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抬眼看夙辰,「女人是要哄的,懂吧?她要是不想訂婚,早就跑了,還跟你在這兒磨嘰什麼?你長點腦子也長點心,好吧?」
夙辰帶著溫華箏走進一間空著的包廂,溫華箏坐進沙發里,歪過頭去不看他,咬著小嘴和他賭氣。
夙辰在她身邊坐下,沉默的看著她。
過了好久,溫華箏見他不,越來越氣,猛的回身打他,「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訂婚?你不想訂婚你就走,沒人勉強你,你回去找你的舊愛去好了,沒人攔著你,你……」
「啪」的一聲脆響,溫華箏傻眼了。
她揮手亂打,不知怎麼的,一巴掌扇在夙辰的臉上。
她的指甲從夙辰臉上劃過,留下一道鮮艷的紅痕。
她一下怔住了。
打人不打臉,何況是夙辰這種傲氣的男人。
夙辰模了自己的臉一把,嘴唇動了動,垂下眼眸,輕輕嘆息了一聲。
溫華箏的心里泛起一股懊惱和心疼混合的復雜情緒,她猛的撲進夙辰懷中,捶打著他的肩膀,嗚嗚咽咽的哭︰「我討厭你!我最討厭你了!我不要你和我訂婚,你找你的舊愛去好了,我不喜歡你,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夙辰就是再遲鈍,也知道溫華箏說的不是真的。
她的眼淚很快打濕了他的胸口,夙辰心疼的抱緊她,親吻她的頭發,「小箏,我不喜歡水晶了,我只喜歡你,我會娶你做我的妻子,以後我只愛你一個人,寵著你,慣著你,像你的家人那樣疼愛你,好不好?」
「我不听,我不听,你最討厭了,我不喜歡你,你是髒的,你踫過別的女人了,我都沒和別的男人牽過手,」溫華箏不依不饒的捶打他,眼淚掉的更凶,「我討厭你踫過別的女人,我不要你踫別的女人,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小箏,那已經是了,」夙辰很無奈,「的事情,我沒辦法改變了,我只能保證以後,我只喜歡你一個人……」
「我討厭那個女人,我討厭她!」溫華箏忽然死死的抱住他,臉頰緊貼著他的胸膛,哭的更加大聲,「我好討厭她,我討厭她說什麼第一次,我討厭你們!「
溫華箏很委屈。
今天是她訂婚的日子,卻有個女人沖出來,說她的第一次給了她的未婚夫。
她心里憋悶的厲害,怎麼想怎麼委屈。
她家教嚴,眼光高,遇到夙辰之前,從沒和男生親熱過。
夙辰是她的初戀,也是第一個親吻擁抱過她的沒有血緣關系的異性。
她甚至是懷著膜拜的心情,對待這次的戀愛。
在她的心目中,她與夙辰之間感情,是純潔的、干淨的、純粹的。
可是今天,忽然有個女人跑到她面前,口口聲聲說她的第一次給了夙辰,就像在她心上灑了一把牛毛細的針,刺的她渾身都不舒服。
她不要夙辰愛過別的女人,她希望夙辰只愛她一個人。
她想要的男人,應該和她一樣,是身心干淨的。
可現在,先不說他的身體早就不干淨了,他的心里干淨不干淨,她都不敢確定。
「小箏……」夙辰離開沙發,在她身前蹲下,捧住她滿是淚痕的臉,目光認真而憂郁的看她,「到底我要怎樣做,你才能我?我確實愛過水晶,不顧一切的深愛過,的事情,我已經沒辦法改變,可是現在,我很確定,很明白,我喜歡的人是你,我想給你一個家,想保護你,疼愛你,擁有你,想做你的男人,小箏……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我?」
溫華箏淚眼朦朧的看著他,他的目光憂郁而痛苦,被她指甲劃過的地方,越來越紅。
心,不可遏制的疼了,她猛的撲進他壞里。
怕別人听到,她不敢哭出聲,隱忍的哭泣聲,听的更讓人心疼。
夙辰撫她的脊背,抱緊她,吻她臉上的淚,「小箏,我,好不好?我沒辦法改變,但我可以保證未來我可以做的很好,我,好不好?」
溫華箏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雙臂收緊,用盡全身力氣抱緊他。
夙辰可以感覺到她的依賴,捧住她的臉,吻上她的唇。
親吻中,夙辰將她壓在沙發上,每一個動作都輕柔到極致,即便是已經被他吻到頭腦混沌的溫華箏,也可以體會到他珍而重之的心情。
