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涎香味充斥口鼻,司徒殤用舌頭抵開她的貝齒。
夏大大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司徒殤竟然真的敢!愣在那兒半晌居然是忘記了反抗!回神的時候,那司徒殤已經提前放開她的唇︰「味道不錯。」
流里流氣的一句話,夏大大听著肺都要氣炸了!
什麼叫味道不錯……
司徒殤看著這氣得發毛的女人,心里突然一陣得意。她的表情此刻已經完全地取悅他了,臉上露出一絲得逞得笑容。前邊的吃醋就像是完全被拋在腦後了一般。
夏大大羞惱地憋紅了臉,不再和司徒殤,身邊的幾個丫頭也眼觀鼻口觀心。
司徒殤發出了幾聲開懷爽朗的笑,車外的那兩名車夫,互相對視了兩眼。
看來這平日里正經的司徒殤,不正經起來也是相當的不正經啊!听這笑聲,定是司徒殤。佔了便宜去。
一行人回到宮里,天已經黑下來了。夏大大之間回了听軒閣,花蕊稱自己忙了一天有些累便先回房歇息,夏大大也是心疼花蕊,所以並沒有說什麼。春秋悄悄朝冬夏使了個顏色,冬夏會意便跟在花蕊身後。
果真,花蕊進了自己的房門後,過了半柱香的功夫便是輕手輕腳地出門。冬夏見這陣勢,心頭疑竇叢生,運著輕功悄悄跟上去。直到了棲鳳殿外!
棲鳳殿。
「什麼?!你說今日皇上帶著睿妃出宮了?」皇後一個暴怒站起身,疾步沖向花蕊,站在她的面前。
皇後此時的呼吸,明顯有些紊亂。雙眼泛著血色。
「是。我們出宮到了京城郊外的活人署。睿妃說她有治療霍亂的方法,皇上便帶著她一同去了。」花蕊面不改色,聲音有些木然地回答著。
「你是說……你們到了全是霍亂患者的活人署?」皇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眼楮突然一亮,盯著花蕊問道。
花蕊點點頭。
「真是天助我也!明日皇上是否依舊帶她出宮?」
花蕊輕聲道是。此刻皇後的面色露出一些瘋狂。
「明日,你就偷偷拿一些那病人用過的衣服杯具,放好帶進宮。」皇後斷了一下,然後有些咬牙切齒地道︰「本宮有用!」
花蕊身子輕輕一顫。她在這宮里待得久了,那些對付人的手段還是知道些的。皇後這樣說,便是想拿那些衣物來對付夏大大……是想致她死地。可花蕊心里雖然嫉妒,卻還不至于想她死!于是面色露出些猶豫。
皇後看著她的神情,冷哼一聲。
「花蕊,你別忘了。可是她害的你不能陪在皇上身邊。還完全佔有了皇上的寵愛!再說,她不是知道怎麼治那霍亂麼?本宮不過是看不慣她那副樣子,小懲大誡一番罷了,還要不了她的命!」
皇後的語氣異常狠毒,只是那些話,也挑起了花蕊內心深處最黑暗的想法。
若是……若是夏大大死了,那皇上的心就不會放在她那麼一個死人身上。那麼她……她是不是就有機會能夠讓司徒殤注意到自己了呢?
皇後看著神色不斷變換的花蕊,心里暗自鄙夷道︰這種不識抬舉的小蹄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何身份。居然敢肖想皇上!等到夏大大死了,接下來的那一個,必定是你。
皇後心里雖然怨毒,表面上卻也不露半分。花蕊從來沒想到,皇後對自己也是起了殺意的!
接下來皇後與花蕊密談很久,花蕊才悄悄潛會听軒閣。
一直隱藏在棲鳳殿外的冬夏,見著花蕊這時才出來,目光不由閃了閃。
這花蕊果真同皇後勾結了。看來當初給她服蠱蟲,是個明智的決定。只是不知道她們這麼就在里邊究竟謀劃了什麼,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指不定就是想害主子!
