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可以說不行哦!」
夏 霜語帶雙關,明顯連美人計都用上了,提前堵住雲開的嘴。
「大,可沒你想的那麼容易呀!」雲開琢磨了一會兒說︰「我給你開的是處方藥,所以才這麼快見效。不同人的體質不同,對你有效的藥,對別人可不見得有效……」
「這不成問題。你知道寶潔公司有多少個洗發水品牌,同一個品牌下又有多少品類麼?不同品牌面向不同的人群,不同品類面向不同的發質,跟咱們做排毒產品的邏輯沒啥區別。」夏 霜明顯是個認準了就死磕的性子,循循善誘地說︰「再說了,憑你對毒藥的熟悉,還找不出適合大多數人群的解毒藥來?」
「你知道一款新藥從研發到銷售,平均需要花費多少年麼?十二年!你知道多少種候選新藥中才能有一款獲得上市銷售批文麼?五千種!等咱們把—無—錯—小說藥物研究出來銷售,估計只能給咱閨女用了……」
「看來你的確是只商業菜鳥!」夏 霜無奈地翻起了白眼。「知道金地集團下屬的金地藥業麼?西部地區最大的制藥公司。哦,對了,剛剛在你們實驗室樓下,還看見了金地集團的大少爺金玉堂……」
「金玉堂,金地集團的大少爺?!」雲開完全沒想到,那個被他誤認為美女的花樣美男,七月項目組唯一的組員,還有這麼大來頭。
「你不是今天才去實驗室麼?這麼快就認識了?」
在夏 霜追問下,雲開不得不苦著臉,以春秋筆法描述了一番中午的糗事,字里含間都素金美男太妖艷惹的禍,跟他本人木有一毛錢關系。
夏 霜樂的不行,指著雲開哈哈大笑︰「哈哈,你也別喊冤了,最冤的其實是我們女生。金玉堂在上流社交圈還有個‘傾城君’的雅號,全渝都都找不出幾個比他更好看的女人,所以他是美女公敵,哈哈哈……」
雲開總算找回心理平衡了。這男人嘛,帥成自己這樣就最合適,帥成金玉堂那樣會遭天譴的。人家妹紙說了,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可你金大少兩樣都做完了,讓人家妹紙做啥?這忒麼還腫麼找女盆友?
夏 霜笑夠了,又裝成淑女模樣,端起酒杯跟雲開踫了一下,輕輕抿了一口說︰「說回正題。金地藥業的情況我了解,藥品產業的灰色空間太大,利潤都被中間渠道吃了,制藥公司賺的並不多——誰吃飽了撐的才會去做藥品,咱們要做就做藥物化妝品,打造一個頂級的藥妝品牌!」`
所謂藥妝,就是從醫學角度來解決皮膚問題,由醫生配伍應用的化妝品。與普通化妝品相比,介于藥品與化妝品之間的藥妝品,在國外早已是一個成熟的品類,很受市場歡迎,但在華夏國內卻剛剛起步。夏 霜想做藥妝而非藥品,就不需要漫長的藥品注冊審核,只要通過藥妝認證即可,倒不失為一個聰明的選擇。
雲開也認同這個辦法,只是他對開公司這事兒完全木有心理準備,不確信地問︰「管理誰負責?銷售怎麼搞?我沒那能力,你沒那精力……」
「誰說我沒精力了?」夏 霜听雲開的口氣有所松動,趕緊發表誓師演講道︰「如果你同意這個提議,明天我就可以辭職。你放心,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創業的企業家我采訪的多了,大概套路還是清楚的。營銷方面我的想法是,前期只走小範圍的高端路線,對特殊群體可以提供訂制服務,當然你可能會辛苦點,需要出面診斷並給出專業建議。
「這樣做的好處是,前期投入成本低但利潤高,高端人群多數屬于意見領袖,容易形成口碑效應。而且這個群體我還算熟悉,有現成的資源可以利用,等消費需求引導成熟後,咱們再適時推出中低端產品,順便把金玉堂拖進來,他家的藥品不賺錢,但銷售平台還是挺不錯的。團隊方面我暫時還沒想好,管理和營銷人才我有,醫藥專業人才就得靠你了……」
「你可別對我抱太大指望,我這人太懶散,對商業的興趣也不大。」
「得,你就是想當甩手掌櫃是吧?」夏 霜狠狠地瞅了雲開一眼說︰「別的不勞您大駕,你給我一套針對不同人群、不同體質的配方就行……」
「配方的事情我得好好想想,還要做些實驗。給我兩個月時間,最近有個緊急的事情在忙……」夏 霜的提議很有誘惑力,雲開擔心她誤會自己借故搪塞,正要解釋的時候,突然間吸了吸鼻子,皺了皺眉頭。
夏 霜見他表情古怪,便問道︰「怎麼了?」
雲開再次吸了吸鼻子,猶豫了一陣後壓低聲音問︰「假如你在公交車上發現小偷偷別人錢包,跟你沒什麼關系,但如果你報警或者喊出來的話,人身安全就會受到威脅,這時候你會怎麼辦?」
「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報警唄!」夏 霜隨口回答,然後愕然地瞪著雲開。在討論公司經營大事的時候,這位兄台忽然扯到這問題,是不是跑題跑得太遠了點?
