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姬回了天宮,被赤帝抓個正形。
「又去哪里玩了?」他威嚴的面容,眼神卻透著一絲寵溺。
「父王。」瑤姬撒嬌著攬著他的胳膊,「我就是在宮里悶,出去找仙子說說話。」
「你母後不是讓你在宮里修身?你呀,出去玩可以,可不準去凡間。」
瑤姬低眉順眼,應了一聲,「知道了,父王。」
瑤姬前腳送走赤帝,後腳回到自己殿里,拿出自己壓箱底的一個玉盒子。她打開,里面是塊龍鳳環佩,她拿出來收在身上,然後又出了天宮,去了七重天。
寡兮上神沒在宮中,只有他的徒弟十三湘和九弦在。瑤姬要了一些丹藥,九弦第一次見瑤姬,知道她是赤帝幼女,極為獻殷情,要什麼便給什麼。
阮杏顏撲倒師父的計劃落空,因為她和師父之間多了個大燈泡。
阮杏顏想,她上一輩子一定是欠了這只色狐狸,所以這輩子他才會來阻她好事。
一連幾天,這只紅狐狸跟著阮杏顏出入杏林醫館,嚇到了不少膽小的人。阮杏顏一般不會理他,只當作沒看見一樣。
他是妖界之王,對一個凡人和一個失了修為的小仙,懸殊太大,他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阮杏顏也不跟他吵,只心平氣和的過了幾天。見牧流璃是真的管住她,她發飆了。
「牧流璃,你要再跟著我,信不信我把你是狐狸精的事到處宣揚,讓你變成人人喊打的臭狐狸。」
「哼!」他冷笑一聲,鼻音里哼出一口氣。
小平子也覺得奇怪,那晚來醫館的紅衣人不見了,第二天卻多了一只紅狐狸在他們院子。而杏子直接對著一只狐狸說話也是太奇怪了。
「杏子,什麼狐狸精啊?」
「就是男女都能睡的人妖!」阮杏顏咬牙切齒的說完。
「男女都能睡?人妖?」小平子不懂。
「小平子,幫我師父到前堂理藥去!」阮杏顏支走他。
小平子喝了一口茶水,去了。
「順便喊我師父來喝點茶。」她又揚聲說著。
小平子說了一聲,「知道了。」
牧流璃化出人形,靠坐在椅上,慵懶十足的模樣,「他們要能抓住我才行。」
「你到底想怎麼樣?說清楚。」她坐在他對面,一副要跟他談判的模樣。
「我說過了,以後由我管著你!」
「你是我爹啊?憑什麼管著我?你沒事干,找你的妖女睡去,不要在這里多管閑事。」
「你以為我想管你,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才不會管你。」他的聲音變輕了些,帶著埋怨。
「去你的妹妹!我要有你這樣的哥哥,寧可沒有,氣都要被氣死了,談個戀愛還要這樣管束的!」她繼續說,「你好意思跟你妹,還有你妹的情人睡一間房嗎?」。阮杏顏不給面子的回絕,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他曾經睡在他們床上,雖然是狐狸身。還有,這幾天他都窩在她的腳邊,每每把他踹一腳的時候,她心里都要得瑟一回。
「流馨兒。」他對著她喊。
阮杏顏不想理他,給了他一個白眼。什麼流馨兒,他叫誰呢!
「師父,喝點水。」回頭見到十七珺,她殷切切的幫他倒了杯水遞。
牧流璃被她的言語和無視真心氣到了,搖身就不見了身影。
阮杏顏笑出聲,「呵,小樣兒,看我不氣死你!」
十七珺揉揉她的發,輕聲開口,「杏子,他是為你好!」
「師父也幫他說話嗎?」。阮杏顏不高興了,說著轉身進了臥室。
十七珺想到前兩天和牧流璃談的話。
他們相對而立,牧流璃直言,「我不會容許別人傷害她。」
「你每天跟著她,又是何意?」十七珺質問他。
「我妹妹流馨兒在二十年前灰飛煙滅,魂魄俱散,誰知還留下了一魂在世,投胎成人。她就是我妹妹,這一世我會守著她。」
流馨兒的名字,十七珺听說過,六界第一美人流馨兒傳名六界之時,他有位師兄幾乎每天都會念叨著她的名字,他不想知道都難。
「杏子來自千年之後,你應該弄錯了。」
「千年之後?」牧流璃無法相信,「不管她來自哪里,她身上有素馨花的胎記,就是我的妹妹。」
十七珺感受不到他的惡意,自然不會排斥牧流璃。他只是無法接受他說的傷害,「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夠快樂,我不會傷害她。」
「你們相愛,對她就是傷害!」牧流璃想到她妹妹生前的極端行為,也有這個人的原因,他就不想看著他們步步成淵。
她哭的像個淚人兒,「哥哥,我想跟喜歡的人在蒲菱之地生活。可是他還沒有認識我,我就已經髒了,哥哥,我無顏再活下去。」
十七珺覺得他的話太過嚴重,他說,「我不會離開杏子,杏子也不會離開我。妖王,我知道我和杏子之間有著一界之隔,我是仙,她是人。但我已經做好墮仙成人的打算,如果我師父來接我,我會求他,哪怕以後沒有重新投胎的機會,我也會爭取做一世凡人,陪她一生。」
十七珺回神,跟著杏子進了臥室,見她頭蒙著被子躺在床上,他上前輕手拉開,就露出了她靈秀的面容。
他觸到她的眼神,神色寵溺如常,「杏子,不要氣了,好不好?」
阮杏顏低低的聲音開口,「師父,是我不對,是我脾氣太壞了,我不該怪師父。色狐狸有句話說得對,師父把我寵壞了。」
「杏子。」他清澈純淨的雙眼如同兩汪清泉,清晰的映著她的容顏,「我願意每件事都听你的,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哪怕你使小性子,我都不會怪你,以後還是會待你如初。」
「師父。」阮杏顏被他的話又感動到了。她相信他的話,相信他哪怕自己變的張揚又不可理喻,他也會依舊寵自己。
好一會兒,她勾住他的脖子,送上粉唇,親在他的唇上。
她如水的煙眸望著他,低聲細語,「師父,你要了我吧。」
十七珺只覺得腦子里的一根弦「 」一聲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