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大看著花蕊這幅模樣,心里感動非常。畢竟是在穿越來大明國後一直陪伴自己的丫頭啊!
「花蕊,你跟了本宮這麼多日子。你的情意本宮知道。本宮也舍不得你……這樣吧,大婚前,你就還是留在這听軒閣怎樣?」夏大大目光真誠地看著花蕊。
花蕊含淚點了點頭,然後垂下眼瞼,閃過一絲夏大大不曾發現到的不甘。
一日前。御書房。
「徐恩,那兩道賜婚的聖旨可曾傳下去了?」司徒殤並未抬頭,坐在龍案前,提著朱筆正在批閱朝臣今日遞交的奏疏。
「回皇上,都傳了。」徐公公拿了一杯上好的鐵觀音擺在司徒殤手邊。
「哦?那他們都各有什麼反應?」
「明心公主神色只是淡淡的,像是已經接受了這安排。七王爺也是如此。」
「老七從小到大性子溫和,對于這九五之位,並無肖想,一心只想著寄情山水,灑月兌生活,這點和朕這母後是真真不同。所以當初朕即位之後也沒有想著對他下手。只是今日……他向來自由無拘,對于指婚一事卻沒有任何怨言,看他那日的反應,卻是愛極了朕這睿妃。他不怒不躁,也不駁回朕的旨意。除非是心里不在乎了,若不是如此那麼……」司徒殤的眼楮里閃過一絲精光。而徐恩就站在一旁,雙口緊閉,緘默不語。
「或許朕的母後會很樂意看到此種情況吧!想想看,攝政王定也是樂意之至的。只因為七王……呵呵。」司徒殤冷笑了兩聲,徐公公垂首站在一邊,卻也是不敢。
「徐公公,去,把睿妃的貼身宮女花蕊叫來,朕有話要問對她說。」司徒殤噙著個若有所思地笑說道。
「是。皇上。」
徐公公剛剛才來過听軒閣,把夏大大給送了回來。花蕊此刻看著主子昏迷不醒,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應該要做什麼,整個听軒閣都雞飛狗跳,大晚上的卻是所有人都不敢合眼,忙得腳不沾地。
可就在這時,徐公公卻是再次來到這听軒閣。
「花蕊姑娘,麻煩您和老奴一起去趟御書房。皇上他想要見你。」徐公公沒有一點廢話地和花蕊說到。
花蕊听了這話,心里卻是猛地一跳。皇上想要見我?此刻她的呼吸卻是有些困難了。「卻不知是什麼事?」她試探地想要從徐公公口里探出點什麼來。可這徐公公可是司徒殤身邊的老人兒了,有些事,就算皇上不說他也能揣度出十之七八,只是……
「皇上的心意,又豈是咱們這些做奴才的能夠揣度的。」徐公公呵呵笑了一笑︰「花蕊姑娘,咱們這就走吧。」
說完徐恩轉身便走,而花蕊也連忙快步跟上。
她的心中是有些期盼的,但更多的是不安。現在睿妃娘娘昏迷,而皇上卻不同尋常地不來探望,按照平日里夏大大所得到的恩寵和皇上對她的感情來看,此事已是不同尋常了。現如今皇上卻要見她這麼一個小小宮女……果真是帝王的心意!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之後,花蕊卻也是不想了,有些學夏大大常日在她耳邊念叨的那句︰既來之,則安之。
「奴婢花蕊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花蕊到了御書房,見著那司徒殤的背影,心里不由一跳,臉上瞬時間卻是染上了一絲紅暈。俯身拜倒下去,而徐公公則是走到了司徒殤身邊。
「嗯。」說完這個字,司徒殤卻是不再多說什麼,花蕊此刻卻是有種被看不見的壓力,包圍著難以呼吸的感覺,只是司徒殤沒有,她也不敢起身。
半柱香過後,花蕊身上已是被冷汗浸濕,司徒殤看時機已到,這宮女意志力已經被壓迫到邊緣便說道︰「你先起來吧。」然後轉過身,坐回主位。花蕊此時感到那股壓力頓時消失,可是見到司徒殤的沒有一絲表情的臉,心里卻是不敢放松半分。
「真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只需如實回答即可。」
「是,皇上。」
「你是睿妃的貼身宮女,她到這宮中的幾個月,可有哪些不同尋常的舉措?」司徒殤此刻心里雖是十分關心這宮女的回答,臉色卻是掩飾的很好,沒有一點的在乎和焦慮。
「娘娘……除了平日里對我們這些太監丫鬟和其他主子都不一樣外……並沒有什麼不同……」花蕊心里有些膽戰。今日睿妃娘娘的昏迷,莫不是和皇上的問話有關?她心里連忙一凜,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花蕊也明白了夏大大是個很好的主子,不會隨意打罵下人,對他們也很好。她心里已經完全把夏大大當成主人來看待,此番皇上的猜忌,她從小便是待在這宮里,自然之道可能意味著什麼。所以……接下來的話,都應好好回答才是。
司徒殤听了花蕊的回答,只是輕輕掃了她一眼。花蕊此刻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繡拳緊緊握住。
「她有時可會自己偷偷出去散心?」
花蕊想了一想說道︰「娘娘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到御花園荷花池邊散心。只是她不許我們跟著。」
就是這。司徒殤左拳突然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勾起嘴角,冷笑著,果真如此。
那麼再加上皇後所說的,司徒鐵幾乎每日晚上都會待在那荷花池邊等人,看來這等的人就是他的妃子,夏大大。
沉吟半晌,司徒殤站起身睥睨著眼前這已經瑟瑟發抖的女子。
「朕有事讓你幫朕完成,你,可願意?」司徒殤用低沉的聲音冷冷地說到。畢竟是一代帝王,其實這話不必問,全都是帶著命令的口吻。花蕊的答案也是毋庸置疑的。
「奴婢願意。」花蕊重新伏在地上說到。
「朕要你嫁給七王爺司徒鐵。」此言一出,花蕊卻是震驚地愣在當下,竟是半晌都忘了回答司徒殤。
而其實連夏大大都不知,這花蕊自進宮後,便是有在心里暗暗傾慕著司徒殤!不過如此的思,宮里大多數宮女都會有,最終飛上枝頭的也是有的。
只是現在自己暗戀十幾年的人,卻是要把自己指給他的弟弟。雖然傳出去,一名宮女受皇帝指婚,成了王府正妃,這也是受人嫉妒、山雞飛上枝頭成了鳳凰的事情……可……她心里卻是只容得下皇上啊!
