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說他為人處世的方法,」溫雨瓷擺了個酷酷的表情,學司徒凜然高高在上又傲慢的動作,「給!銀行卡,隨便刷!只是別刷太狠,我可是律師,把你自己刷進監獄去!」
司徒靈蘭彎下腰,咯咯笑,拍了她一下,「我大哥哪有這麼欠扁?」
溫雨瓷撇嘴,「他絕對比我剛剛學的欠扁多了!」
她舀了一勺冰激凌放在嘴邊,忽然想起什麼,動作停住,看向司徒靈蘭,「對了,他只給了我銀行卡和名片,根本沒問我要聯系方式,他怎麼聯系我?」
司徒靈蘭趴在吧台上,笑盈盈看著她,「答案只有一個!」
溫雨瓷一下指住她,「他知道我是誰!」
尼瑪!
真是氣瘋了!
車窗上貼著防曬膜,看不到車里面的情形,他只把車窗搖下一條+.++縫,所以溫雨瓷只听到了他的聲音,看到了他的名片,根本沒看到他什麼樣。
她沒看到司徒凜然,也就下意識以為司徒凜然沒看到她。
可實際上,防曬膜是單向的,車窗外的人看不到車里面的人,但車窗里面的人可以看到車外面的人。
司徒凜然明明看到了她,還遞給了她一張名片和一張銀行卡,而且還告誡她,銀行卡不要刷太狠,不然會把自己刷成被告。
這是什麼行為?
這是十分欠扁的行為!
溫雨瓷的手癢的從未有過的厲害。
司徒靈蘭見溫雨瓷氣的表情都怪異了,一邊笑,一邊安撫的拍她,「我大哥直到現在還覺得你哥哥能娶我是高攀,他呢,多少有點戀妹情節,眼睜睜看著疼了那麼多年的如花似玉的,就這麼嫁到人家家去了,以後生了孩子還得隨人家的姓,心里難免不舒服,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計較了。」
溫雨瓷磨了磨牙齒,看著司徒靈蘭,十分認真的說︰「司徒大,我十分誠摯的祝福你大哥,以後會愛上個比他還便態的女人,活活虐死他!」
司徒靈蘭搖了搖頭笑,氣定神閑的說︰「這世上,能虐的了我大哥的人還沒出生呢!」
溫雨瓷白了她一眼,「話別說的這麼滿,一山還有一山高,咱們等著瞧。」
在司徒靈蘭那兒吃了好吃的順了會兒氣,她打車回到顧家。
她進門時,顧少修已經回來了,麥琦做好了飯菜,正在擺碗筷。
她上樓時,顧少修正好下樓,又陪她一起回到臥室,「怎麼今天回來的晚?」
「別提了,」溫雨瓷一進門就摟住他的脖子,十分不滿的將今天發生的事和他學說了一邊,腦袋低下去,在他肩頭蹭來蹭去,怨念的說︰「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從沒見過他那麼過分的,真是奇葩,便態!」
顧少修笑著揉揉她的腦袋,附和她說道︰「的確過分。」
「你還笑?」溫雨瓷不滿的捶他的肩膀,「不許笑,你要幫我罵他,狠狠罵!」
顧少修大笑,捏捏她的臉頰說︰「罵怎麼解氣?我替你揍他。」
溫雨瓷切了聲,蔫蔫說︰「你哄我。」
要說罵幾句,還有可能,但說揍人,肯定是假的。
再怎麼說,司徒凜然也是司徒靈蘭的親生大哥,她不管怎麼生氣,今天的啞巴虧是吃定了。
「我不哄你,」顧少修微笑著說︰「我可以幫你名正言順的揍他。」
溫雨瓷眨眼,不解的看著他。
顧少修揉了下她的腦袋,「我可以約他去明陽的武館切磋,到時候就可以替你名正言順的揍他。」
溫雨瓷想了下,搖頭,抱住他的腰身,腦袋埋進他胸膛,「還是不要了。」
「怎麼了?」顧少修模模她的臉,「怕司徒靈蘭生氣?」
「不是,」溫雨瓷搖搖頭,把他抱的更緊一些,「拳腳無眼,我怕到時你沒打到他,反而讓他把你打了,我寧可不讓你打他十下,也不願意你挨他一下。」
顧少修莞爾,「對我這麼沒信心?雖然我沒打過架,但不代表我不會打架。」
溫雨瓷搖頭,「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事,總之我就不想看你和別人打架。」
顧少修抬起她的下頜,溫柔的看著她笑。
他可以理解那種感覺,那種太在乎了,所以放在心頭,加倍珍視,恨不得她活在真空中,永遠不會受到外界傷害的感覺。
雖然他很強大,但他也喜歡這樣的在乎和珍視。
他微微俯身,吻上她的額頭,微涼的唇瓣映在她光潔的額上,許久才分開。
溫雨瓷覺得自己身體軟軟的,一腔怒火早就不知道飛去了哪里,完全沒了脾氣。
她踮腳在他唇上親了親,調皮的笑,「顧少修,原來你有魔力,被你親一親,什麼火氣都沒了。」
「是嗎?那我多親幾下,」顧少修笑著在她唇上和臉頰上,各自親了幾下,最後揉揉她的腦袋,「真不氣了?」
溫雨瓷笑著搖頭,「不氣了。」
「不用我揍他了?」
「不用了。」
他笑著拍拍她,「那好,去洗手,我們下樓吃飯。」
晚上,親熱過後,溫雨瓷躺在他的臂彎中想,家是什麼呢?
