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呢?」在沉默了好一會之後,廖祥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語氣悲傷的問道。
太多的事情,有時候,他是不願意去猜想的,他寧願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也不想知道某些不敢去想的結果,那是他無法承受的事實啊。
「不是我一定要逼我,我的身份,就是警察,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人民群眾的人身安全,不管回陽道人是不是我的師叔,我都是要為他討回一個公道的!」宋浩能夠理解此時廖祥的心情。
但是理解,卻並不是代表了他就贊同對方的做法。
親情固然難得,可是如果明知道那個人,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還要催眠式的告訴自己,對方是自己的,還要想方設法的為他隱瞞犯罪的過程,這已經是很嚴重的事情了。
「我,此時此刻,我還能說什麼呢?」廖祥看著旁邊床上的回陽道人。他知道對方承受了太多的折磨,但是他不敢告訴別人,他只能夠是躲在暗處,看著自己的,來傷害這個人。
都是命苦的人啊。
他是不知道回陽道人的身份的,也沒有告訴他,只是說如果這個人被別人了,他就死定了。
死這個字,對于廖祥來說,真的是一個太過于嚴重的詞語了,他已經只有這一個了,又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而去去死額?
所以,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將這個秘密爛在心里,幫助保守這個秘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或者說,是不是從開始的時候,你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我的呢?」眼楮死死的盯著宋浩,廖祥在宋浩的身上,感覺到了難得的親情,但是他不知道,這個警察,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接近自己的。
而自己,居然還傻傻的告訴了對方那麼多的事情。
其實說起來,不過是因為心里壓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會在遇到這個這麼像自己的人,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說起回憶的往事來。
「我並沒有接近你,所有的一切,真的都是偶然,我回到林水已經很久的時間了,即使想要查清楚我師叔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也是沒有半點的線索的,遇到你,那根本只是意外。我只是聞到了廖建國身上那種濃烈的血腥味而已,那種長期侵染的血腥味,已經深入到他的身體了,即使有著香味的遮掩,但是卻還是很明顯的,我只是對他身上的血腥味來源十分的好奇,因為最近林水也發生了其他的案子,我在調查而已,但是這也不過是個偶遇,當時也不知道你們的身份,第二天相遇,你的身體不好,我是真的想要為你調理身子的,機緣巧合之下,我跟隨著你進入到了你們家去了,之後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了古怪的地下室,畢竟血腥味那麼的嚴重,然後才了我師叔。這下子,我才決定對付廖建國,但是肯定的,他不可能是幕後之人的,因此,才會找了一個理由將他給送進了監獄去呆著,想辦法看能夠問出什麼事情來!」
既然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宋浩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將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都說了一個清楚。
自己本來就不可能知道師叔居然還活著的事情,不過是偶遇了廖祥,才引發了後面的事情。沒有想到,也引出了一個驚天的陰謀。
宋浩還是站在窗口,他和廖祥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因為他知道,現在廖祥的內心是十分的復雜的,留一定的空間,能夠方便對方的思索。
同時,在廖祥看向回陽道人的目光中,滿是掙扎的時候,宋浩就知道,對方的心里防線都已經被擊破了。
畢竟回陽道人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了,他是親眼看著的,一個好好的人,就已經被廖建國折磨成這個樣子了。只要是一個有點良心的人看到,也都會心有愧疚的。
廖祥在知道了宋浩到身邊的經過之後,才是真的感慨著,果然是孽債啊,自己以為可以幫助廖建國隱瞞這一切的事情,可是最後卻還是因為自己,而讓宋浩了這一切的事情。
這都是因果循環,報應啊。
「因為明面上來看,回陽道人已經死掉了,所以我去調查了當時為我師叔驗尸的報告,但是就已經有懷疑了,只是大家都沒有想那麼多而已,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當時死去的是,是一個年輕人。年紀最多不過是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宋浩緊緊的盯著廖祥的臉,似乎是十分不經意的說道。
這個懷疑,他一直都沒有說出口,因為回陽道人本人並沒有死掉,那麼當時死掉的人,自然就是一個替身了,可是這個替身的身份,又是什麼呢?
