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在房中交談許久,不一會兒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女乃娘在外頭喊道︰「小姐,白神醫來了!」盛雪見立刻看向了父親︰「到時候白神醫說什麼,您只管做什麼變好。」
盛雪見收拾了一番,然後走到門邊開門。門外白子畫帶著太醫院幾個太醫在等著。盛雪見連忙規規矩矩的朝著幾位大人行禮。白神醫開口道︰「聖上特命我等前來,為盛大人診治。」盛雪見看向白子畫︰「有勞各位大人,民女感激不盡。」
言罷從門里走出來,讓出一條路來。太醫們魚貫而入,盛雪見招來李掌櫃囑咐道︰「叫幾個機靈的小廝伺候著。」李掌櫃點頭。叫上身後幾個人進去伺候。盛雪見坐在外室的桌邊,靜靜的等候著。
因為盛元連長期服用著白荷送去的一種藥,這種藥讓盛元連就像是真的昏迷不醒。此刻太醫們從脈象上看不出異常來。這幾個太醫中,有太後的耳目,也有丞相府的耳目,甚至還有德妃的耳目。
所以今日這一場戲務必要演的真真切切,滴水不漏。太醫們一個個的把脈之後,圍在了一起商議對策。大家對于盛元連的昏迷一時都找不到破解的辦法,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白神醫︰「我等都沒有什麼頭緒,不知道此事白神醫如何看待?」
白神醫轉身帶著大家走出內室,盛雪見滿臉的焦急,一看到幾位太醫都走了出來,慌忙站起身來問道︰「幾位大人。不知家父的病情到底如何了?」白神醫一臉嚴肅的望著盛雪見說道︰「五小姐,令尊的昏癥已經太久了,為今之計。在下只得用金針強行打通他頭頂的穴位脈絡。只是……」
「只是什麼?」望著白神醫欲言又止的樣子,盛雪見連聲道︰「神醫有話只管說出來,民女受得住!」白神醫皺著眉頭說道︰「只是這金針的辦法頗有風險,稍有不慎,令尊只怕再也醒不了!」
幾位太醫跟著嘆了口氣。畢竟白神醫說的話的確是事實,雖然金針之術是天啟幾千年傳下來的醫術,可是如今沒有幾個人能真正的將這一醫術融會貫通。即便是白神醫。盛雪見微微握緊了手中的帕子,決絕的說道︰「請神醫用針!」
盛元連的床前,白子畫正一根根的燒針。幾個太醫立在一旁,氣氛頗為緊張。盛雪見也是滿臉的蒼白。此刻大家分明都信了這是盛元連的生死關頭。眾人走在集中精神的時候,盛雪見微微轉過頭打量著幾個太醫,瞧著他們臉上的表情。大概是相信了這場戲了。
其實有白神醫掌針。自然沒有什麼問題,而且這金針之術是立竿見影,所有的金針全都下去,盛元連猛地張開了眼楮。盛雪見高興的撲到了床頭︰「父親!您終于醒了!」幾個太醫不由得在心底佩服白子畫的醫術。
盛雪見哭的眼淚汪汪,又忙不迭的叫來李掌櫃重謝幾位太醫。
「救死扶傷乃是我等的本分,五小姐不必如此。」推開了李掌櫃送上的黃金,白子畫的心情很不錯。幾位太醫本來伸手了,看著白子畫這樣子。只好不情願的推月兌了。現在白子畫可不僅僅是神醫,而且他還是太後跟前的紅人。所以這幾個人在白子畫的面前。還是非常的收斂的,生怕稍有不慎,白子畫就要把他們告到太後的面前。
盛雪見幾番勸說,白子畫都不肯收,最後帶著幾位太醫匆匆告辭。「既然令尊已經醒了,在下還趕著回宮復命。我已經開好了調理的方子,只要令尊按時吃藥,一定會很快好起來,再上朝堂的。」
「多謝幾位大人!」盛雪見一直將幾位太醫送到了蘭園的大門口。望著他們的馬車絕塵而去。盛雪見才回頭囑咐李掌櫃道︰「挑選一批武功高強的護院,日夜看守!」李掌櫃忙道︰「是!」
蘭園經過李掌櫃多日的翻修,煥然一新。整個宅子分為四個三進三出的院子,盛雪見預備著東院留給雪 ,將來娶妻生子。南院則是父親的居所,栽上父親最愛的竹子,清雅安靜。至于西院則是她的居所。北院留作客房。自從百合跟薄荷慘死之後,現下盛雪見身邊得力的人,便只有女乃娘和阿花了。
可是只有她們兩個自然是不夠的。等父親身體好了之後,她好歹也是正五品家的官小姐,只是帶著這兩個人,萬萬不夠!正思索著,就見隱約又听見了馬車的聲音,盛雪見抬頭一瞧,這是恭親王府的馬車,難道說是姨母來了?
盛雪見正要沖著馬車喊一聲姨母,只是沒想到從車上下來的,竟然是王妃跟前的劉嬤嬤。盛雪見快步上前︰「不知劉嬤嬤來此,所為何事?」劉嬤嬤滿臉和藹可親的模樣︰「听說盛大人回來了,盛小姐也搬到了這里,王妃和世子恐您這兒缺少佣人,這不奴婢就來了。」
王妃給自己送佣人來?什麼意思?盛雪見微微蹙了蹙眉頭,難道說那一次果然引起的王妃的注意,所以王妃現在是派人來監視?劉嬤嬤到底是王府里的老人了,看著盛雪見的表情,已然猜到了幾分︰「盛小姐誤會了,老奴送來的兩個丫頭,是自小在王府長大的,而且還會些拳腳功夫,世子說了,盛小姐只管放心。」
這番話意在說明,這兩個丫頭不是王妃的意思,而是世子的意思。可是端木京華怎麼就知道自己正好是缺人?等等!這件怪事,讓盛雪見又想起了另外許多的怪事!那一日盜劍的時候,他問自己在哪里見過!
一些事情浮現在盛雪見的腦海里,在廬州的時候,她曾經幾次三番的遇到危險,都會有人在危難關頭,助她化險為夷。現在她正好手邊缺人,而他就給自己把人送來,莫非從那個時候起,端木京華就一直在暗中保護自己?
可是這一切又是為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