下,緊緊地捂著耳朵。
他這次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硬是把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她驚嚇地仍是緊閉著眼楮,不去看他。
「我已經處死了她。」
他不管她願意不願意看自己,冷聲說道。
安若兒渾身抖如秋風中的樹葉,一股寒氣直從她的腳底躥到了她的頭頂去了。
「睜開眼楮看著我,要不然,我現在馬上要了你。」
安若兒渾身一顫,驚懼地瞪大眼楮,一眨也不敢眨地盯著近在眼前的他。
她是真的怕他會強行逼迫自己。
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內心中的苦澀了,他不要她怕自己,在她被雷蒙囚禁止的那段日子里,他以為終于漸漸卸掉了她的心房了,卻沒想到,因為蔣珍兒和松下惠子兩個的顧意泄露,讓她這般的厭惡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