雖然花蕊並沒有權利說出自己的感情。
「花蕊……花蕊謝皇上恩典。」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禮。
「朕讓你進七王府並不是單單讓你成為王府的女主人。你無論何時都要記著,只有朕,才是你的主子。」司徒殤的聲音在花蕊耳邊低徊。
「你是她的貼身丫鬟,老七對你應是不會有多少防備。朕只要求你看著他,若他行動如常便是好的,只是他若有任何不軌,你都必須向朕稟報。朕也會派去一名暗衛保護你的安全。記著了嗎?」。
「是。」花蕊的聲音帶著些顫抖。
「你只需要記著,他,是你的夫君,卻也不是你的夫君!」說完這話司徒殤揮揮手︰「你下去吧。」
花蕊起身愣愣的彎腰退了出去。就像一場夢,可這夢並不是什麼美夢。
這是她此生第一次進御書房,也是第一次面對面的和司徒殤交談。只是,這談話卻是這樣帶著算計的。她不知道司徒殤想要做什麼,可是既然皇上讓她做,那做了便是。此時花蕊卻是轉念一想,今夜睿妃昏迷回宮,而皇上又連夜召見自己說了這麼些話,這兩者之間一定是大有關聯的。
再想到前些日子,在棲鳳殿那皇後所問睿妃關于是否在御花園遇到七王爺的話……與今日的密談卻也是大有關聯!
花蕊的拳頭緊了緊,眼里流露出有些不甘心的目光。為什麼?明明是夏大大的過錯,這苦果卻是要自己吃下?
今後,他是你的夫君,卻也不是你的夫君。
花蕊在心里暗恨︰好一個是你的夫君又不是你的夫君。如此,卻也不過是當個傀儡眼線的生活!但那始作俑者卻是安逸如斯地在那里沉睡!
她的心緒此刻就像洶涌的潮水,恨意幾乎要將自己吞沒。
「皇兄。」此刻司徒明心卻也是被司徒殤招來,正恭敬地垂首站在御書房內。
「明心,你是我大明國唯一的公主。這次皇兄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便將你嫁與那齊三皇子,你心里可有怨?」司徒殤問道。
「臣妹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是。那就是有怨了。其實這麼多年,司徒殤後宮這樣多女子,對于她們的心思他都知道。看慣了那些人的神情,對于自己的這個,司徒明心的心意,他又豈會不知。不過兄妹之情就是兄妹之情。而且就算是兄妹之情,在這皇宮里也是薄弱的。帝王之家,又豈有真心真情?
司徒殤從小就知道,沒有的。所以一個人要想自己活下來,就得變得強大,讓他人無法掌控你。這樣才能為王。
「哼。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明心。」司徒殤輕哼一聲。其實見過了那樣多血腥和無情的司徒殤,對于這個雖是有些感情,卻也是能夠很快舍棄。因著是為了自己的大業,什麼都可以舍。
「睿妃娘娘曾是來找過臣妹,明心自是知道這和親之事事關兩國邦交,皇兄請放心,明心這兒定不會出什麼亂子。」
這話倒是出了司徒殤的意料了,沒想到夏大大卻是這樣徹底地說服了自己這個刁蠻任性的黃皇妹,不過這倒也算得上是個好消息。
「此次去齊國,你也並非沒有任務。你要知道,你雖是齊國的準皇妃,卻依舊還是我大明國的長公主。如今齊國勢力愈發強大,只是弱了大明一絲。但齊國依舊是我國的附屬國。而齊國蠻夷,看著國力漸強又豈會沒有野心和欲、望?朕要你到齊國做朕的眼楮。」司徒殤用眸子注視著司徒明心依舊是平靜的表情。心里卻是有些感嘆,這小丫頭遭遇了這些變化,卻真也是成熟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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