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小單的手指頭並未流血,只是抑制不住地顫抖,尤其是被插入牙簽的兩根手指頭,更是抖得厲害。
傷口雖小,可痛卻是難以形容的。
高冷看著插在簡小單手指上的兩根牙簽,似乎要噴出火來。
拔了?怎麼下的去手,如果是自己身上的,立刻拔了就是,可這是她指甲里的,要是就這麼拔出來,想必又會痛入骨髓。
十指連心的痛,不是鬧著玩的。
得叫醫生,高冷拿定了主意,將簡小單輕輕放到床上。
「不用叫醫生。」簡小單一下看出了高冷所想,沒等他反應,她咬著牙,伸手猛地將牙簽拔了出來。
速度之快,快到高冷要去制止都來不及。
與之前那聲听到便痛入骨髓的慘叫不同,這次她沒有發出半點痛苦的聲音,只是臉扭曲了一兩秒,牙咬得緊緊地,臉色愈發白了。
似乎,絲毫不痛一般。
可眼淚卻騙不了人,控制不了一個勁往下掉。簡小單連忙轉過頭,抬起手飛快地拭去淚,而後扭過頭來,淡淡笑了笑,跟沒事人一樣揮了揮手︰「你看,沒事,剛剛其實也不痛,我是掉下床,嚇一跳,條件反射尖叫一聲而已,不是痛的。」
高冷不言語,只是看著簡小單丟掉的那根牙簽,心中涌起一陣挫敗,上次是小魔女受傷,這次是簡小單。
「我又不是因為你的事業受傷,我是為了自己的夢想。」簡小單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高冷一番後,讀懂了他的想法,于是輕輕地開了口︰「現在我們是一條藤上的螞蚱,不過是痛一下而已,一痛,我注意力就轉移了,就不會上了他們的當。如果被他們拿到把柄,那我們事業怎麼辦?我們的事業剛剛開始呢,多好的開篇,黃聰的生日直播權啊!全國獨一份的,等過了彪哥的坎,我們就做肯必漢的暗訪,肯必漢!這可是個超級大案子!如果被這麼個藥給毀了,那我的夢想怎麼辦?」
簡小單說到這里,扭動了一體,體內的噴涌而上,她有些尷尬地將被子扯了扯,蓋住下方。
她悄悄地將手伸到背後,另一只手用力按了按受傷的手指。難以抵擋的疼痛猛地傳遍全身。
以疼制欲,十分見效。
「再說了,這種藥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我告訴你哦,你雖然說無論怎樣都不會動我,可是,我是很有料的哦,萬一把控不住,這要是把控不住給了你,你怎麼負責?」簡小單朝他翻了個大白眼,繼續說道。
只是手在背後再次用力按了一下。
藥性很足,痛感雖然能短暫地讓她分散注意力,可畢竟只是分散,並不是全部消失。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地壓制內心的想法,看了看高冷。只見他表情嚴肅,依舊不言語,只是在室內四處掃視起來。
簡小單趁著高冷不注意,飛快地拭去因為疼痛而冒出來的冷汗︰「先把攝像頭擋住,恐怕,房內也有收音的地方。」
收音儀器很好藏,好的儀器,哪怕裝在床墊下,也能很清楚收到聲音。
「不要動怒,動怒則滿盤皆輸,他們要拿我們把柄也正常,畢竟,我們手上有他們的視頻,這很公平。」簡小單伸出手,拽了拽高冷的衣角。
簡小單明白,她這番話,會落到監控室里的人耳朵里。她這話,也是一種態度,示弱地態度。
「我找攝像頭。」高冷從嘴里吐出這幾個字後,鐵青著臉,開始再房內再次排查起來。
房內有攝像頭,只有有攝像頭,他們下藥才有作用,所以,此時此刻,勢必有東幫的人在盯著他們。
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了窗戶上。窗戶是打不開的,那麼高冷一把扯開窗簾,抬頭一看。
居然是個長焦攝像頭,躲在了窗戶外面的裝飾燈後。
高冷冷笑一聲,拿起手機拍了拍簡小單受傷的手,再拍了拍全景,而後,他伸出手,對著鏡頭的方向,指著鏡頭︰「叫醫生,立刻!」——
一輛加長林肯停在機場VIP候車室,五個黑色西裝的保鏢嚴正以待,刀哥站在最前面,面朝貴賓出口處,面帶微笑。
出口處走來了幾個人,同樣也是黑色西裝,走在中間的一個中年男子帶著一個大墨鏡,舉起手機邊說邊走,左右兩邊緊跟著兩個金發碧眼的美女。
愛玩外國妞的,是彪哥。
保鏢立刻開門,他微微彎腰便坐上了車。
兩位外國妞跟在他**後面就要往林肯車上坐,彪哥揮了揮手,一刀連忙擋住,指了指林肯車後那一水的寶馬商務車。
顯然,這兩女的只是能躺彪哥身下,卻沒到能與器同坐一個車的地位,
車開動,彪哥還在接著電話。
「黃總啊,哦,你也看到新聞了?哎,他們好幾個給我電話了,都說我上頭條了,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剛剛下飛機啊!是嗎,高記者啊,嗯,知道知道,黃聰生日發布就是他做的,哦,你要他手機號碼?哦,好好好。那什麼,黃總,我這會子有點事,一會再說啊。」
彪哥打了個馬虎眼,掛了電話後舉起手機︰「微博的新聞是怎麼回事?我一下飛機,一開機,就接到了三十幾個電話,都在說,我上頭條了,怎麼回事?」
一刀連忙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開微博,遞了。
彪哥一看,難怪這麼多電話說他上頭條了,「探秘皇家集團,昔日黑佬,如今總裁,陳一彪是自我救贖,還是洗白?敬請期待。」
光這個標題,就夠他吃一壺了。
「高冷發布這條微博的時候,你應該控制住他了吧?」彪哥的聲音透著濃濃的不滿,他看了看微博發布的時間,愈發不滿。
再一看,高冷還公布了地址。
這不是威脅是什麼?而且上了頭條,全天下都知道高冷這會子在哪,在采訪誰,而且都在等著後續。
完全被高冷掌控了局面,這讓彪哥很不爽。
「是我的錯。」一刀連忙低下頭︰「他和其他人不同,沒想到他能立刻發布新聞,不需要通過審核,就一眨眼的功夫,就讓他鑽了空子。」
「那拿到他把柄了嗎?」。彪哥微微皺起眉頭,問道。
正在這時,叮叮叮。一刀的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
「什麼事?說。」一刀一看是別墅區來的電話,連忙接了。
電話里約莫說了一兩分鐘後,一刀放下電話,卻並未掛斷。他的臉色非常不好,應該是死灰死灰的。
「對不起,彪哥,沒有拿到高冷的把柄。」一刀抖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