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雨瓷揚高了聲調,「噯!靈蘭,你這話我就不愛听了,我瑾哥哥哪里比你大哥差了?就憑人格修養這方面,你大哥拍著馬也追不上,就你大哥那樣的,十個八個疊一摞,我也不拿正眼掃一下的,他那張嘴,不是被眼鏡蛇咬過,就是肯定在砒霜里泡過,太毒了!」
司徒靈蘭撲哧一聲笑了,「你滾!他嘴巴再毒有你毒嗎?行了,你別抱怨了,我知道了,我自己大哥,我會搞定,你和華瑾說……算了,你什麼也不用說,我還要忙,掛了!」
不等溫雨瓷說再見,中就傳來被掛斷的盲音,她撇撇嘴巴剛要吐槽,溫華瑾響了。
溫華瑾臉上無奈的神情頓時變得柔和,輕輕叫了聲︰「靈蘭?」
溫雨瓷明白了。
原來這麼著急掛斷她的,是給溫華瑾打了。
溫華瑾嗯嗯啊啊的和司徒靈蘭說了幾句,從溫華瑾的回答,推測司徒靈蘭在那邊說的話,應該是安慰溫華瑾,她那位極品大哥,她會自己搞定,不讓溫華瑾介意。
溫華瑾掛斷,看到溫雨瓷之後,臉上再度換上十分無奈的神情。
溫雨瓷知道,他這是不贊同她剛剛說的話,又不知道該怎樣指責她。
她扁扁嘴巴嘟囔︰「這不願我,誰讓他這麼咄咄逼人的?」
溫華瑾無奈的嘆口氣,揉了下她的腦袋。
溫雨瓷吐吐舌尖兒,受不了他這份深沉,看了眼他身後的辦公桌,「你不是還有公事嗎?我走了!」
溫華瑾將她送出門,叮囑她路上,她一溜煙兒的開車跑了。
雖然她說謊了,但她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那個司徒混蛋太討厭了,不撒謊騙他一下,他們就處于下風了,看他听到司徒靈蘭懷孕的消息時,臉都綠了,那種感覺多爽。
不管以後怎樣,先把今天這口氣出了再說!
她一邊開著車,一邊胡思亂想,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喜滋滋為自己點了無數個贊。
晚上躺在床上,和仍在京城的顧少修煲粥,說起司徒凜然吃癟的樣子,開心的她在床上打滾兒。
顧少修最喜歡听她笑,她的笑聲傳到他耳朵里時,當真如三伏天喝了一杯冰鎮西瓜汁,通體舒泰。
嘰嘰咯咯講完了自己一天的經歷,溫雨瓷問顧少修︰「你呢?你怎麼樣?什麼時候回來?」
顧少修笑問︰「怎麼?想我了?」
大概今天整了人,心情好,溫雨瓷也不矯情,臉埋在顧少修送她的超大個布偶里,吃吃的笑,「嗯,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回來我就把貓貓打入冷宮,抱著你睡。」
貓貓,是她給顧少修送給她的超大個布偶起的名字,明明是只憨態可掬的大熊,她偏偏管人家叫貓貓,不管有錢沒錢,就是這麼任性,沒辦法。
顧少修輕笑出聲,原本就能漾出水來的溫柔聲音愈加溫柔了許多,「很快就回去了,乖!」
今天整了人,溫雨瓷精神有些亢奮,心里的小惡魔爭先恐後往外鑽,她在床上打了個滾兒,將大布偶夾在一只手臂間,嘻嘻笑著說︰「不如明天我想法子整治整治柳茵茵吧?柳茵茵一受委屈,你外公一準兒就嗖的一下回來了,到時你就能一起回來了。」
顧少修的聲音頓時嚴肅了許多,「瓷瓷,你別亂來,只要柳茵茵不招惹你,你離她遠些。」
溫雨瓷扁扁嘴巴,切了聲,「你是擔心我,還是怕她受委屈?」
顧少修無奈,「你說呢?」
溫雨瓷哼了聲,「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顧少修無奈的語氣夾了點郁氣,「嗯,我不說,回去做到你知道!」
溫雨瓷能想象到他有些郁悶的樣子,畢竟,夾在兩個女人和一個生病的外公之間,那種滋味絕對不好受。
她柔聲說︰「我和你開玩笑呢,你別當真!」
顧少修很認真的說︰「我沒開玩笑,你一定要當真!」
溫雨瓷一時說不出話,目光流轉,忽然笑出聲,「你今天是不是特別想我,特別特別想我,想的簡直不行了?」
顧少修沉默半晌,緩緩嘆口氣,下了結論︰「瓷瓷,今天你吃錯什麼藥了?」
溫雨瓷又把臉埋進布偶里,吃吃笑,「想我就趕緊回來呀,我今天穿了你給我買的那件睡衣,就是粉紅色的那件,你不是一直想讓我穿給你看嗎,你趕快回來就能看到了。」
顧少修一下想到,他買給她的那件粉色透明的細肩帶睡衣。
那件睡衣材質極好,觸手柔滑,光潔似緞,穿在身上估計輕薄的像沒穿衣服般舒服,一來他覺得她穿上必定好看,二來也是相中料子舒服,毫不猶豫買了。
她收到時很驚喜,愛不釋手,但睡衣太透明,她一直掛在衣櫥里,偶爾拿出來把玩下,從沒當著他的面穿過。
他一下覺得喉嚨發緊,身上的溫度一下就升高了許多,握著的手緊了緊,無奈的叫了聲︰「瓷瓷!」
溫雨瓷惡作劇成功,埋頭在布偶里咯咯笑,笑了一會兒,忽然嘆息了聲,輕聲說︰「顧少修,我想你了,真的,特別想你……」
說到這里,她莫名覺得委屈,鼻子一酸,眼圈兒紅了。
發現自己要哭,她自己也莫名其妙,今晚怎麼這麼矯情?
