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無語望天,這很顯然的三角青梅竹馬關系,真難為徐妍娘作為當事人卻被另外兩個蒙在鼓里。她回頭看了徐妍娘滿臉疑惑和期待,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妍娘,我打個比方,你千萬別激動。」得到了徐妍娘的保證後,苒苒才開始斟酌字眼,「你說你們三人是青梅竹馬,所以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對吧,那他應該也喜歡小柔吧。」
「當然啦,他對我和對小柔都很好,只不過因為我的身份,所以他跟小柔走得比較近。」想到常明和小柔,徐妍娘的表情一瞬間柔和了起來,片刻後又露出了憂傷。
「或許不是因為你的關系,而是他們本就互相喜歡了呢。」苒苒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但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徐妍娘顏色頓變,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苒苒,厲聲道︰「苒苒你是什麼意思。」
既然紙已經被捅破,苒苒只好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有人親眼所見,當初你被抓進山寨的時候,是小柔幫他混進來的,而且兩人還關系親密。後來他想救你們,但因為沒有能力,所以引白鷹寨的人來,可沒想到被白鷹寨當了替死鬼。小柔是得知他被殺後,想逃出山寨,失足摔死的。」
苒苒每說一句,徐妍娘的臉色就白上一分,「怎麼可能!你騙人,常哥哥不會這樣的,小柔也不會!」她一把推開苒苒。尖叫了一聲︰「是不是陸萬金跟你說的,他為了讓我不恨他,所以故意讓你來說服我對不對!」
苒苒誠實地點點頭︰「是他說的。」
徐妍娘怔了怔。感到很受傷,「你信他?」
苒苒對上她的眼眸,鄭重其事地說︰「沖他這些日子對你的態度,還有昨夜冒死前去救人,我信他。」
徐妍娘抱住愈發煩亂的腦袋,退得距離苒苒遠遠的,卻又不離開。「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他派來的,你根本不是被抓來,而是特意替他說好話。」
苒苒走。伸手想要安慰她,卻被冷冷甩開,「妍娘你冷靜一點,如果我真是他的人。你覺得你被人抓了。他還能留得我到現在。我能活著都是托你的福,他在意你才不敢動我,你知不知道。」
「可是常哥哥他……嗚嗚嗚,怎麼可能。」正因為相信苒苒說的話,所以她才會覺得痛苦。
章龍听到屋內的聲響,開門進來,苒苒望了他一眼,輕聲對徐妍娘道︰「我知道這確實有點難以接受。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這個而糾結對他的感激。他不是好人,但他對你確實很好。」
章龍走對徐妍娘輕聲說︰「徐姑娘該走了。大哥要醒了,等下見不到你,我們就慘了。」
徐妍娘淚眼未干,不舍地看著苒苒,只見她點點頭,「去吧,只要你好好的,我也會沒事的。」
目送徐妍娘走出屋子,章龍示意苒苒不能出來,苒苒點頭表示理解,隨即他挑眉笑道︰「你還真有本事。」
苒苒扯了扯嘴角,客氣地說︰「二爺,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夸我了,你再多說一次我會以為你對我有所圖謀的。」想到章龍居然能猜到她跟萬順莊的關系,苒苒更加警惕起來。
徐妍娘走後,南山也被喊出去做苦力,苒苒呆在屋子一天,都沒人送飯,直到南山回來才她餓得趴在地上了。急得南山以為陸萬金趁他不在,對苒苒下毒手,好在听到苒苒虛弱的**伴隨肚子的抗議,他頓時哭笑不得。
正想喊人送點東西,沒想到陸萬金便派人找她,連帶南山也一起被喊了。
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陸萬金忽然找他們是有什麼目的,該不是要開始算賬吧。苒苒惴惴不安地來到大廳,正好看到章龍在給陸萬金換藥,地上丟滿帶血的繃帶,她不由得暗暗心驚,沒想到陸萬金竟受了這麼重的傷。不過看他臉色還算鎮定,除卻些許蒼白,一寨之主的氣勢依舊不容小覷。
苒苒等了好久,忽然看到陸萬金的視線朝她望來,心里一咯 ,嘴巴開口就來︰「陸大當家果然英明神武,單刀深敵,英雄救美,真是一段佳話。」
陸萬金嗤笑了一聲,沒想到關了她一天,仍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你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一听陸萬金語氣輕松,苒苒也跟著賠笑道︰「哪里,大當家謬贊了。」
陸萬金眉頭一皺,不理解苒苒的自我良好感覺從何而來,「我沒有在夸你。」
苒苒笑嘻嘻地看著他,「那你找我來做什麼。」
「听說妍娘見過你了。」陸萬金的話成功讓苒苒的笑臉僵了下來,見她把目光轉向一旁的章龍,他凜聲道︰「別分心,我跟你說正經事!妍娘說讓我給她時間,讓她好好靜靜。我不知道你跟她說了什麼,但繼續你信守承諾,我也兌現諾言,放你們走。」
苒苒望了南山一眼,看到對方眼里也是一陣疑惑,覺得事情有些跳月兌她的思維,難道不是找她算賬的嗎,怎麼忽然改口說要放他們走了。她蹭到南山身邊掐了他一把,看到南山皺眉,才確信剛剛不是自己听錯。
「不會吧,你就這麼容易滿足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陸萬金,難怪覺得他雖然負傷,但精神振奮,原來是有好事。
「對我來說足夠了,時間我有的是,只要她要,我能給她一輩子的時間。」雖然不願承認,但自從苒苒來了以後,徐妍娘的改變簡直天壤之別,若換成以前,陸萬金絕對不敢想象徐妍娘會這麼快對他釋懷。
看到陸萬金嘴角輕輕勾起的笑容,心想定然是徐妍娘跟他說了什麼話,隨即也跟著眯眼笑道︰「那我就恭喜陸大當家贏得美人歸咯。」
陸萬金輕笑不言,隨手把桌上一個小瓷瓶丟給南山,「這是給你的解藥,雖然以你的功力,再過兩三個月,藥效也自然就能消掉。」
南山接過瓷瓶,遲疑了片刻,把瓷瓶收入懷中,對陸萬金拱手道︰「多謝大當家。」
對于南山的質疑,陸萬金也不置可否,轉頭問苒苒︰「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當一切夢寐以求的事忽然在一瞬間實現時,人生頓時沒了期待和欣喜,她看著陸萬金,反問道︰「誰說我要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