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霆威壓下來,莫說一個區區魯執行,就算李堯那樣沙場上見過血的只怕也承受不住。
魯執行當場就覺得心跳如擂,緊張到渾身僵硬。他不得不大口猛吸著氣,仿佛下一刻就要昏死過去。
李承霆卻全然不理會他,一動不動仿佛暗夜中的野獸,一雙狹長的眸子在漆黑的暗夜里熠熠生輝。
門外那腳步聲逐漸靠近,直到了門口,似有一瞬遲疑。
李承霆感覺得到,外面那女子正輕趴在他的房門上,聆听著里頭的動靜。
而屋子里,此時只有魯執行的呼吸聲……
李承霆微微皺眉,看著被自己夾得快要死過去的魯執行,腦海中似有一絲明悟!
——如果說外面那個女人才是正主,那麼這個傻乎乎裝上門來的魯執行,大約就是一道解藥了!
除了安瑩,誰還會這麼好心的給他送解藥來?
魯執行仰著頭,看見李承霆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他渾身一僵,一個白眼便徹底暈了過去……
沒用的東西……
魯執行這呼吸聲一斷,門外那女子似乎也緊張了一下。李承霆冷哼一聲,順勢將魯執行塞進自己的床上,自己則一個翻身越過屏風,足尖一點便輕盈地落在房梁之上。
屋子里瞬間靜了下來,門外的女子驚恐了一刻,卻也是個膽大的,竟硬生生沒走。而是在門口又听了一會兒。
似乎是確定了里頭的人仍舊睡著,那女子終于還是推開了門!
只听「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一個李承霆並不陌生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謝安珍?
李承霆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對安瑩了解的不少,對她這妹妹卻沒什麼印象。只隱約記得曾經伙同柳斌想要謀害謝安瑩的柳氏母女倆……好像就是她了。
再細一回憶,調換謝安瑩身份的,不也正是這位?
白日里謝安珍老老實實跟在老夫人身後,李承霆當真就把她當了個婢女,此時想起來,臉上瞬間多了一抹厲色。
這個女人。自己沒去找她麻煩,她倒還敢送上門來?
李承霆一動不動,像是一尊石塑。梁下之人絲毫沒有察覺……
謝安珍躡手躡腳地走進屋子,不忘反身將門栓死。她原地站了一會兒,讓眼楮適應了屋內的黑暗,確定沒有什麼問題。這才朝里屋床上模去。
黑暗中。床上男子向內側臥,修長的身姿寬闊的肩膀……謝安珍心頭一震……只要幾步,她上了榻……
想到接下來的事情,謝安珍渾身都開始燥熱。
謝安瑩能得到的,她終于也能得到了!
這些日子她在侯府修身養性,伺候老夫人的同時也沒忘記保養自己,如今她也不似從前那樣珠圓玉潤,反而消瘦得婀娜起來。
想到自己的身子。很快就要被他揉在身下,從此後她便可以跟謝安瑩平起平坐……
謝安珍一刻也等不了。心中的復雜催動著她快步走向床前,素手一拉,一根裙帶便翩然落地。
黑暗中,柔美的衣裙順著謝安珍的肩頭滑落,半遮半掩飾地松松垮垮掛在腰間。
如果這時床上的人醒來,一定會被此時的情景刺激得再次昏厥。
只見謝安珍裙衫之內竟然空無一物,雪白的胴|體在黑暗中格外明亮,更為她增添了十分的多情。裙衫前襟已經敞開,內里碩大的兩團顫巍巍地露著,頂上一顆鮮紅正被她的縴縴玉指輕掩——可畢竟不是真心掩蓋,又哪里掩蓋得住?
謝安珍渾身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夜晚的微涼讓她打了個寒顫。
床上的男子卻仍舊紋絲不動……
李承霆是太累了嗎……眼看就要事成,她顧不得心中一抹怪異的懷疑,身子一擰,嬌弱地扭上床去,用自己最柔軟的地方貼上了他的後背……
鼻端男子的氣息鋪面而來,謝安珍渾身灼熱,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她一咬牙,使出渾身解數,兩只手先是從背後環上對方,然後一只手順著他的身體,像他的模去……
魯執行是在一陣香風中悠悠轉醒的,他只覺自己頭腦昏沉不知身在何處,可身上傳來的感覺還有耳邊廝磨的唇舌,讓他恍惚有做了一個春|夢的錯覺。
可為什麼他現在醒來,那種感覺還仍在?