雲開拿手指按在唇上做了個「噓」聲。夏 霜不愧是記者出身,看雲開的表情就明白不對勁了,小聲問︰「出了什麼事情?」
「隔壁包廂有毒品,份量還不小。」雲開模出,寫了條信息後遞給夏 霜。
「你確定?」夏 霜回復道。
「確定。你有認識的稽毒警察麼?」
「有。我現在出去打?」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雲開不可能無中生有,夏 霜立刻選擇了。
「好。我留在這兒守著……」雲開點了點頭。兩名光榮的地下黨員,在上完成向組織通風報信的計劃後,夏 霜便出了門。
這間位于吊腳樓頂的酒店餐廳,裝修風格為了與外樓協調,包廂之間也是木板結構,隔斷並不嚴密。從隱約傳來的談笑聲判斷,隔壁應該是三男一女,交談內容倒也平常,如果不是雲開這種比狗鼻子還靈敏的毒物嗅覺,外人絕對無法猜出,這間普通的包廂里正在進行毒品交易。
雲開將包廂門開了條縫隙,有意無意地盯著過道。遠遠地瞥見給隔壁上菜的服務員過來,他趕緊出門攔住問︰「小妹,請問洗手間在哪?」
服務員不疑有他,禮貌地回答說︰「前面穿過大廳,左拐就是……」
「謝謝!」雲開微微一笑,轉身便去了洗手間。
那服務員完全沒注意到,雲開轉身的時候,衣袖正好拂過餐盤上的湯盅,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了手腳。等他從洗手間回來時,夏 霜也已打完回到包廂,沖他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個勝利的手勢。
「要多久時間到?」雲開又在上寫了條信息遞了。
「十五分鐘。」
「這麼慢?我擔心人跑了。」
「高峰時間,塞車……」夏 霜的字還沒打完呢,雲開便一把抓過,指了指隔壁。
兩人隱約間听見隔壁踫杯的聲音,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說︰「兩位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飯後盧會帶你們去酒吧,我等下趕過來……」
雲開打了個眼色,拿起酒杯就潑向夏 霜胸前。小半杯紅酒沿著修長的脖頸,將她小背心的領口淋濕了大片,那模樣說多性感就有多性感,說多誘惑就有多誘惑。
夏 霜惡狠狠地丟了個「你等著瞧」的眼神,搖搖晃晃地出了包廂門。
此時隔壁包廂門也正好打開,一個族模樣的小平頭,斜背著沉沉的電腦包,急匆匆地出來。夏 霜一手捂嘴一手扶牆,偏偏倒倒地撞了上去,平頭男皺著眉頭側身避讓,夏 霜眼看就要摔倒,趕緊伸手拽住他手臂,平頭男躲避不及,惱火地看著酒醉的美女就要溜到地上,只好順手扶了一把。
夏美女掙扎著扶牆站穩,捂嘴打了個酒嗝,吃吃地傻笑說︰「帥,帥哥,你……你不要動手動腳,姐喝……喝多了誰都不扶,就扶牆……」
沒想到夏 霜這妞,還頗有幾分演戲的天賦。雲開肚里暗笑,卻一本正經地沖了出去,嘴里喊著︰「親愛的,你腫麼了?」
「老……,他……他……他佔我便宜……」夏 霜惡人先告狀了。
雲開指著平頭男的鼻子,大著舌頭喝道︰「小……小子,把你的髒手拿開!」
眼鏡男懶得理會這兩個酒瘋子,轉身便要離開。雲開得理不饒人,凶神惡煞地威脅道︰「居然敢調戲我老……,也不問問老子是誰?小子我告訴你,你攤上事兒了,你攤上大事兒了!」
過道上的吵鬧聲,引起了大廳就餐的客人注意,一些好事者紛紛圍了上來。
隔壁包廂里的三人也被驚動了,立刻警覺地沖了出來。三人中唯一的女性,是位衣著性感的妖艷女子,出聲打圓場說︰「這位兄弟,大家都喝了點酒,磕磕踫踫也是常事,要不道個歉就算了吧?」
「算……算了?你是他麼?要不你讓我模兩把,我再給你道個歉?」
旁觀人群中有人笑出聲來,心說這都什麼人嘛,自己被人佔了便宜,模下別人就算討回來了?很明顯,這吵鬧的雙方都不是啥好東西,看熱鬧的心思就更上勁了。
妖艷女子身後,另外兩名男子對視了一眼,眼露凶光地逼了上來。看樣子,兩人是打算制住雲開二人,好讓眼鏡男借機月兌身離開。
雲開不嫌事大,這會兒越熱鬧越好,指著兩人叫囂道︰「想打架是吧?知不知道我是誰?不怕告訴你,老子是漢留社的人,有種咱們開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