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比之昨日,溫度急劇下降,雖沒達到滴水成冰,卻也觸之寒骨。
茜紅朝手心,哈了口熱氣,搓了搓手,進了屋,頓時一股暖氣迎面撲來。
她的看了看禁閉的門,問一直等在一旁的碧青三人,「和郡王爺還沒起來?」
碧青搖搖頭,茜紅也急了,若是太晚錯過了時辰,第一天就睡了懶覺,以後讓太妃怎麼看?
室內溫暖如春,大紅的錦被之中兩具赤luo的身體偎依在一起,睡得正香。
孟靖寒睜開眼楮,眼神慢慢清明,他看著懷里抱著的女人,睡得小臉粉紅,雪白的肌膚上點點青痕,格外駭人卻又糜麗。
孟靖寒只覺得一股火從心頭燒起,呼吸一重,只覺手心觸及的肌膚滑膩嬌女敕,他的手忍不住沿著光滑的背脊往下滑。
莊敏華睡得正香,突然覺得自己仿佛置身火爐,熱得她渾身冒汗,有什麼東西在她身上游走,並且還有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戳著她。莊敏華迷迷糊糊掙扎著要離開火爐,突然听見一聲低沉的悶哼聲,不由驚醒過來。發現自己渾身光溜溜的躺在孟靖寒的懷里,兩人肌膚相觸,他身上燙得嚇人。熾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邊,讓她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昨晚的記憶也復蘇過來,莊敏華羞得就要縮緊被子里,裹緊了自己。
被孟靖寒一把攬住了細腰,四目相對。絞在一起。「敏敏?」他的低沉的聲音里帶著絲絲誘惑,莊敏華只覺得他目若墨點,唇如朱畫,該死的誘人。想著現在面前這個男人已經是她的了,莊敏華忍不住心里一熱,探頭便咬住了孟靖寒的嘴唇。孟靖寒呼吸急促,笨拙的回應她,滾燙的手撫過她的肌膚……
待雲收雨歇後,莊敏華攤在床上都不想動彈了。孟靖寒光著身子從床上下去,莊敏華在他背後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只見他肩寬窄腰腿長。還有那挺翹的**,看得莊敏華都要留口水了。
孟靖寒感覺到她的目光,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莊敏華猛的將自己埋進被子里。要死了。要死了。要不要這麼妖孽。
孟靖寒套了一件寢衣來到床邊,連人帶被子的將她一把抱起,莊敏華一聲驚呼。人就在空中了,她條件反射的一把摟住孟靖寒的脖子。
孟靖寒直接將她抱去了浴房,像剝蔥一樣剝掉她的被子,將她放入溫泉池子里,然後自己也下了池子。時間匆忙,兩人不敢太過戲玩,匆匆清洗干淨,穿好衣裳。孟靖寒道:「你先梳洗,我去練武,呆會陪你用早飯,再一起去母妃那里。」
莊敏華點頭,看著孟靖寒打開門,叫了人進來伺候她,就離開了。
茜紅等人進了門,只見莊敏華帶著一身濕氣,披散著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只穿著件寢衣,慵懶的靠坐在妝台前。
茜紅碧青伺候她梳洗,翠綠橘黃去收拾屋子。當翠綠橘黃看到一片狼藉的床鋪時,對視一眼皆忍不住臉紅了。
莊敏華余光瞄見了,也覺得不好意思,她本想自己收拾的。一來,孟靖寒不讓,二來,若是她動手了,怕是橘黃她們會以為自己不看重她們了,心生驚慌呢!只好硬著頭皮,讓她們收拾了。
屋里正忙碌著呢!容太妃那邊的尚嬤嬤過來了,進門便笑,「郡王妃可起了,老奴過來奉太妃之命過來取白喜帕的。」
莊敏華對這種私密的東西被人看到,也覺得很羞恥,但是風俗如此,所以她朝橘黃使了一個眼色。
橘黃會意的將尚嬤嬤引到床前,讓她取了那塊帶著莊敏華處子之血的白帕子。
