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罪婢帶到!末將在她住處發現了大量麩子粉,並且在她的身上也查驗出涂抹麩子粉的痕跡。」
乙渾身後的兩個羽林軍侍衛壓著一個臉色陰沉的宮女走了進來。
「跪下!其中一個侍衛一腳踹在那宮婢的腿彎之處,那宮婢被反剪著手跪在地上,臉上染著一層陰翳。
「你是何人?膽敢謀害皇子嫁禍皇後,可是你所犯乃是滔天大罪?!」
那宮婢抬頭冷眼看著馮落璃,「害人骨肉分離之人都活的好好地,我一個奴婢又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賤命一條罷了!終究是還是老天無眼,竟然還是露出了破綻,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馮落璃緩緩站起身來走到那宮婢跟前,低頭看著她那一張很是陌生的臉頰實在想不出哪里還得罪過人,不覺冷聲問道︰「本宮于你無冤無仇,何來如此痛恨?!骨肉分離?&}.{}!莫非你是……」
「我就是一個尋常宮女,看不慣皇後娘娘平日所為才出此下策罷了!」那宮婢急急辯解,而後梗著脖子道︰「左不過是賤命一條,有何苦在此白白浪費唇舌。」
馮落璃蹲子,伸手扼住那宮婢的下巴,眸色乍然森冷無比,「看不慣本宮所為?!」馮落璃的唇角染著一絲笑意,指尖的冰冷讓人倍覺五內具寒,「你倒是說說本宮平日都有哪些所為?」
那宮婢一愣,看向馮落璃的目光也有些躲閃。想要扭過頭去不言語,不料馮落璃的手指絲毫不放松,死死的鉗制著她的下巴,瑩白的指甲深深嵌在她白女敕的肌膚之中。
「說!」馮落璃的聲調陰冷無比。
「你…你…」那宮婢牙齒開始打顫,平日里只听聞這位皇後娘娘最是不喜苛待宮人之事,昭陽殿里的賞賜永遠是最多最豐厚的,若不是……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宮婢的臉上,馮落璃盯著她臉上頓時浮現的無根猩紅的手指印,眸色更加肅寒,「本宮問你。究竟是何人命你用此手段的?!」
那宮婢對著馮落璃那般寒意噬人的眸光。心中很是懼怕想要躲開卻是絲毫動不得,若不是那人對她有大恩絕不會為今日之事。
可箭在弦上,只能發出去。
「皇後娘娘!」那宮婢的眸色斂了不少,懼怕之色減退了不少。許是被反剪的手不舒服極了。手臂甩了幾下。竟是甩開了其後兩位羽林軍侍衛的鉗制,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奴婢雖為宮女。但卻也不是那般容易受蠱惑之人,若論此事有誰指使,娘娘便猜錯了!」
馮落璃凝眸看著那宮婢,眸色依然冷然毫無暖意,「如此說來你倒是頗有脾性之人了……那本宮倒要問上一句,本宮于你素未謀面,何以為了致本宮于死地,不惜出手殘害皇子性命?!」
「呵呵!」那宮婢冷然一笑,而後幽暗的眸色又暗了些許,「唯有如此,才能撼動你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莫說是麩子粉,饒是刀山火海,奴婢也願意去做。」
「若是如此,怕是你家主子要不願意了!」站在一旁的拓跋子推像是听出了什麼端倪,信步上前俊眸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宮婢,「他既是讓你如此大費周折行如此凶險之事,大半也是想到了由此結局。誤撞皇後娘娘,將身上的麩子粉帶到皇後娘娘的身上,然後再由她致使小皇子夭折。此番若是成功,想必你會是大功一件。」
「奴婢不過是一介宮女死不足惜,只是可恨沒能親手除了禍國殃民之人。」那宮婢咬牙切齒的說著,似乎馮落璃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驀地那宮婢眸色驟然收緊,緊接著一個箭步站了起來沖馮落璃過去。
「璃兒!」「小心!」
只見那宮婢手持一把刀子直直捅向馮落璃的胸口,「去死吧!」
那鋒利的刀鋒在馮落璃的瞳孔之中逐漸放大,夾裹著森冷之意呼嘯而來,眨眼之間就到了眼前。馮落璃的身子本能的後傾,但那刀子似乎不見人血不罷休似的緊逼而來。
「小心!」在死亡氣息瀕臨之時,馮落璃只覺得身子被一只手臂帶動轉了一個大的角度,緊接著便看見刀子插在一個銀灰色的寬厚肩膀之上。
拓跋子推一邊拽住馮落璃的手臂帶著她轉了一個大的角度,自己一邊後閃但那種利器劃破肌膚的銳痛還是告訴他刀子還是見血了。許是疼痛的緣故,抬起的腳也用力了許多一腳將那宮婢踹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刀子隨之帶出,血花飛濺,拓跋子推顧不得去捂噴涌鮮血的傷口,穩住馮落璃的身體之後,自己才穩住不倒。
「璃兒!你怎麼樣?受傷沒有?」
馮落璃似乎沒有听到拓跋浚的聲音而是看著死死的拽住自己肩膀的那只手,還有那不斷冒著鮮血的傷口,不由分說上前伸手捂住拓跋子推的傷口,「太醫!太醫!」
拓跋浚見狀也急忙扶住手上的拓跋子推,「三弟,你可還好?!」
太醫們急忙上前止血包扎,拓跋子推則是扭頭沖拓跋浚緩緩一笑,「皇兄!無須擔心,臣弟無事!」
「不要說話!」拓跋浚盯著那些太醫為拓跋子推包扎,不經意間看到馮落璃那張靜默如水的臉,「朕……」
「王爺身子健朗,此傷口雖深,但並未傷及內里!微臣已然給王爺止血包扎,多加休養幾日便無大礙了!」處理好拓跋子推的傷勢,太醫才站起身來回稟。
這一日也是瞬息萬變,椒房、皇子、皇後還有王爺,饒是哪一個都開罪不起。
拓跋子推略略活動了一下受傷的手臂,帶上一貫沉雅自若的笑容看看拓跋浚,「皇兄放心,臣弟常年征戰在外,這點兒皮外傷算不得什麼,過幾日便無事了!」而後看看馮落璃,緩了幾分聲調,「倒是皇嫂,此番受驚不小,合該多加歇息才是。」
拓跋浚走到馮落璃的身邊將她那冰涼無比的手緊緊握住,「皇後……」
馮落璃沒有去看拓跋浚而是將目光鎖在已然被制住的宮婢身上,聲音里沒有一絲情緒,「皇上,此宮婢沖著臣妾而來,可否交由臣妾處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