她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拿著,一時想不出別的話。
顧少修輕聲嘆氣,柔聲哄她︰「乖,我很快就回去了,乖……」
「嗯,」她笑起來,「我乖乖等你,你也乖乖的,別拈花惹草,別讓別的女人佔你的便宜,時間不早了,我要睡了,晚安!」
掛斷,溫雨瓷悵然的將扔到一邊,圓睜著雙眼看著雪白的屋頂。
她從小瘋慣了,特別獨立,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一個人這樣依賴。
幾天沒見,就覺得想起那個人渾身難受,恨不得立刻將那人抓到眼前,狠狠抱住,抱上幾個小時再松開,然後眼楮盯著他,人黏著他,他走到哪兒跟到哪兒,先看夠了再說。
從小到大,她第一次對另一個人有這樣強烈想念的感覺,小時候出去瘋玩兒十幾天,對爸爸都不曾這樣想念過。
這一晚,她翻來覆去,很久才入睡。
她已經從女孩兒變成女人很久了,可直到現在,她才知道,什麼叫相思入骨。
第二天,她精神不太好,跑到司徒靈蘭店里蹭吃喝。
司徒靈蘭精神也不太好,見了她就一臉抱怨,「你還敢來?昨天被你害死了!」
溫雨瓷一下想到她昨天的惡作劇,精神頭一下來了,手臂搭上她的肩,愛昧的瞟了眼她的肚子,「親愛的,咱們的寶寶是打下去呢,還是生下來呢?」
司徒靈蘭啐了她一聲,狠狠給了她腦袋一下,「滾!你還有完沒完了?昨天我差點被我哥強行拉到醫院去檢查,都是被你害的!」
溫雨瓷叫了聲痛,揉揉被她打疼的腦袋,使勁兒白她,「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暴力了?早知道你這麼暴力,還有那麼個極品大哥,我才不把我哥哥介紹給你,他那麼老實,等他娶了你,還不被你兄妹倆玩兒死!」
司徒靈蘭扇的巴掌都疼了,意識到自己一時氣惱,沒控制好力道,扯開溫雨瓷的手替她揉,嘴里卻不饒人,「活該,誰讓你作的?我還黃花大閨女呢,你就說我懷孕了,敗壞我的名譽,我不去告你誹謗罪,你就該偷笑了,挨幾巴掌理所應當,活該!」
溫雨瓷躲開她的手,問服務員要了杯檸檬汁,坐在高腳凳上笑嘻嘻看她,「你昨天怎麼和你大哥說的?他同意你和我哥哥在一起了沒?」
「還說什麼?從他踏進我這個店,就一直處于暴怒的狀態,恨不得把我這店砸了,我一再說我沒懷孕,他才消了點氣……不……」司徒靈蘭在溫雨瓷對面坐下,「他好像更生氣了,不過是生悶氣,臉色那個陰沉,我哄了他好久,他才走了……」
司徒靈蘭看著溫雨瓷︰「你真離譜,那種謊話都扯,他最討厭被人騙了,昨天到我這兒的時候,臉都青了,沖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訓,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他活該!誰讓他那麼極品的?」溫雨瓷悠悠然啜了口果汁,唇角高高翹著,眼楮都笑彎了,「你都不知道他當時高高在上的那副嘴臉有多欠扁,我實在忍不住,就說你懷孕了,他臉一下就綠了,我現在想起他當時的表情,還爽的不得了。」
溫雨瓷笑的雙肩聳動,司徒靈蘭敲她的腦袋,「我拜托,那是我親大哥,我拜托你口下留德好嗎?」。
溫雨瓷好容易才止住笑,看著她,好奇的問︰「靈蘭,我好奇怪,以前你把你大哥夸的天上有地上無的,你是怎麼昧著良心才能夸出口的?」
司徒靈蘭白她一眼,「你好好會死啊?我怎麼就昧著良心了?我大哥的確很優秀啊,他是律師界的金牌律師,出道至今,從無敗績,他每一分鐘都值錢的像金子,他是緊張我,怕我被人騙,才特地從京城趕回來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然的話,他才沒這閑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