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不喜歡浪費時間。
既然他選定的目標,已經不會成為他的妻子,那他就可以STDP,尋找下一個能令他心動的目標。
而今天,以前那個讓他連看都懶得的多看一眼的商徵羽,卻似乎讓他有了心動的感覺。
很詭異,但又令他期待。
結婚很久了,父母逼婚逼得緊,難得遇到一個令他心悸的女人,他覺得,他應該秉承以前的原則,繼續快準穩狠下去。
他看了眼商徵羽,「先扶她出去!」
有些人,天生讓人敬服,比如司徒凜然。
商徵羽立刻點頭答應,「好!」
她連哄帶騙將溫雨瓷弄出酒吧,司徒凜然問︰「顧少會來接她?」
他听到了商徵羽接的那通。
「是,說是很快就到。」商徵羽被溫雨瓷折騰出一身大汗,滿臉通紅。
司徒凜然看了溫雨瓷一眼,掏出,打算撥給顧少修,問他到了哪里。
溫雨瓷瞥眼間看到他的,忽然伸手搶了過來,狠狠扔在地上,還用力跺了幾腳。
司徒凜然︰「……」
商徵羽︰「……」
溫雨瓷得意的笑,掏出一張銀行卡,甩在司徒凜然臉上,「密碼是卡號後六位,隨便刷,但你悠著點,刷到監獄去!」
司徒凜然︰「……」因為他記憶力特別好,所以他記得,他好像對溫雨瓷說過類似的話。
所以……她是真醉還是假醉?
如果是真醉了,也難為她醉成這樣,還記得那麼久以前的事情。
她可真能記仇!
眼見著溫雨瓷扔出的銀行卡,在司徒凜然臉上劃出一道紅印,才掉落在地上。
商徵羽一身熱汗變成了冷汗。
那可是冷面殺神啊!
平時走在公司里,方圓幾十平方米里,連蒼蠅都躲著飛的人。
她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忙不迭的給司徒凜然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司徒大哥,她喝醉了,您別和她一般見識,對不起……」
「干嘛和他道歉?」溫雨瓷伸手捂住商徵羽的嘴巴,不滿的瞪她,「不許給他道歉,他是壞人,我們不給壞人道歉!」
臉上被銀行卡劃過的地方,一陣些微的刺痛,司徒凜然抹了把臉,額筋跳了幾跳。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受過傷了,今天居然被一個小丫頭,這樣挑釁。
他往前踏了一步,目光刺骨森寒,「我是壞人?我是壞人剛剛誰救的你?」
商徵羽被他身上冰冷的煞氣嚇的哆嗦,不由自主的扶著溫雨瓷往後退了幾步,一疊聲的道歉︰「司徒大哥,她喝醉了,不是故意的,等她醒了酒,我讓她給您道歉!」
「道歉?道什麼歉?」溫雨瓷眯著眼楮,瞥了司徒凜然一眼,晃晃商徵羽的胳膊,「徵羽,你別怕他,他再厲害,也是我的手下!他敢凶我們,我讓我揍他!」
「說的好!」一輛低調奢華的銀灰色轎車在溫雨瓷身邊停下,車門打開,顧少修邁步下車,長臂一探,將溫雨瓷撈進懷里,垂眸凝視,目光沁出水般的溫柔,「我不在,喝這麼多酒,怎麼這麼不乖呢?」
光天化日之下赤果果的秀恩愛,而且還對他揚言要揍他的言行,表示贊同和鼓勵,司徒凜然表示,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挑挑眉,看著顧少修,「你要揍我?」
「不是不是,顧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商徵羽怕兩個男人當街打起來,沖到司徒凜然身邊,將他往後推了幾步,「顧少肯定是剛剛在車上,沒听清瓷瓷說什麼,是吧顧少?」
雖然顧少修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可看著司徒凜然額筋迸起,人已經在暴走邊緣,就知道剛剛他家,肯定沒讓司徒凜然舒坦。
「哪兒能呢?」他傾傾唇角,「我從不親自動手打架。」
想揍人,有的是听命的手下,哪兒用得著他親自動手?
商徵羽︰「……」
司徒凜然︰「……」
溫雨瓷仰臉看著顧少修,一臉夢幻,似乎不能接受顧少修突然從天而降的事實。
顧少修垂眸看她,溫柔撫了撫她的後腦,「怎麼了?」
听到他熟悉的聲音,溫雨瓷似乎從夢幻中回過神,猛的摟住他的脖子,臉頰埋進他懷里,扁扁嘴巴,嗚嗚咽咽的哭︰「他們欺負我……」
司徒凜然︰「……」到底誰欺負誰啊?
商徵羽怕顧少修誤會,連忙解釋,「不是的,顧少,瓷瓷喝醉了,你別听她瞎說,剛剛我們在酒吧里,遇到一個男人,想佔瓷瓷便宜,幸好司徒大哥及時出現,救了我們,不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多虧司徒大哥幫了我們,他沒欺負我們。」
「不對,」溫雨瓷摟著顧少修的脖子跺腳,「他就欺負我了,他沖我瞪眼了,還凶我!」
司徒凜然︰「……」這都什麼時候的事了?
