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來這兒就是為了見你,不跟著你,怎麼能行呢。」烯火說著,還得寸進尺地伸出胳膊來摟著田景。
「乖田景,讓烯火爸爸親一個吧。」
「不要不要不要……」田景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
「好,好,好,不親就不親,你別不高興了啊,來,給烯火爸爸笑笑啊。」
「我笑不出來!」田景氣呼呼地說道,一張臉孔比苦瓜還要皺巴,還要苦。
「為什麼?」
「你們上次才拿槍打我,我才不要給你笑!」
烯火眨了眨眼楮,哄勸道︰「上次也是要帶你回去,要是你肯乖乖听話,不就沒事了。」
「我不回去。」
「那小骨頭能不能讓我帶回去……」
田景立刻緊張地沖他吼道︰「你別想打我女兒的主意!
「我們是外公啊。」烯火很理直氣壯地說道。
「難道連天倫之樂這點權力都沒有嗎?」。
田景眼楮一轉,說道︰「那可是龍炎界的種,有本事,你就打她主意吧。」
烯火很不爽,卻又真的不得不顧忌龍炎界。
「你去跟他談,這孩子也有你一半呢,不,不,不,是一多半,你看那小模樣,長得跟你多像。」
「我才不會去呢。」田景總算是想到了可以壓制他的辦法了,趁機忙說道︰「你也趕快走,別來煩我了。要不然,我就告訴龍炎界,安琪身上中的病毒是你們做出來的,你們弄出這麼多事來,我看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烯火辯解著︰「我們只是賣藥而已,又不管這些紛擾……」
「你去跟他解釋啊,看他到底會不會相信。」
烯火心中度量了一下,只好說道︰「是你春申爸爸氣不過他強行搶走你,田景,你也不想爸爸們真的有麻煩吧?這件事情別告訴他知道。」
「不說也行啊。你馬上離開。」
田景並不是真的想看到龍炎界收拾他們。只是想趕他走而已。
離他們較遠的地方,龍炎界和南柯看著他們互動的樣子,雖然听不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南柯說道︰「少爺,其實這樣看來。他們也像父女。」
「怎麼像了?」龍炎界聞言。問道。
「民間不是都說兒女都是來討債的麼。還有無冤仇不成父女的說法。」
龍炎界笑了一下,看著田景生動多了的神情,滿意地點了點頭。
只要能讓她從傷心中走出來。留下烯火在這兒住下就算是值得的。
安若兒一下子從惡夢中驚醒,她伸手便去枕頭下模著那把匕首。
匕首是莫離從蔣珍兒手上打下來,掉在門口花盆中的,她等到莫離離開之後,從花盆里找了出來,一直放在枕頭下。
可是她模進去後,枕頭下卻什麼都沒有。
她頓時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把枕頭拿起來,還是什麼都沒有。
可是她卻突然反應過來,這枕頭,和她平時用的不一樣。
在一轉頭,只見房間里的陳設也完全不同。
她連忙跑下床,打開門想跑出去,卻差點沖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熟悉的氣味竄入鼻間,溫眸如絮。
「予杰?!」
她腦子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除了瞠目望著他,什麼也做不到了。
白予杰向她露齒而笑,溫柔一貫,如春江之水,伸出手來,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回房間里。
她被他牽著手,跟著他走著,終于有了反應後,才想到他怎麼會出現在眼前的。
他不是沒有跟斯康明回來麼?不是說會住外面,然後到時間來迎娶蔣珍兒嗎?
「你怎麼……在這兒?」她心中五味雜陳,但佔上風的還是對他的關心。
「我暫時住在這里。」他回答了她的問題。
安若兒聞言,不禁再次環視了一眼這房間里的環境,「這里,不是斯康明那兒了,難道我出來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那個變態女人的權勢燻天,雖然她一直都想逃出來,卻從來沒敢想過真的會實現。
白予杰微笑著,點了下頭。
「我讓人把你帶出來了。」他伸出手來,把她的頭發輕拂向後,看到她那一縷斷發,沒有追問。
隔離這麼久,她身上一定發生過很多的事。
許多事,他並不想追問,只要,現在她站在他面前時,還是好端端的樣子,那就好了。
曾經他很怕,當他在那些男人手中救出蔣珍兒時,怕那會是他們的見面方式,也擔心過她會受到像那樣的對待。
「若兒,我給你安排好了,你先離開這里。」
「那你呢?」她問道。
心里卻是有答案的,他說讓她先離開,並不是他們一起,因為這里還有蔣珍兒——莫離說過,他來,是想給蔣珍兒報仇的。
白予杰說道︰「你先回去等著我。」
相比他這樣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安若兒急得伸出手來抓住他的胳膊。
「你不能留在這兒,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變態——她想,她想……」
‘肉臠’兩個字,她怎麼都對他說不出口。
看她一臉焦急的樣子,白予杰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我知道,沒事的,我有準備。」
「可是她真的對你不懷好意,莫離告訴我,她讓蔣珍兒把你故意引來的,想把你囚禁在這兒。」
「你知道莫離是誰嗎?」。
安若兒搖了搖頭,他這樣說,好像知道的樣子。
「我好像是認識他的,但又想不起來,如果他能把面具拿下來,或許我能想得起來。」
白予杰听了,卻暗自皺眉,只是表面未露聲色,仍是微笑地看著她。
就算過了多年,那男生的體格發生了變化,但是她不可能把他忘記得這樣徹底。
「予杰,你知道他是誰嗎?」。
白予杰搖了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桌子上放著一只被蓋著的青瓷碗,他拿掉蓋子,碗內有熱氣飄散出來。
一股清粥的香味在空氣中飄散著。
他拿了粥,放到她面前。
「吃點粥,呆會兒會有人來接你走,吃飽了,別餓著。」
香氣四溢的粥香,加上他溫柔的囑咐,她的心,像好久沒有這般暖融融過了。
依言端起粥來,吃了兩口。
「怎麼樣,好吃嗎?」。他隨便問著,看到她能好端端地坐在他面前吃粥,讓他懸掛太久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覺得眼前的畫面,比他所看過的最美的風景,還要美上好幾倍。
安若兒顯得有點跑神了,听他這樣問,才勉強笑著說道︰「還好,味道有點淡。可能是我自己的問題,聞著很香呢。」
她繼續低頭吃粥,並不知道自己的話又勾出了他心里的誤會。
「若兒,你的身體怎麼樣了?病毒都清掉了麼?」
安若兒點了點頭。「我用了解藥,都好了。」
她不想告訴他,味覺一直沒有恢復的事。
雷蒙對這始終是存著遺憾,每天特意陪她一起吃飯,還特意為她準備各種的美味,但是天下的美味對她,也都是一樣的無味。
能保住一條命,她已經是感恩上蒼了,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可遺憾的。
白予杰听到她的回答,才算安心。
「還有件事,若兒。」他的神色盡量正常,輕聲問道︰「你真的懷孕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