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的話一出,除了陸萬金,其他兩人也都疑惑地望了,南山尤為甚,他鬧不清楚苒苒怎麼忽然改變主意。
陸萬金撐著疼痛,換了個姿勢,看著苒苒毫不客氣地坐到他旁邊的位置,奇怪地問︰「你當初不是說過作為代價就是讓你離開嗎?」。
苒苒越過桌子那陸萬金跟前一碟梅干拿了,吃了一顆頓時肚子叫得更囂張,陸萬金蹙眉,低聲吩咐章龍去叫廚房弄點吃的上來。
耳尖的苒苒听到有吃的,立刻喜笑顏開,乖乖在椅子上坐好,「是啊,我是讓你同意我離開,又沒說我現在就想離開。我想了想,就算下山去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哪好,丘南路途遙遠,說不定半路還會遇到山匪馬賊,到時可就不一定有你那麼好說話了。所以,我打算住暫時住下了,等我想到要去哪再說。」
陸萬金眉頭一抖,對她理所當然的口氣感到好笑又好氣,「你拿我黑豐寨當什麼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苒苒可不吃這一招,尤其是知道陸萬金現在心情正好,她笑嘻嘻地說︰「那你敢保證如果我現在走,妍娘不會跟你翻臉?」陸萬金果然抿了抿唇,露出沉思的表情,苒苒趁熱打鐵︰「怎麼說我也是在幫你,這個人情就當生活費,反正我吃不多,至于南山,你找人送他下去就好。」
一旁的南山听說苒苒竟然想趕他離開,立刻惱火起來。「你不走,我也不走。」
早料到南山會生氣,苒苒也不急。回頭看著他,語氣平靜道︰「你離開胡先生這麼久了,是該了,要不然他會擔心的。」
南山暗暗握緊拳頭,目光直視苒苒的眼神,「我更擔心你。」
可惜被苒苒逃開了,她轉過頭。又對陸萬金露出燦爛的微笑︰「在陸大當家的地盤,還有什麼還擔心的。」
「總之你別想讓我離開。」南山對苒苒刻意地避開,還向的男人展露笑臉感到是不悅。
苒苒聞言。笑容也收了起來,陸萬金偷偷打量兩人的神情,雖然一開始就不相信他們是兄妹,但現在看來也不大像情侶。正琢磨著他們之間的關系。章龍就端著幾個小菜上來。笑吟吟地說︰「既然二位都那麼喜歡咱們黑豐寨,那就一起留下來好了,反正兩張口還是管得起的。」
餓了一天,苒苒早就受不住誘惑,也不管章龍端來的東西冷冰冰。掰開饅頭,夾著小菜,權當在吃肉夾饃,其他三人則各懷心事的看著她毫無形象的吃東西。
原本預定要下山的計劃被意外打亂了。但最大的好處就是陸萬金也不再限制她們的自由,只要不踏出山寨。徐妍娘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至于苒苒,由于徐妍娘一再要求,所以還是跟徐妍娘一起住。
一旦看法改變,徐妍娘陸萬金也並非那麼難以接受,尤其是在她們清早閑逛的時候,看到他帶傷還領著山寨壯丁們出早操的樣子,心里多少有些微妙的變化。苒苒把這些變化看在眼里,心里卻暗暗竊笑道,自己給陸萬金支的這一招看來是見效了。想要吸引一個姑娘的主意,表現出男人味是最不可缺少的,陸萬金早有英雄救美的行為,現在再讓徐妍娘看到他平時陽剛驍勇的一面。在她心里形成一個有別于之前土匪惡徒的形象,自然而然就會往後者傾倒。
但苒苒跟陸萬金解釋分析這一行為的時候,章龍听得眼楮都快掉出來的,隨後忍不住調侃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首先得長的好看,然後有錢就可以了。」苒苒一本正經的模樣,讓陸萬金正要喝茶的手頓了頓,鄙視地朝她掃了一眼。
「那萬順莊的朱少爺就不錯,完全符合你的要求。」章龍不懷好意地竊竊笑道。
「對了,前提是必須單身,而且無妾無通房,最好是上無父母,下無子女。」苒苒沖他翻了個白眼,早知他對朱明韞還沒死心,動不動就威脅要把她綁去領賞。一開始苒苒還會擔心,可听多了就跟放羊的孩子一樣,只當做是耳邊風,心情好的時候陪他斗個嘴,心情不好連理都懶得理。
「你這輩子還是不要嫁人的好,省得禍害。」陸萬金最後下了個定論。
苒苒听了,也嚴肅地點點頭,只是接下去的話讓所有人都差點吐血,「我也覺得是,所以還是納一堆男寵回家就好,膩了還能換口味。」
陸萬金听了直搖頭,章龍則眼里的精光更亮了,只有趙虎跳腳道︰「你你、你簡直不是個!」
沒了負擔,苒苒在黑豐寨的生活也十分愜意,不必擔心一天不干活會餓肚子,只是偶爾想起月城的眾人,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南山私下找了她好幾次,苒苒總是推月兌著不願見面,否則就是拉著徐妍娘赴約,好不容易被抓到幾次,她無奈地告訴南山他們之間非親非故,是該時候分別,可是每一次都不歡而散。
她是知道南山對她有意思,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執著相信南山是因為太過思念妹妹南葭才會造成這種誤會。但她對南山的感情僅僅是兄長的依賴,倘若她是上輩子那年紀,或許早早選了南山結婚,可現在她的青春大把,未來的路還很長,不希望就這麼跟他綁在一起,也不希望耽擱他的前程。
不過,平靜舒心的日子並沒有太長,陸萬金的傷還沒痊愈,巡山的急忙跑來匯報︰「大當家不好了,山下來了好多人,看樣子都是官府的人,怕是要來圍剿山寨了。」
「全寨戒備!」陸萬金當下就命令警戒,當初救徐妍娘的時候,他讓趙虎把白鷹扒光送到衙門去。
一直對他們這些山寨恨之入骨,又苦無法攻破的縣衙,一看到白鷹送上門,自然是喜出望外。而陸萬金早就做好被白鷹報復的準備,所以讓章龍收集了白鷹各種罪證,兩日後也都送到衙門去,白鷹寨的人即便有心救,恐怕也要費些時間。
白鷹寨一垮,鄰近幾個山頭,勢力最大就非黑豐寨莫屬了,只不過自當陸萬金接掌過手,還沒犯下什麼滔天大罪,理應不該這麼快就被官府找上門來。除非有兩種可能,一個就是沖著徐妍娘而來,一個就是沖著陸萬金而來。
「大哥,你覺得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章龍收起了平時的玩笑嘴臉,與陸萬金想到一塊去了。
「不管是什麼,我都不能讓他們得逞。」陸萬金握拳重重地捶了下桌子,對旁邊的男子吩咐道︰「去找徐姑娘,讓她們躲到房間里,任何事都不得外出,就說有敵人要攻山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