難怪人家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現在就是秀才遇到兵的感覺。
他無語的吁了口氣,舉了舉雙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掏出車鑰匙,按下解鎖鍵。
他停在路邊的汽車,滴滴兩聲,車燈閃了幾下,車鎖打開。
溫雨瓷被解鎖的聲音吸引,歪頭看了他的汽車一眼,仰臉看顧少修,「他要逃跑!」
司徒凜然︰「……」
顧少修唇角都是止不住的笑意,揉揉她的腦袋,「他沖你瞪眼,你呢?」
「我?」溫雨瓷忽閃了下眼楮,看了眼司徒凜然,看到他臉上被銀行卡劃過的紅痕,得意起來,咯咯的笑,「叫你欺負我,報應來了吧?」
司徒凜然︰「……」他嚴重懷疑她根本沒醉,純粹借酒裝瘋!
他深吸了幾口氣,告訴自己,他是自己妹夫的,是自己婆家的親人,他不和一個毛兒都沒長全的黃毛丫頭一般見識。
他沖顧少修擺擺手,「我先走了,等她醒了酒,我再和她好好暢談一下人生!」
顧少修笑了下,「路上。」
司徒凜然往自己汽車的方向走了幾步,然後回頭,看向商徵羽︰「你怎麼來的?」
「我?……打車來的。」她來了孟氏之後,明陽在員工公寓給她安排了一間公寓,和孟氏的辦公樓只有一牆之隔,再加上她的經濟情況也不允許,她還沒有買車。
「去哪里,我送你。」司徒凜然很理所當然的說。
天知道,司徒凜然從不是會讓別人搭順風車的人,他只做有目的的事,比如給自己追回一個溫柔順眼的。
「呃……」商徵羽敬畏司徒凜然,一點也不想搭他的車。
可是,拒絕這個男人,比順從還要艱難的多,等她清醒過來時,她的人,已經坐在了司徒凜然的車上。
看著司徒凜然載著商徵羽離開,顧少修含笑模模溫雨瓷的腦袋,「你好像又多了一個可以要挾司徒凜然的籌碼。」
「什麼?」溫雨瓷身子軟趴趴的,摟著他的腰,仰臉看他,像是只扒在主人腳邊,仰臉看著主人求抱抱的貓兒。
「沒什麼,」顧少修俯身,打橫將她抱在胸前,「我帶你回家。」
車上,溫雨瓷暈的想吐。
顧少修讓顧曉把車窗全部打開,也沒讓她舒服些。
他讓顧曉在附近找了家酒店,要了間套房,將溫雨瓷抱進去。
剛一進房間,溫雨瓷就示意顧少修將她放下去,找到衛生間,踉踉蹌蹌跑進去,趴在馬桶邊,一陣劇烈的嘔吐。
顧少修隨後跟進去,輕拍她的後背。
她迷迷糊糊看了顧少修一眼,腦袋像是明白了一點,按了下馬桶,把穢物沖下去,站起身,披頭散發將顧少修推出去,「出去出去,髒死了,不許看!」
顧少修被她推出門外,她鎖上門。
房間里又是一陣她難受的嘔吐聲,顧少修蹙眉,給她倒了杯溫水,站在門邊等著。
足足半個多小時多,溫雨瓷才開門出來。
原本粉紅的小臉,吐的煞白,剛洗了臉,臉上掛著水滴,頰邊的長發也濕了幾縷。
蒼白頹廢,卻有種莫名讓人憐愛疼惜的美。
看到顧少修,她愣了下,撲進他懷中,抱住他,臉頰在他肩頭亂蹭,喃喃問︰「你怎麼來了?還是我回京城了?」
顧少修輕輕拍她,無奈問︰「你喝了多少酒?怎麼喝成這樣?」
「不開心!」溫雨瓷偎在他懷里,答非所問。
「怎麼了?」顧少修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躺下。
「明陽被人打了,被打的好慘,我不開心。」想到她的傷心事,她扁扁嘴巴,摟住顧少修的脖子,眼淚雙雙對對流下臉頰。
「明陽被誰打了?」顧少修有些意外。
以明陽如今在雲城的身份,沒幾個人敢動手打他,更何況是「被打的好慘」。
「被戰斐然打的,」溫雨瓷告狀︰「阿阮的媽媽不喜歡明陽,就把蔣祺和明陽關進了一個房間里,再騙戰斐然去捉、奸,戰斐然就把明陽打了,我好生氣,好生氣好生氣!」
「乖!」他輕拍著她,柔聲哄︰「改天我幫你打還!」
「嗯,」她往他懷里更深的偎了偎,將他抱的更緊,「一定要幫我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