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王清抬起了一只手,于是煙柳就這樣僵直地扭著身體不能動了,連聲音也沒有了,嚇得她連眼淚也忘了流了。她是王家的人,煙柳這才記起來王家人可不是只有承安大名鼎鼎的。王家大娘子可是有不輸于他的名聲,原本還打譜將來嫁之後,拿出長嫂如母的派頭壓壓王清的,現在一看打錯了算盤。不過,你給我等著!所謂的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將來大娘子的婚事還不是落在她的手里,到時候還不是讓自己捏得死死的。
王清仿佛看到了她身上形成的黑影,連那雙眼楮也幾乎要帶著毒汁。切,又一個做夢的,以為她王清是個普通的閨閣女子,打算拿規矩壓她。這種人還死不改悔,不過在‘煙花醉’之外,她手中還有些秘藥,很想找些試驗品。這不,有人自動送上門了。于是王清的心情大好,于是露出一絲笑,這笑容落到了某人的眼楮里,不由的打了個哆嗦。有人在踫壁之後會另選條路,但不也是有到了黃河心不死的嗎?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老是來煩人。
柴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王清一定要用姚媒婆,但她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因為一會王清自然會告訴她原因。這時王清微點了一下頭,知遠就把體如篩糠的小白臉帶了上來,就見王清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沒有一點和王淵相同的地方,好大的膽子,于是她開口了。「你到底是誰?要是不說實話的話,就去官府一趟。」
「我就就就就就是叫程安,」那個人說起話來有些磕巴了,他偷眼一看,正看到站在貴人身後的眾侍女一個個粉面通紅,雙目圓睜,一個個手中還握緊了拳頭。顯然只要一個命令,就要打的跡象,于是看急急地開口了︰「路程的‘程’,平安的‘安’。」
「也就是說。和王家沒有任何關系。那你為何說是王家的承安?嗯!」王清最後一個字,說的很是有種氣勢,緊緊地抓住這一點,要知道太原王氏回到太原之後。王淵就沒有見過幾個外人。難道就是因為這個。讓這個家伙起了冒充之心?不知道這個人冒充之後,有沒有打著王淵的旗號做事?我去,踫到一個山寨版的承安。可真倒胃口!而且哪里有自家大兄的一點點風采,就是一個弱雞型小白臉。
那個人現在一看大事不好,不得不和盤托出,「我只是到太原買些東西,無意識之間說出我的姓名,結果煙柳就這樣纏上了!然後就那樣了!」說到後來,他自己也覺得不好,送上門的艷福不要是傻瓜。原本他打算辦完事就一走了之,煙柳就讓真正的承安去頭痛去吧,但沒有想到的是被人抓個正著。所以此刻他的臉色慘白,明顯的知道要是王家知道自己的想法,妥妥的要把他扒層皮,看樣子這飛來的艷福也是不是白享的,可是家中還有母老虎在,這可怎麼辦啊!
王清才不管他的小心思,這個死混蛋,明顯是借著大兄的名聲,搽別人的油,要是他一走了之,不是有人會鬧上莊園嗎?她看了一眼不知不覺間涌進來看熱鬧的人群,用手一點,「這位大人,請上前一步說話。」
躲在人群中的密探甲幾乎要哭出來了,明明自己就是路人甲的面容,很多人都沒有記住自己,怎麼躲在人群中都被人抓出來?不過看了一眼王大娘子,還是乖乖的哭喪著臉走出來。在王氏墓地附近的印象太深刻了,這不有新來的人不信這個,非去試試,然後一身狼狽的出來了。要不是有人等著,應該就死了,于是王家的恐怖指數又上升了不少。王清有些玩味地看看他,于是他又哆嗦了一下,忙露出一張笑臉,不敢在耷拉著臉,王清移開了眼楮,假裝沒有看見那個人在擦汗。
「現在既然說清楚了,你也不算是故意冒充王家的承安,所以就不在追究。但要是以後,還打算用不知道王家的忌諱,來破壞承安的名聲,那就是到了天涯海角,也要算清楚帳,你記住了嗎?」。王清看著癱軟在地上的程安,嚇得他連連點頭︰「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改名,以後不敢叫程安了。」王清瞄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王清把目光又轉向了姚媒婆,此刻的她臉上已經平靜下來,似乎已經做了什麼決定,這時候她站起身,開口了︰「謝大娘子的大恩,不然的話,污了承安的清名,我姚家真的是百死都不能解月兌。煙柳雖說當初發誓要守二弟的寡,但畢竟還是年輕,而且不過是個妾罷了。既然有了新的活路,我這個做大嫂的也不攔著,就帶著你們一家人嫁吧!」
柴有些驚訝,這個姚媒婆也太聖母了點吧,合著這個所謂的煙柳不過是小叔子的妾,還要一個做正室的去養活妾的一家子。姚媒婆此刻終于要把這家人趕出姚家的感覺,心情真的是太好了。她在心中暗罵一聲死鬼,反正煙柳不要守寡了,那麼自己的任務就完成了,而在床前所發的誓言也就不作數了。
王清直接上前去把捆著煙柳的長鞭收起來,順便加了點料。密探甲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煙柳,他有種感覺,王大娘子準是不會輕輕饒過了她。不過看到煙柳眼中閃過的凶光,他就一點也不同情了,一點也不會審時度勢,還想著報復。他決定了,一定要多多看看這個煙柳的結局。不過王大娘子的舉動就沒有什麼,算了,這件事就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程安很想不要煙柳他們,但姚媒婆直接就讓人把她們娘幾個的衣服打成包袱,又給了十兩銀子。王清還讓眾人在見證書上會寫字簽名,不會寫的按手指印。在眾人的見證下,煙柳幾個人身體康健的走出姚媒婆的家門。程安不得不帶著她們走,否則姚媒婆就要告他勾搭別人家的妾之罪,偏偏還有官府中人看到了,于是也就只能這樣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煙柳還是原本的模樣,卻還是有種失色幾分的感覺。
姚媒婆終于把她們送出去之後,手下的小丫頭,笑著說︰「終于把瘟神送走了,大娘也就松快了。」姚媒婆點點頭,「也算是托了王家的福,以後也能攢些錢,留著以後養老了。」小丫頭也感覺自己能少干不少活,心中月復誹,不知道當初郎君死的時候,為何非要大娘發誓供養二郎君留下的小妾一家。簡直就是有病,想到此處,小丫頭忙收住自己的思緒。
「我今天算了一卦,今天就要到姚媒婆家中一行,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王清終于解釋了,柴眼中放光,「清娘,你看我有那個天賦嗎?」。王清搖搖頭,「這可不知道,不如之後,我拿本書,讓你試試?」
柴一試,就感覺自己像看天書,一看就感覺自己昏昏欲睡,于是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沒有那個天賦,不是每一個都能成為神算子的。還是老老實實的寫自己的書吧,柴心想,反正素材不少。
在姚媒婆的全力操持下,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在王家的東籬莊園舉行了,新郎新娘都是王家的人,倒是有些人為了和王家打好關系,來參加了王家的婚禮,對新郎新娘的婚禮服很是感興趣,這種紅色禮服和前朝的並不一樣,但的確有種喜慶的感覺。于是這種婚禮服就這樣一點點被傳開了,那種頭冠也是不少準新娘的心頭好,當然最窮的可以用紙做的頭冠,富得就可以使用更多的珠寶了。
在那場婚禮之後,東籬莊園就又恢復了平靜,王清他們已經準備好上路,在臨走之前,王清說︰「希望你們互敬互愛,夫妻和美,白頭偕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