他只覺的身體燥熱,像是被女人緊緊抱著,還有人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正在伺候他做那種事?
應該還是夢吧。
魯執行傻笑一聲,覺得這夢不錯,順勢抓住正在自己幫忙的那只手,讓她緊緊握住自己的,然後轉身緊緊握住了她的。
果然是夢,否則怎麼會這麼軟這麼大這麼香?
面前的少女「嚶嚀」一聲,嬌羞地直往他懷里鑽,他當然不會客氣,餓虎撲食一般就翻身壓了上去,找準位置將自己用力送了進去!
「啊!」
女子嬌弱無力的一聲痛呼,在這黑暗的夜中格外明顯。
魯執行的腦子瞬間清明了一些,他眨眨眼楮,這似乎不是夢……可箭在弦上,又有幾個男人能在這時候停得下來!?
他就算覺得再不對勁,此時腦中也就剩了一個念頭。
要釋放!就差一點!再快一點!再狠一點!
一聲聲的嬌聲求饒夾雜著男子濃重的喘|息,李承霆默默無語地插手站在院外,心中有些不滿謝安瑩的這劑解藥……
她都不來陪他,讓他一個人面對這麼令人惡心的事情。
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罰她!
李承霆插手站了沒多一會兒,院外就忽然有了火光,緊接著傳來一串人聲,來人似乎還不少!
他隨意挑了一處房檐,再次無聲無息地跳上去……
「快,快去敲門。」一個婢女的聲音傳來,「我們安珍姑娘只是給郡王爺送個宵夜,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就算是打擾郡王爺顧不得了,先找到人要緊!」
那聲音听起來格外著急,但落在李承霆的耳中,瞬間就令他明白了一切。
難怪膽大包天,原來還有後手。
不光想要爬床,還想要順勢做實,揚名出去?
當真有趣……
李承霆唇邊揚起一抹冷笑,接下來的戲碼他也懶得再看,他四下一看,找準福衢院的方向遠遁而去。
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他的安瑩了,該怎麼罰她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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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外院和福衢院同時被一陣吵鬧聲驚擾。
陳蓉披衣起來,惺忪的睡眼中掩藏不住的興奮,口氣卻仍舊是被吵醒的不耐︰「什麼事吵吵嚷嚷的!?今夜府中還有貴客,你們這是要然外人看我侯府的笑話嗎!?」
平陽侯本不想理會,听見這話一個翻身坐起,陳蓉趕緊為他披上衣服,又對外頭闖進來跪著的婢女道︰「你是安珍身邊的?有什麼事快說!」
那婢女就等著她這一問,立刻連連哭訴道︰「回稟夫人,大事不好了……安珍姑娘本是好心想給郡王爺送份宵夜,誰知……」
「誰知什麼!快說!說不清楚你就等著板子吧!」平陽侯一听與郡王有關,立刻起身趿拉著鞋子,直朝那婢女沖了過去。
婢女被嚇得使勁向後躲,口中卻斷斷續續說道︰「誰知……郡王爺卻將安珍姑娘給……給那個了……」
「那個?」平陽侯一愣,「你說……那個?」
婢女忙連連點頭,然後一臉羞澀地伏下頭去。
「這個蠢貨!」平陽侯當即一聲怒吼,一腳踢翻了婢女就要沖向門外,還沒走出去又折了回來,對陳榮道︰「不行不行,這時候我不能出面,你去。去將謝安珍給我喊過來!這個小娼婦居然做出如此背德之事,我要是不打死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陳蓉卻站著沒動,臉上閃過一抹奇異的笑容︰「老爺別急,不管起因如何,咱們都要想個對策,萬一真是那個了,現在又嚷嚷得這麼大,安珍也只能嫁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