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這哪來是練拳,分明是打人!」兩個少年吃力地把趙虎扶起來,又是搬凳子又是遞水,眼里都是充滿著對他們這場較量的崇拜。
章龍樂呵呵地走,手中的紙扇敲了趙虎的腦袋,「大哥本來就是在打你,呆子。」
趙虎嫌棄地掃開他的扇子,心道一個武夫裝什麼文人,「打我做什麼,我今天又沒怎麼著!」
被陸萬金這麼一陣痛打,趙虎一肚子委屈,瞥見屋檐下陸萬金悠然淡定地喝水擦汗。忽然似乎捕捉到趙虎的目光,他望了,嚇得趙虎急忙轉開頭。
「阿龍,有件事要你去做。」陸萬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趙虎雖說靈活不足,但力氣卻十分大,陸萬金能贏他這麼多也是趙虎心存逃月兌。
「大哥有什麼事直說。」看到趙虎這模樣,章龍促狹地笑了笑,然後朝陸萬金走去。
陸萬金依舊一臉沉默嚴肅,絲毫沒有因為剛剛的交手而覺得心情舒暢。「去查查這個苒苒到底是什麼來歷,總覺得她不簡單,一個小丫頭,被綁到山寨里還能這麼談笑風生。搞不好是白鷹那邊的人,若是這樣,我就留不得她了。」
一听到苒苒,章龍立刻收起玩笑的嘴臉,「大哥是怕這丫頭跟之前那些一樣都是來刺探的?」見陸萬金點頭沉思,他輕聲道︰「我看不像,以這丫頭的膽色,若真是白鷹那邊的人。怎麼說也得白鷹的女兒才有這本事。可是白鷹疼女兒是出了名的,怎麼可能會讓她深入虎穴前來冒險。」
陸萬金嘆了口氣,先前給徐妍娘找了幾個丫鬟。沒想到全部都是白鷹派來的探子,剛來第一天就想暗殺他。好不容易找個普通丫頭,結果半夜模到後山,結果摔下山谷死掉了。這一次苒苒能這麼久都活蹦亂跳,陸萬金也感到十分意外。
「不是最好,我們和白鷹結仇已深,他們一直嫉恨我們是新來的。卻佔了這麼大的山頭,好幾次都想打上來。要她真是的話,殺也不行。不硬殺也不行。」他們是兩年前才來,只因被人追殺逃上山,誤把地頭蛇黑風給殺了,沒想到周邊的小嘍一得到消息都主動來投誠。他們心想再逃也不外乎是流亡天涯的命。干脆就隱姓埋名躲在這里當起了山大王。
最讓人沒想到的是。向來被黑風欺壓慣的小山寨看到陸萬金治下的黑豐寨,竟然比山下的市鎮還要熱鬧祥和,禁不住動了投靠的念頭。僅僅兩年,陸萬金的黑豐寨就發展到周邊一帶最大的山寨。這也直接跟不遠處的白鷹寨扛上了,白鷹和黑風向來也不睦,可到底多年老對手被個外來毛小子給殺了,就算不替他報仇,也不免擔心陸萬金什麼時候會殺上來。
章龍是跟陸萬金一起流亡。逃到這里來的,對于他的顧慮。章龍很快就能理會︰「大哥的意思我明白,我這就去查。」
趙虎看兩人在一起嘀咕,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湊上來插話,「大哥,我看這丫頭絕對不會是白鷹,都說白鷹簡直就是只大白鵝,他哪來的本事生出這樣的女兒來。雖說這丫頭長得不算特別好看,但也是眉清目秀,伶牙俐齒,怎麼都不可能是白鷹的女兒。」
章龍永遠一副促狹的嘴臉,讓人看不出他說的話有幾分認真,他故意揚起聲調調侃道︰「哦,老三對白鷹的女兒倒是挺了解的,莫非你是上心了?」
趙虎心里一驚,知道章龍又給他下套,急忙擺手撇清關系。「怎麼可能!我自己就夠胖了,我對胖子沒興趣。」
章龍欺負慣了,哪里肯放手,他曖昧地挑了挑眉,「那這個丫頭是夠瘦的,你有興趣了嗎?」。