在知道了廖建國這樣的事情之後,宋浩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死去的人,才是廖祥真正的,而現在的廖建國,只是代替了廖祥的而已。
他知道,這樣的推測其實是很沒有依據的,畢竟現在那個替身的尸體早就已經被火化了,哪里還能夠去證明什麼事情呢?
唯一知道真相的,應該就是監獄里的廖建國了吧?
不過胡冰最近都在忙著其他的案子,所以還沒有時間去理會廖建國。
但是宋浩就不同了,他回到林水來,本來就是為了找師傅,可是師傅不見了,師叔出事了,他能夠做的,就是先調查清楚師叔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抱著這樣的念頭,宋浩才能夠一直的清醒下去,查清楚所有的事情。
而听到宋浩這句話,廖祥的身體,輕微的震動了一下。
他的,也不過是剛剛三十出頭而已。
現在的廖建國,除了臉之外,其實是沒有一點像自己的的。
廖祥的心里,「咯 」了一下,難道,真的已經出事了?
他甚至不敢繼續的去想下去,如果已經死了,那麼自己活著,還有什麼用呢?
「能夠讓我看看,死去的那個回陽道人的替身的尸體嗎?」猶豫了一下,即使知道這樣的要求真的很過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廖祥的心里就是有一種迫切的想法,他要見到那個死去的人,才能夠真正的確定一些事情。
「對不起,你這個要求,我做不到,當時在確認了回陽道人死亡的信息之後,尸體就已經火化了!」宋浩搖了搖頭,十分抱歉的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他自己也是想要看看那個死去的人到底是誰的,可是就是因為對方的尸體已經火化掉很久的時間了,所以宋浩只能夠去尋找各種線索,才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廖祥沉默了下來。是啊,時間都已經了這麼久了,那個人真的死了的話,也早就被火化掉了,又怎麼可能會有尸體還保存的結果出現呢?
「建國的**上,有三顆紅色的戒疤,那是在他剛出生的時候,山上的和尚給點的,說的是可以保佑他一生的平安。」斷斷續續的,在時間隔了很久之後,廖祥還是開口說道。
而宋浩,在第一時間內,就已經打開了錄音筆,傾听著廖祥的敘說。
「你說的對,那是我的親生,變化這麼大,我怎麼可能會沒有絲毫的懷疑呢?但是我已經只有這唯一的一個親人了,就算是懷疑,我也只會用各種各樣的借口替他掩飾,同時告訴自己,建國是受過戒疤的,是一定會平平安安的。主樓里,只住了我和他兩個人,在夜晚的時候,他將下人就全部的趕到後面去住了,因此,我要喝水什麼的,只能夠自己去倒」
那天晚上,還是老樣子,在吃過了晚飯之後,下人將東西都撤掉了,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主樓。
那個時候,廖建國還沒有回來,廖祥其實是很好奇的,到了這里之後,他也不見出門干活上班什麼的,但是卻住的起這麼高檔的地方,還有著一大堆的下人。
廖祥覺得,就算是發達了,也不應該這樣浪費錢的,要不然,以後如果真的有啥大事,可應該怎麼辦呢?
但是他和廖建國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對方就會發火,然後就會摔門而去,這讓廖祥真的是很難過的。
廖建國又是和往常一樣,喝的醉醺醺的回來了。
因為沒有下人,只能夠是廖祥扶著他上樓的。
可是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因為擔心是不是會口渴,所以廖祥來了廖建國的房間。
空無一人的房間,說明了主人不在這里。
好奇去了哪里,也是擔心,廖祥就下樓來四處尋找了。
客廳內,那副自畫像後面,明晃晃的地下室通道,昏黃的燈光,其實看起來,真的是挺陰森的,但是在听到一聲慘叫的時候,廖祥忍不住了,直接走了進去。
如果可以的是,他是寧願自己從來都沒有走進來的。
因為,那個時候,廖祥看到自己的,拿著一條長長的鞭子,朝著被綁在柱子上的人,猛烈的揮舞著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