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凱琳跑去總務科找分管民工的武股長,好巧不巧的,這武股長和她還是個熟人。
問題是,熟人這個詞是對方說的,對方認得她,她不認得人家。
武股長笑得不行︰「我問你,你爸是不是叫葛辛丑,你小姑是不是叫葛益芬?」
「是呀,你認得我爸和我小姑?」葛凱琳眨巴著大眼楮問。
「哈哈,你的模樣像極了你爸,簡直就是你小姑的翻版。」武股長和她打啞謎。
「那你認識我二哥不,他是我爸的翻版呢。」對方不說,葛凱琳就拐彎抹角套話。
「要是照你這麼說,我見了你二哥的面就應該能認出來。」武股長就是不說淵源。
葛凱琳盯著武股長使勁看,怎麼看都沒有一點印象,她試探︰「恰巧我爸就在我這里呆著呢,下午他就要回去了,要不今兒個中午請+.++你去我家做客,你和我爸也聚聚?」
武股長驚喜︰「真的,這太好了,我和你爸都幾十年沒見過面了,你媽有沒有來。」
「我媽也在這兒,還有我女乃女乃,」葛凱琳干脆直接問,「你到我家里做客,我總不能在家還叫你股長吧,你就別逗我了,告訴我要怎麼稱呼你。」
武股長卻突然沒了興致︰「算著年紀你女乃女乃也該有九十歲了吧,可真能活,下次再聚吧。」
拿起電話給葛凱琳安排人,威脅對方要是再不听話,往後就不用在她這里攬活了。
「好了,你不用再在我這兒轉悠,直接回那邊干活吧,要是再有人磨洋工,我收拾他。」武股長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低頭處理公務,很明顯是下了逐客令。
這啥人呀,一陣兒一陣兒的,葛凱琳頓覺腦子里萬馬奔騰,可人家已經這副模樣了,她也不能賴著非要問清楚,想著等會兒回去問問老爸,這到底是咋回事。
本來想著這事辦起來比較麻煩,打算在這邊耗上一上午的時間,沒想到事情出奇得順利,她的的郁悶還是多過高興。
老爸這會兒正睡覺呢,她打算去科里問問範主任。
範主任來醫院也有些年頭了,哪怕不是包打听,多多少少也應該听別人說起過武股長吧。
到放療科大門口,剛好踫見肖醫生從里面出來。
肖醫生先迎過來︰「你們科室的人說你去新機房那邊了,我還打算去那邊找你呢。」
「這麼急,有事兒?」葛凱琳邊說著邊進了大門。
肖醫生一句話就讓她站住了︰「程驍鵬被人打了,那叫個慘喲,簡直是生無可戀,我想找你和我一塊去看他,你嘴巧,好好勸勸他。」
「咋回事,他咋就被人打了,還生無可戀?」葛凱琳懷疑這不是說的程驍鵬。
那家伙的臉皮比城牆拐彎還厚,生無可戀這詞還真就用在他身上不合適。
「身上的其他傷倒還是其次,關鍵是他那個啥壞了。」肖醫生說話有點吞吐。
「啥壞了?」葛凱琳追問。
「那個啥,就是那個,子孫源爆了,一個好的都沒剩下。」肖醫生扭扭捏捏,終于找到了個自認為合適的詞。
他性子比較靦腆,雖說當醫生的很多詞都是不避諱的,可面對的葛凱琳是個女生,而且葛凱琳又不是醫生,直說的話他還出不了口。
這下葛凱琳听懂了,程驍鵬的兩邊睪/丸都報廢了。
「他得罪啥人了,下手這麼黑。」葛凱琳頓時覺著的慌。
肖醫生搖頭︰「他也不知道,人家是蒙著他的頭打的,悶不吭聲只管打,話都沒說一句。」
拉著葛凱琳往外走︰「我本來想叫蔣哥一塊去,可蔣哥住的那個地方是靠刷臉的,我進不去,你應該知道怎麼找得到蔣哥,走,咱們一塊去找。」
葛凱琳掙月兌他的手︰「蔣哥出任務了,我也不能說走就走,有一大攤子事兒呢,就是走,也得向我們主任請假,你告訴我程驍鵬住在哪個醫院,中午我和祥哥一塊去看他。」
肖醫生來氣︰「你這人咋這麼無情,程驍鵬可是叫了你好幾年師姐呀,他爸對你也不錯,他現在有難,你連看都不願去看。」
「你也知道他傷的是哪兒,我一個姑娘家,你讓我說啥好,」葛凱琳哭笑不得,「祥哥到底是我對象,有啥話你們漢子家也好說。」
「我,對不起,是我太急了。」肖醫生模模後腦勺,有點訕然。
「好了,實在對不起,我真的很忙,不能陪你了,中午無論如何我都去看程驍鵬,你還沒有告訴我他在那里住院呢。」葛凱琳反過來安慰肖醫生。
肖醫生這人沒啥壞心,還挺有朋友意氣,葛凱琳哪會和他認真。
「他自己的醫院,自己的科室。」肖醫生替程驍鵬難過。
那個地方壞了,還全科室的人都知道,這心里壓力得有多大呀,也難怪程驍鵬生無可戀,可誰讓他自己就是泌外科醫生,他們科又是全省最好的呢。
兩人分開,葛凱琳匆忙去了主任辦公室,範主任不在。
對面辦公室只有張鑫一個人,蔫不拉幾的,不管葛凱琳問啥,張鑫都只是搖頭,恨得葛凱琳在張鑫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丟下一臉郁悶的張鑫出去了。
又問了幾個人,都說沒看見範主任,葛凱琳干脆不找了,想著干脆回家去。
她昨晚陪著工程師加班,回預備警校已經很晚了,累得倒頭就睡,連澡都沒洗,這會兒正好回家洗個澡。
家里靜悄悄的,大家都還在睡覺,葛凱琳躡手躡腳拿了衣服,洗澡的時候盡量把水放小一點,以免聲音太大吵醒大家。
洗完澡出來,緒祥坐在客廳沙發上,面前茶幾上放著茶壺,空氣里飄著祁紅的香味。
緒祥朝葛凱琳招手。
等葛凱琳坐在緒祥身邊,緒祥拿起早準備好的干毛巾給葛凱琳擦頭發。
葛凱琳輕聲問︰「我吵醒了你了?」
緒祥的耳朵有多靈她清楚的很,有點後悔不該這會兒急著洗澡。
「你回來之前女乃女乃醒了,我剛哄她睡著你就回來了。」緒祥倒了兩杯茶,繼續給葛凱琳擦頭發。
至于是怎麼哄孫穎梨的,葛凱琳不問也知道,不是催眠,就是用了啥別的方法,總之緒祥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