冬夏想馬上回去告訴春秋還有夏大大今晚的事情。只是夏大大不一定會花蕊真的背叛她。畢竟花蕊從她入宮就一直陪在她身邊,或許夏大大還會因為這件事對她們不滿……
冬夏咬咬牙,飛身回去。決定和春秋先商量一番。其實冬夏也不怕花蕊會到什麼鬼,只要她用母蠱將子蠱喚醒,便不怕花蕊不听話。只是這方法……卻是下下策,不到最後是不能用的。夏大大是重情之人,冬夏和春秋並不想傷害她的這種純粹。
听軒閣。
「春秋,冬夏怎麼去了這麼久?」夏大大感覺有些奇怪。自從收服了這兩個丫頭,他們總是片刻不離自己的,只是今日冬夏居然去了這麼久。
春秋的目光閃了閃。既然是去了那樣久,就代表花蕊有問題。只是現在對夏大大說還不是時候。
「或許被什麼人給纏住了,冬夏有功夫,娘娘放心,不會出事的。」
夜里,春秋和冬夏站在听軒閣寢殿門口守夜。冬夏則是告知了春秋今兒她再棲鳳殿看到的情況。
「花蕊果真有問題,只是主子現在還把她當做親來看……咱們是不是不應該告訴主子這件事?」冬夏對這有些猶豫地問著春秋。
春秋點點頭︰「有在,還有你的商陸蟲草丸在她體內,諒她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只是怕到時候花蕊真做什麼,暴露了,咱們主子會受不了。」春秋神色有些凝重,蹙了蹙眉頭。
「咱們主子又豈會是那種軟弱的人!」冬夏有些不忿。只是似乎夏大大對于親情、友情看的特別重。根本就不似宮里那些淡化情感的人。
春秋點點頭說︰「隨機應變吧,若她真敢做什麼。咱們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了。」
冬夏此刻想到自家說的那番話,夏大大身後的人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月家家主月楓,有他在,豈會有人能夠傷她一毫。
輕笑兩聲,便是不,
今夜的听軒閣,顯然無比平靜。
第二日,早朝後。
夏大大主僕四人早已換裝完畢,看著時辰已經差不多,便朝著御書房走去。花蕊此時看上去卻像是一夜未睡。的確,她又怎麼能睡得安穩呢,雖說已經投靠了皇後,但她這顆心還沒有完全變黑,要她害了一直以來待她如親的夏大大的性命……這,還是難以下手的。
只是昨晚在棲鳳殿,皇後其實也是沒有完全信任花蕊,見她那副模樣便安慰著說,那些衣物茶具,她悄悄帶進皇宮便好,真正殺人的那些事,她是斷斷不會讓花蕊去做的。所以就算發生了什麼,也不關花蕊的事兒。
昨夜,她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答應了皇後。
只是花蕊深知身邊兩人的來歷不同尋常,所以今日的行動都要分外,不能讓這兩人抓住什麼把柄。
花蕊不知道的是,她如今變換的神色早就在春秋冬夏兩人的注意之中了!
依舊是昨日的一行人。陣勢也同昨日一般。
夏大大坐在車上,拉起簾子看著窗外急速閃過的景物,終于是除了皇宮,心里不免有些興奮。
這疫情在京城傳播的速度越來越快,現在京城的街道,就算是在白日里也沒有幾個人。夏大大他們的馬車在街道上急速奔馳,很快便出了城,然後步行到了活人署。
一切都準備就緒,夏大大便上前推開那扇破舊,邊緣已經開始腐爛的木門。冬夏也站在夏大大身後。
推門一看,夏大大心里卻是微微一喜。
那些病人的情況較昨天已經有所改善,雖然依舊是在不停地嘔吐,但臉色看起來已經好很多了。
白江眼尖,一下子便看見了站在門外的夏大大,滿臉的欣喜。不過卻是沒有打招呼。其實他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他的那些哥哥……
「小江!」這是卻是夏大大朝白江用力揮了揮手。
白江愣了一下,心里那最後一層隔膜也 地裂開了。然後咧開了嘴,露出一口白牙。
夏大大昨天抱著白江的時候,就覺得他雖不排斥自己,但身體卻是突然僵硬,似乎心里有什麼秘密似的。只是現在的那抹笑……夏大大看著已經對他放松身心的白江,心里輕輕呼了口氣。
那月家大夫見到夏大大他們已經到了,便樂呵呵地走上前去。
夏大大見他這表情便知道,霍亂的病癥或許已經得到了緩解。
「大夫,昨夜那些病人怎樣?」夏大大雖不是醫生,卻也有些期待了!畢竟這些人若是最後活下來,也算是她救的他們。
終于知道為什麼在現代有些醫生,就算工作那樣累,依舊是甘之如飴。
那大夫一臉敬意地望著夏大大道︰「昨夜又兩名病情較為輕微的患者,排了尿,老夫診治,他們的霍亂病癥已經完全消失。這便證明昨日說的方法的確有效!真乃神人啊!」
雖是預料到這方法有效果,但那老大夫的大聲贊嘆還是讓夏大大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司徒殤就在夏大大的不遠處,听了那老大夫的贊嘆,不免喜形于色!
竟然真有效!而且這治療方法如此簡單!司徒殤看了看夏大大,只覺得現在的夏大大渾身都在閃光!
司徒殤在心里暗嘆︰果真是天佑我大明!竟讓朕得到此女!
夏大大自然是不知道司徒殤此刻心里在想什麼。冬夏見著那些病人稍有好轉的狀況,便更是對當下的主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噗——」但就在眾人都欣喜萬分的這刻,白江卻突然出了狀況!
夏大大猛地看向白江,然後身體就像受了本能反應那樣,直接沖了。
白江吐出了一大灘的米泔水在褥子上,然後跪倒地上。
「是霍亂!」那個老大夫有些焦急地說到。
夏大大臉色再變。她是真的想不到,昨日里剛認的弟弟,今天就染上了霍亂!
冬夏昨天在望月樓見到家主,自然是知道這白江的真實身份一定是非同一般。加之昨日夏大大的表現……這孩子,對她而言,必定是極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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