家就是這樣一個港灣。
在你煩惱的時候、焦躁的時候、受傷的時候,有人敞開懷抱,听你傾訴、陪你開心和煩惱,毫無條件張開雙臂接納你的一個港灣。
其實並不需要他太強大,也並不需要他做什麼,只要他用心傾听你,用心感受你,用心珍視你,就足夠了。
幾天後,被謝雲璟差點打死的那人從昏迷中蘇醒,並且漸漸康復。
因為是他挑釁在先,不知道顧少修使了什麼手段,那人家中不但沒再興師問罪,那人的父親反而拎著禮物登門向顧戰杰告罪,說了些他教子無方之類的話雲雲。
這一篇,就這樣掀了。
謝雲璟也算因禍得福,和尚明歡正式步入戀愛期。
這件事過後,顧戰杰將謝雲璟叫到了書房,談了足足兩個多小時,這次沒听到顧戰杰的爆吼聲,但顧戰杰從書房出來,上樓之後,謝雲璟過了好久才從書房出來。
出來之後,整個人就癱軟在沙發上,用抱枕砸頭,哀嚎著,總算知道大話西游里,小妖是怎麼被唐僧念死的了。
溫雨瓷幸災樂禍,「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沖動闖禍。」
謝雲璟扔了抱枕,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很有爺們兒範兒的說︰「以後我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和以前不一樣了,下次我也迂回點兒,弄點殺人不見血的招兒,以後一定會比我們家老大還成熟、還靠譜,不信大家拭目以待,我要是再拿酒瓶敲人,我就剁手!」
溫雨瓷切了聲,表示鄙視,起身上樓了。
漸漸的,尚明歡就成了顧家別墅的常客。
溫雨瓷由衷覺得,說謝雲璟和尚明歡是戀人,還不如說他們是玩伴更貼切,兩人湊到一起沒別的,就是腦袋貼腦袋玩兒游戲,一邊玩兒一邊還一驚一乍的亂叫,有時歡喜有時懊惱,活像兩個瘋子。
謝雲璟出去混的時候倒明顯少了,除了處理公司不得不處理的公事,大部分時間就是和尚明歡膩在一起玩兒游戲。
尚明歡嘴巴甜,見了顧戰杰一口一個外公,叫的比誰都親熱,有時還會給顧戰杰揉揉肩,敲敲腿,十分親昵,顧戰杰對她由衷的喜歡。
見兩人感情漸篤,顧戰杰就提議讓他們定親。
尚明歡見謝雲璟沒意見,立刻甜甜應著,說回家和她父母商量商量。
對謝雲璟和尚明歡之間的戀情,顧戰杰和尚明歡的外公商雲鵬是贊成的,不過謝雲璟還沒見過尚明歡的爺爺和父母,但是既然商雲鵬同意,想來不該有問題。
想來順理成章,完全沒問題的事,真正做起來時,卻出問題了。
這天,溫雨瓷接到尚明歡的,約她到半島酒吧見面。
听尚明歡的語氣有點懊惱,溫雨瓷很奇怪。
自從尚明歡和謝雲璟戀愛之後,尚明歡的心情就像坐上直升機,直沖雲霄,每天嘻嘻哈哈,嘴巴笑的像是盛開的花兒,合都合不上,什麼事能讓她心情不好?
溫雨瓷覺得奇怪,到的很快。
尚明歡正坐在吧台邊喝果汁。
每次看到尚明歡很郁悶的坐在吧台邊喝果汁的情形,溫雨瓷就很不厚道的想笑。
人家煩惱時都喝酒,借酒消愁,尚明歡這個沾酒就醉的,每次只能喝果汁,煩惱憂愁的氣氛好像一下少了很多。
溫雨瓷走,在她身邊坐下,手搭上她的肩膀,「怎麼了?又在這兒裝深沉。」
尚明歡端著果汁,皺眉看她,很委屈的樣子,「我遇到麻煩了。」
「什麼麻煩,說來听听。」溫雨瓷一點感同身受的感覺都沒有,語氣十分輕松愉悅。
尚明歡不滿,推了她一下,「你看你滿臉都寫了四個大字……‘幸災樂禍’!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溫雨瓷敲敲吧台,要了杯紅酒,「你連你的人生大事都能解決,還有什麼事能難得倒你呢?」
尚明歡沒心情和她扯皮,徑自說︰「外公不是說讓我和謝雲璟先訂婚嗎?我回去和我爸媽說了,我爸媽當時沒說什麼,可過了幾天之後,也就是昨天晚上,他們和我攤牌了,說他們堅決不同意我嫁給謝雲璟,有本事我就再離家出走,一輩子別回來,他們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