尚嬤嬤看到白喜帕上的血跡,眼里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郡王妃居然還是處子之身?郡王妃長得這麼美,那位前夫單居然沒踫過她,莫不是不行?當然這樣就最好了,說明郡王爺不是撿的別人的破鞋。若說剛才她還帶點漫不經心,現在便鄭重起來。尚嬤嬤將白喜帕仔細的收進錦盒內,恭敬的向莊敏華告退。
莊敏華頷首,她如何看不到她的變化,她不在意就是了。
茜紅給她梳了一個倭墮髻,戴了一整套的金瓖紅寶頭面;莊敏華穿著石榴紅百子緙絲褙子,石青色銀鼠皮襖兒,洋紅百褶裙,端的是瑰姿艷逸;再加上昨晚初通人事,粉面含春,嬌媚艷麗得要滴出水來。
那邊尚嬤嬤急急回了容太妃的院子,將錦盒呈了上去,見容太妃不放在心上,便提醒了一句,「郡王妃有落紅。」
容太妃眼楮一亮,打開錦盒一看,果然如此,不由心里覺得兒子的委屈的心思少了幾分;總算莊氏還知道為了寒兒保留了清白之身,這樣她心里也少塊疙瘩。
孟靖寒練完武,回到溫泉池子里洗了個澡,換了一身緋色暗紋緞袍,披著濕漉漉的長發就出來了。莊敏華拿起早準備好的布巾幫他擦拭頭發上的水滴。
孟靖寒眼神柔和的看著她,擦拭完頭發,莊敏華又親自給他戴了玉冠。然後莊敏華吩咐擺早飯,拉著孟靖寒坐到了飯桌前。兩人都是不喜歡讓人服侍用飯的主,揮退了丫鬟。
莊敏華給自己拿了一碗黑米粥,見孟靖寒看著她,笑了笑,給他選了一碗蓮子粥。孟靖寒頷首,拿起勺子靜靜喝粥。莊敏華給他夾了一個水晶梅花包,放在他手邊的彩花碟子里,孟靖寒抬眼看了她一眼,將水晶包吃了。
孟靖寒吃完,抬筷給莊敏華夾了一塊芸豆卷,道:「你自己也吃。」
莊敏華點頭,夾起孟靖寒夾過來的芸豆卷吃了。心里甜滋滋的。
用了早飯,兩人便去了容太妃的院子。
容太妃正在跟尚嬤嬤,見兩人進來,便打量這兩人的神色。見兒子眉角帶笑,看莊氏的眼神也非常柔和;再看莊氏面色含春,嬌艷欲滴,一副得到充分滋潤的模樣。心里不由復雜起來,既希望兒子兒媳和睦,又有種兒子被搶走的酸楚。
孟靖寒與莊敏華朝容太妃行禮問安,容太妃回過神來。抬抬手免了禮。招了兒子過來,問他早飯用了沒,用了什麼,用了多少。只將莊敏華晾在一邊。不理會。
孟靖寒一一答了。轉而道︰「母妃。不如讓敏敏給你敬茶吧?」
容太妃一頓,敏敏?真是親熱啊,小兔崽子。人家都說女生外向,她家就是男生外向?容太妃冷哼一聲,也不看站在一旁的莊敏華。
「母妃。」孟靖寒見容太妃還是端坐著不動,不由看向尚嬤嬤。尚嬤嬤心神領會,走過來道︰「太妃,我瞧著這都快到進太廟拜見的時間了,可別耽擱了吉時,還是先敬茶?」
容太妃瞟了一眼莊敏華,見她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面色全無怨恨,這才點了點頭,吩咐,「敬茶罷,給莊氏拿一個蒲團來,免得跪壞了,這里又有人會心疼。」
尚嬤嬤含笑應了一聲,親自去取了。
莊敏華聞言飛快的抬眼看了孟靖寒一眼,見他也正看向她,眼里都是安撫,心里不由一甜。早知道容太妃會對自己不滿,但是孟靖寒願意護著她,她就滿足了。自古婆媳是天敵,只要容太妃不要太過分,為了孟靖寒忍一忍又何妨。
莊敏華繼續含笑垂首恭敬的站著,待尚嬤嬤拿來了蒲團,又端來了香茶,才跪在墊子上,接過茶水,恭敬的舉起對容太妃道:「請母妃喝茶。」
容太妃頓了一會,見孟靖寒又要忍不住又要開口了,才接過香茶,輕輕的呷了一口,放在了一邊。莊敏華又獻了鞋襪抹額,容太妃拿在手里看了一下,「針線雖粗,好在用了心,罷了,尚嬤嬤,收下罷。」
尚嬤嬤將東西收下,拿出一個荷包,容太妃拿起來遞給莊敏華,「收下吧!自己拿去做首飾,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莊敏華接在手里,順手捏了捏,似乎是寶石,忙謝了容太妃。
容太妃端了茶,「行了,時候差不多,你們該去太廟了。」
「是。」莊敏華孟靖寒兩人恭敬的應了下來,退了出去。
