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夕顰眉,想了想,試探著說︰「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又怕他覺得不行,補充道︰「這算是恩愛情仇吧?」
墨歡禮長嘆一聲︰「算了,你還是直接給我背一篇詩經看看吧。」
詩經里,類似那封信上的纏綿詩詞總不少吧?
誰知蘇朝夕一怔,搖頭,大方承認︰「小的不會被詩經。」那麼多纏綿悱惻的詩詞,誰背的下來啊?
墨歡禮怒其不爭的瞪著她,她大方的回瞪回去,不會就是不會,咋滴?
末了,墨歡禮認命的嘆息道︰「你走吧。」
蘇朝夕揮舞了一下手里的大剪刀,笑道︰「王爺要是想听詩經,小的回去就背,背下來之後就去找您,怎麼樣?」
「不用了,你沒這天賦,還是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吧。」
蘇朝夕嘟著嘴,鼓著()腮幫子走了,心想這人抽風了嗎?沒事听什麼詩經啊?
「等等!」
喊得太突然,蘇朝夕腳下一個踉蹌,訕訕回頭︰「王爺還有何事?」
「我這兒有一句話,你來念念。」墨歡禮拿出那張紙遞給她。
接過那紙,粗掃一眼,蘇朝夕心頭一驚,這字跡她什麼時候寫過這樣的話?
「日頭太曬,晃得眼楮疼,看不清楚,你跟本王進屋里來。」墨歡禮不由分說的先行一步,蘇朝夕愣了兩秒,隨後跟上。
進了二層小閣。墨歡禮將門窗緊閉,側首凝視著她,淡道︰「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
他叫她進來的時候。她就猜到了墨歡禮已經知道了,蘇朝夕低著頭,嘀咕︰「沒想多久,查清楚是怎麼回事我就會走的。」
「查清楚?怎麼查?是用你的剪刀查,還是用你的水壺查?」墨歡禮不禁譏諷。
蘇朝夕霍的抬頭,瞪著︰「墨歡禮,我們就不能好說好商量嗎?非要每次見面都劍拔弩張的嗎?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一直在這里澆花剪樹枝。」
「要不是我,你早就被老莊主的人發現了,哪里還會有機會在這兒跟我瞪眼楮!」墨歡禮沒好氣的說︰「這張紙。是李沐卿拿來給我的,他說是你給我的。」
「我沒有!」蘇朝夕立刻反駁。
「我知道不是你,這麼酸溜溜的話諒你也說不出來,但李沐卿說這是蘇朝夕給我的。還說蘇朝夕就在他那里。」墨歡禮像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笑道︰「我已經讓他回去準備一下,一會兒就出發,你要不要跟我去見見,另一個你?」
蘇朝夕驚愕的瞪大眼楮︰「另一個我?」額滴個神啊,難道我還有雙胞胎?
這時門外傳來影歌的聲音︰「主子,李太子傳話來說,可以走了。」
「知道了。」墨歡禮應了聲,又看向蘇朝夕。拍拍她的頭,像是模小狗一樣︰「怎麼樣。要不要跟我走?」
「要!」蘇朝夕扒拉開他的手爪子,搗蒜般點頭。
——
「這位是」李沐卿候在山莊門外,一掀馬車簾子就看見了灰頭土臉的蘇朝夕,隨即疑惑的看向墨歡禮。
「一個下人,隨旁侍候的,跟在外面就行。」墨歡禮毫不留情的上了車,留下了「跟在外面」的某蘇。
人家都這麼說了,還能怎麼著?蘇朝夕磨磨蹭蹭的坐在趕車人的旁邊,心想不進去也好,免得被李沐卿看出破綻。
墨歡禮上了車就一直閉目養神,渾身散發著一種誰也不要跟我說話的濃厚氣息,李沐卿瞥了一眼,同樣好心性的沉默。
馬車駛出山莊範圍,漸漸接近郾城郊外,那里有一處荒廢的小矮房,平時並不會有人特意過去,馬車就停在那里。
眾人下了車,李沐卿先走一步推開了大門,側身一讓︰「她就在里面。」
他一讓開,墨歡禮便一眼看見了坐在院子里的女子,听見聲音,女子抬頭,看見她的樣貌,墨歡禮心頭一驚。隨即听見旁邊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蘇朝夕自然也看見了那女子,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光榮的被口水嗆到了。
(☉o☉)原來我真的有個雙胞胎啊?
女子一見墨歡禮便奔了過來,無視其他人,沖著他撲了個滿懷,美眸泛起霧氣,柔道︰「你總算來了。」
冷不丁被一個和蘇朝夕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抱住,墨歡禮說不清心里這個什麼滋味,下意識的偏頭看向蘇朝夕,可還沒等目光對視,就見她一個健步過來,拉開那女子,擋在兩人中間,義正言辭的解釋︰「這位姑娘,我家王爺最近偶感風寒,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免得傳染。」
墨歡禮一听這話,眼底劃過一絲笑意。這是個好現象,想當初李沐婷求賜婚的時候,她還是一副不關己事的模樣,而如今竟然會護食了,不錯。
女子一听墨歡禮病了,頓時關切的就要過來,奈何蘇朝夕兩手一伸攔在中間擋的嚴嚴實實,她只得隔人相望︰「怎麼會染上風寒呢?吃藥了嗎?很難受嗎?」。
一看著和自己一樣的臉做出嬌柔可人的動作,蘇朝夕就一陣惡寒,這人要真是她的雙胞胎,她一定掐死她。
「本王還好,只是頭疼的緊,不要過來,免得傳染你。」墨歡禮看了看李沐卿︰「我們還是進去說吧。」
進門的時候,墨歡禮盯著那女子的手腕,那里有一條藏在衣袖里若隱若現的血線。
連這樣的細節都有,也難怪李沐卿會以為她就是蘇朝夕,只不過.她在這個時候出現,是什麼目的?
進了屋子,女子伸出手來有些猶豫的看著墨歡禮︰「頭疼的話,要不要我給你揉揉?沒關系,我不怕傳染!」
墨歡禮淺笑︰「但本王舍不得讓你染病,若你實在擔心想做點什麼,就倒杯水吧,我潤潤喉。」
女子聞言,立刻倒了杯水遞過去,美眸里盡是擔憂,但言語中還是透露欣喜︰「原來你從來沒跟我說過舍不得這樣的話,我很高興。」
「是嗎?本王不記得了,若是你喜歡,本王以後不妨多說些這樣的話。」墨歡禮接過水,一直拿在手里,並沒有喝,只是溫柔的看著她。
隨即話鋒一轉︰「說起以前,你也從不會如此關心本王,甚至覺得本王若是一病不起最好,如今怎麼轉了性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