自認嘴巴說不過章龍,趙虎只能可憐兮兮地向陸萬金求助︰「大哥,你看二哥又欺負人了。」
陸萬金抬起眼楮,看了眼前兩個跟他出生入死的,心里清楚他們的玩鬧方式,也沒多責怪,只輕聲道︰「你們倆有完沒完,一把年紀還整天斗嘴,收拾心情去做點正經事,別整天光練嘴皮子功夫。」
兩人默默相視一眼,心里各自嘀咕著,這三人中最不正經的其實就是陸萬金。
難得喜歡一個姑娘,搶過手卻還在矯情地等她回心轉意,還說什麼不希望徐妍娘恨他一輩子。以他們所見,拉燈滾一圈,來年抱個胖小子,還怕她有時間恨不成。做成土匪的行當,非操著書生的心,難怪這麼久都沒見好事。
不過這種話,他們只敢在心里月復誹,不管如何,他們心里是認定了徐妍娘是未來的大嫂。等到陸萬金實在熬不住,他們只能頂著挨罵的份,把人藥了扛陸萬金被窩里,但目前來說,他們還是靜觀其變。
就在章龍正馬不停蹄地在外奔波查找苒苒的身份背景時,正主兒已經把黑豐寨的幾個守門的小嘍玩得得心應手了。
她把剛要咬了一口的包子吐了出來,一臉嫌棄地漱了漱口,看著跟前兩個躬著身子,客客氣氣等到挨罵的小嘍罵道︰「你們這樣不行,這個太硬了,你自己試試,哪有包子硬成這樣的,叫人怎麼吃。」
跟阿陽一起值門的是阿亮,自打苒苒搬進來後,陸萬金生怕一個人頂不住,又調派了兩個人手,可以幫忙替換。
阿亮的性子不如阿陽憨實,心里的不悅全部寫在臉上,「剛剛你又說太軟。」光是一個早上都跑了兩趟,就別說為了這個包子,廚房已經折騰了三天,可還是沒有做出苒苒滿意的東西來。
苒苒可不跟他們客氣,雙手環胸,冷笑地看著阿亮的抱怨,「那你不會做成適中嗎。」
就連他們大當家都不敢跟她抱怨,一個小嘍還不趕緊領命去做事。
一听苒苒又不滿意,阿亮不由得嘀咕道︰「要求怎麼這麼多。」
阿陽緊張地扯了扯阿亮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話,可都倒進苒苒的耳朵里。她涼涼地說道︰「嫌要求多?那好,你們就別做了,反正妍娘餓肚子你們又不心疼。」
阿亮氣得要發作,好在有阿陽及時攔住,他忙陪笑道︰「這位小娘子,是我們不會說話,要不您跟我們細說一下,怎麼把包子做得軟硬適中。我們跑多幾趟不要緊,關鍵是您滿意。」
苒苒故意掃了阿亮一眼,慢悠悠地說︰「這位小哥說話還算中听,別說我為難你們,我跟你們去廚房好了。」
這下連阿陽也為難起來,他望了阿亮一眼,兩人都面色不虞。
苒苒眯眼打量他們一下,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這麼堅持,「怎麼,你不樂意?那算了,你們繼續去折騰好了,反正頭疼的不是我。」
阿陽一看苒苒變臉,立刻緊張起來,「不不,您等我去跟大當家說一下。」
這時,徐妍娘走出來,臭著一張臉瞪向阿亮阿陽二人,拉著苒苒往回走,「苒苒,吃個包子這麼麻煩我不吃了。」
阿亮或許不清楚,可是守門多日的阿陽明白徐妍娘對陸萬金有多重要,連陸萬金在她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他們兩個小嘍要是惹怒了未來當家,估計好日子就別指望了。他咬牙想了想,只好道︰「好好好,您這邊請。」
苒苒沖徐妍娘暗暗比了個稱贊的手勢,笑著跟著阿陽出門。
「妍娘,你等一下,我去去就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