兩人回房換了正服,去了太廟,這是莊敏華這輩子唯一一次進太廟的機會。孟氏族長將莊敏華的名字添進了族譜,寫在了孟靖寒旁邊。
出了太廟,莊敏華先上了馬車。孟靖寒跟老族長在,莊敏華從窗縫里可以看到,老族長滿臉不悅,孟靖寒只看見背影。
少時,孟靖寒回到馬車,莊敏華忍不住問他,「我看著老族長似乎不太開心,他好像不太喜歡我。」
孟靖寒將她往懷里一攬,道:「你又不跟他過日子,見面恭敬的打個招呼就行了。」
莊敏華點頭,靠在孟靖寒懷里,昨晚沒睡好,再加上馬車晃啊晃的,聞著孟靖寒身上的寒香,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莊敏華一覺醒來時,她看見了大紅紗帳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不由坐了起來。茜紅見她醒了,連忙服侍她起床。
莊敏華問她,「什麼時辰了?我怎麼回來的?郡王爺呢?」茜紅道:「快響午了。是郡王爺將郡王妃抱進來的,還吩咐奴婢等郡王妃醒了,告訴你他去了書房,中午回來陪你用飯。」
天吶,抱進來的?那豈不是很多人看著?而且被容太妃知道了,會怎麼樣?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只能讓孟靖寒下次不要這樣了。
莊敏華想到一個問題:「不用陪太妃用飯?」
茜紅怔了一下,怎麼不高興郡王抱她回來?反而問這個?到底答了。「太妃吩咐了,以後白天都在自己院子用飯,晚上再一起用飯。」
莊敏華听說早飯中飯可以在自己院子用飯還是很高興的,畢竟按照規矩莊敏華要伺候容太妃用膳的。現在每天只有一頓需要看著太妃和孟靖寒吃,她在旁邊站著干咽口水,她也是滿足了。
到了午時,孟靖寒準時的回來了,陪著她用了午飯。
飯後,孟靖寒抱著莊敏華在床上小憩。他輕輕吻著她的額頭,「還疼不疼?」他的手靈活的伸進了她的衣襟,第一次開葷,男人總是不知饜足,只想把懷里這個嬌人兒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莊敏華被他揉得小臉泛紅,抓住了他作亂的手,「還疼呢!且饒我這一回。」
孟靖寒輕笑,到底放過了她。兩人睡了一小會,孟靖寒睜開眼楮,「穿上衣服,我帶你出去走走,看看自己的家。」
莊敏華眼楮一亮,她早有這個想法,而且孟靖寒能陪在一邊更好。
茜紅給莊敏華披著斗篷,塞了一個畫琺瑯鳥獸橢圓手爐給她拿在手里。
外面下著綿綿細雨,孟靖寒手里打著傘,擁著莊敏華出了門。煙雨朦朧中,綠瑩瑩的四季常綠樹,給枯寂的冬天帶來了生機。
出了院門口,過了長廊是一道月亮門,進入便是花園。因著是冬天,百花凋零,院內植物並不多,看著有些蕭條。倒是西邊梅園里的臘梅打起了苞兒,想來不久就可以賞梅了。
孟靖寒看她歡喜,不由道:「若是喜歡,可以辦個賞梅宴,請了過來賞花。」
莊敏華笑道:「看母妃那里怎麼說吧!」孟靖寒想了想也點了頭。
出了花園又是一道假山林,旁邊的竹林兀自郁郁青青。再就是湖泊了,湖面只余殘荷萋萋。兩人在湖邊的亭子里歇了一回。再往前走就實實在在的是一座山了,這座郡王府真夠大的,居然還包攬了一座山。山上遠遠還可以看著有一座莊子。
孟靖寒道:「山上太冷,今兒就不去了。待明年夏天再上去避暑,比之府內要涼快許多。」
于是又轉道,走著長長的石子路,眼見天色漸昏,這才恍然已是一個。太妃那邊也打發人來尋他們用飯。
兩人又轉向太妃院子,孟靖寒道:「天色不早了,園子以後再賞。有的是時間,就怕你看多了嫌煩了。」
莊敏華甜笑道:「自己的家便是十遍百遍的看,也不會膩的。」間便到了容太妃的院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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