她可以感受的到,這個男人,翼翼的呵護著她,唯恐稍有不慎,惹她生氣不開心。
她可以感受的到,他愛她,用盡他全部的心力。
攤上一個極品前任,並不完全是他的錯。
只是她比較倒霉,愛上了一個有極品前任的男人而已。
吻了許久,夙辰放開她,輕輕摩挲她的頭頂,「好點了沒?去洗把臉,長輩們還在等我們。」
「都是你的錯!」溫華箏紅著臉,垂著他的肩膀。
「是,都是我的錯,」夙辰扶她站起來,抱緊她,「只要你還在,錯就錯好了!」
「下次你再惹我生氣,就罰你跪小黑屋!」溫華箏低頭咬他的肩膀。
夙辰將臉頰埋進她的秀發里,收緊抱著她的雙臂,「只要你開心,怎樣都好。」
溫華箏洗了把臉,理了理衣服頭發,和夙辰一起找到顧家和溫家長輩們所在的包廂,推門進去。
溫華箏外公那邊的家族,是京城的大家族,人丁興旺,二十多人的包廂,只剩了兩個末座,兩人和長輩打過招呼後坐下。
顧戰杰注意到夙辰的臉,關心的問︰「阿辰,你的臉怎麼了?」
溫華箏剛剛恢復正常的臉色,騰地紅了。
「不劃了一下,我沒事,外公。」夙辰面不改色。
溫華箏在桌子底下,狠狠扭了他的大腿一把。
「下次些。」顧戰杰關切的囑咐。
「是,外公,我會的。」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他一定會努力不讓溫華箏和水晶在同一個場合出現。
夙辰和溫華箏的婚事,算是門當戶對,親上加親,兩家長輩相談甚歡,一頓飯邊吃邊聊,聊到三點多才散,賓主盡歡。
訂婚宴結束後,溫華箏回了溫家,溫雨瓷和顧少修、夙辰幾人回了顧家。
回到顧家大院兒,洗漱後,午休了會兒,晚上吃完晚飯,溫雨瓷開始收拾行李。
明天再安排一邊的事情,後天她就要和顧少修去度蜜月啦,想起來心里就美滋滋噠。
顧少修忙完公事上樓時,溫雨瓷已經收拾好兩個背包,見他推門進來,立刻迎,摟住他的脖子,甜甜的笑,「我都準備好了,兩個背包,你一個我一個,都是些生活必需品,我沒帶太多東西,不然帶著很多東西去玩兒,就不痛快了,少了什麼,我們就到當地去買,反正我們不差錢,東西多了,我們就郵寄回來。」
「都听你的!」顧少修親她一下,揉揉她的腦袋,「我先去洗澡,床上談。」
兩人都洗澡換了睡衣,溫雨瓷興奮的睡不著,「後天就可以走了是不是?這次不會再往後拖延了是不是?」
「只要你沒事,我肯定沒問題。」顧少修摩挲她柔順的秀發。
「如果我有事,自然是可以拖延的,」溫雨瓷優越感十足的說︰「你別有事就行!」
顧少修垂眸笑看她,「怎麼你有事就可以拖延,我有事就不行?」
「這是女人的特權,你是男人,自然不行!」溫雨瓷理直氣壯,拽拽他的衣服,興致勃勃的和他說︰「顧少修,我和你說!我上學時,班上不是好多女生來大姨媽時,會肚子疼嗎?還有女人生孩子時,據說疼的恨不得把孩子再塞回去,所以我好多女同學都說,下輩子如果可以選擇,一定不做女人了,要做男人,可是我從來沒這麼想過,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要做女人,不做男人。「
「為什麼?」顧少修唇角勾著愉悅的笑,饒有興致的看她。
「因為女人有特權啊!」溫雨瓷得意洋洋,掰著手指數,「女人可以撒嬌、可以蠻不講理、可以出爾反爾、還可以小肚雞腸,反正只要不過分,不管女人怎麼樣,都會顯得很可愛。男人就不行了,男人要講道理、心胸寬廣、顧全大局,不能像女人一樣隨心所欲,太憋屈了,還有啊,男人要養家糊口,女人呢,願意養家糊口也可以,當全職太太也行,反正一個家里要是過的不好,人們都會指責說男人沒出息,不會說女人沒本事,綜上所述,是不是當女人比當男人好?「
「嗯,你說的對!」顧少修揉著她的腦袋,溫柔寵溺的看她,「那下輩子,還有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你都當女人,我都當男人,我還娶你,你還做我!」
溫雨瓷凝眸看了他一會兒,摟住他的身子,吃吃的笑,「顧少修,我們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吧?可是每次你看我的眼神,都讓我覺得,你怎麼也愛不夠我似的,你看我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