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來百里草就整天帶著夏大大到司徒殤在皇宮里建的演武場,開始了她圓夢武學的生活。
只是也不知道是因為百里草教的太好,還是夏大大就是像段譽那種武學奇才,每一招,一看就會。不過也只限于招數,畢竟古代的功夫,高手過招都是得看內力的。而內力這種東西,她這半吊子出家的和尚,怎麼比得上從小習武的武林高手。但若是對付一般小賊倒是也足夠。
夏大大其實關鍵還是想學一些輕功之類的。以前一直想著那天自己是不是也行輕輕一點就飛起來。對!輕功百分百是每個武學迷最鐘愛的玩意兒啊!
「師傅啊!有沒有什麼特別簡單好學又有用的功夫!」夏大大練了一天,腰酸背痛,只是依舊是沒什麼進展。說什麼學輕功,學了三四天她頂多能夠跳上圍牆,若說想要像司徒殤、百里草那種,類似于借力騰雲駕霧之類的,在天上飛來飛去,對于夏大大而言,簡直是,在做夢!
百里草也奇怪,這丫頭學其他的功夫、劍招倒是一學就會,怎麼相對而言更簡單一些的輕功卻怎麼學也學不會。這玩意兒要靠內力的地方很少,按理說不應該啊。
「丫頭,要說實用,當然是輕功最實用。尤其是想你這樣的半吊子出家的新手。只是你這怎麼學了三四日,也就只能跳上稍微矮一點的圍牆……這也太……」百里草皺起眉,邊搖頭邊說到。
被自家師傅這樣當眾點出來,夏大大羞愧地想立馬挖個洞鑽進去。
「乖徒兒,來,你告訴師傅,你練功的時候想的是什麼?」
連輕功的時候還能想什麼?不就是飛飛飛嗎!不過她心里好像還有在想……人怎麼能飛呢……完全克服地吸引力,這根本就是不可能不科學的啊!要不然怎麼現代人研究那樣久也只能造出個飛機來,她又沒得翅膀,學不了飛機啊!
「人……怎麼可能飛呢……」
夏大大這話一說出口,跟在她身邊陪她的春秋冬夏不由朝外噴了口氣,然後被口水嗆著不停地拍著胸口。百里草听了感覺自個兒氣血上涌,一口老血都快要噴出來。
「主子!您這學輕功,怎麼能想著飛不起來呢!連自己都不自己了,哪兒還能指望著能飛啊!」春秋喘了口氣對夏大大說到。夏大大也覺得春秋的話很對,不過她從現代帶過來的意識太強烈了,根本就忘不掉這個想法。
看來輕功,她也頂多做到這種程度了。翻個牆爬個樹還是可以的……
夏大大朝著眾人翻了個白眼,意思就是,這輕功靠她這身體還真是學不會了。百里草想想說︰「我為師就叫你個躲避敵人的功夫好了。飛不了,咱們還能跑啊!」
夏大大听了雙眼一亮︰「叫什麼名字?」
「躲狗十八步!」
听了這個名字,夏大大和旁邊的兩個婢女同時嘴角抽搐。這都什麼名兒啊!躲狗十八步……難不成是把打狗棒法還有降龍十八掌給結合起來的玩意兒?這麼具有鄉土氣息!
「師傅……你這躲狗十八步是從丐幫里偷學過來的吧……」夏大大嘴角狂抽。
雖然說這話並沒有什麼貶低的含義,但百里草依舊感覺自己受到了蔑視。吹胡子瞪眼地看著夏大大︰「對,就是丐幫祖傳的,怎麼著,死丫頭我告訴你,爺爺我可是丐幫第二十六任幫主!不學,拉到。」
想想看那什麼黃蓉啦,郭靖、還有老頑童喬峰等等等等這些大俠都和丐幫有關,雖然說百里老頭這幫主的話沒什麼可信度。但是這武功嘛……時刻謹記,技多不壓身。爛名兒里也許還包著金銀珠寶咧,何況傳這武功的是大名鼎鼎的神醫百里草。
夏大大一臉諂笑地屁顛顛跑到百里草面前,百里草瞧他這樣兒,蹬鼻子上臉兒地冷哼一聲,這娃兒也終究不是那種有骨氣的丫頭。
自然咯,骨氣這種東西哪兒能當飯吃,再說,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對于自個兒的師傅,自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根本不需要骨氣的。
畢竟,自家人。
見著夏大大這一臉虛心求教、敢于認錯、知錯討好師傅的模樣,百里草心里也是一陣樂呵。他的徒弟,也不會當真生什麼氣。
躲狗十八步關鍵在于步伐,讓人看著眼花繚亂而且假動作奇多。夏大大站在哪個角度看百里草「表演」,簡直就像是看到丐幫版的凌波微步!
總覺得這步法的創始人應該起點霸氣的名字,不過……功夫好,不在于名字……就算你叫個什麼二狗拳法,名字是霸氣了,一點用都沒有,照樣會被人打趴下。
夏大大看著百里草跑來躲去,步子迷了她的一雙眼。心里也癢癢的,管他丐幫不丐幫,能讓老子成為武林高手,躲過以後司徒殤的追殺就是好東西!
她想著想著入了神,就連身邊三人都停下來圍住她看都沒有意識到。百里草猛地一拍夏大大的頭︰「想什麼呢,哈喇子都流到地上去了!」
「自然是見著師傅您英勇神武的模樣,敬仰之情如大河滔滔向前奔流,師傅果真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學富五車武功天下第一的神人啊!」 里啪啦好多個連她自個兒都不知道什麼意思的成語,像爆栗子一樣,一個個從夏大大嘴邊蹦出來。
身邊的兩個丫鬟長大嘴巴望著在曼聯對蝦,滿口好話的夏大大。她們家主子,什麼時候學會拍她師傅的馬屁了?還拍得這樣響?!
百里草顯然沒有想到,這死丫頭還會這樣夸自己,雖然知道這話可能有一些違心,但百分之八十應該也是真的!百里草真心覺得很受用,而這個徒弟收來,值!
而當夏大大四人在演武場待著時,花蕊則是已經老老實實每日每夜地將自己關在房里,不敢出去。或許是羞愧,或許是畏懼。
雖然她知道自己將要嫁給七王爺了,但做出這種事……她並不能確定司徒殤是不是真得已經放過她了。
後宮,平靜了將近五日。所有人都以為,皇帝半步花蕊和司徒軼即日完婚的消息後,就會把夏大大突染霍亂之事輕飄飄蓋過。畢竟,除了花蕊這個宮女,其他參與的兩位,可是這後宮里最尊貴的兩個女人。一人是皇後,另一人則是太後。
就在所有人都放松下來的時候,司徒殤竟然下旨,皇後慕容氏善妒狠毒,做出殘害、傷害皇家子嗣的行為,此等罪行,本應處死,但念及陪伴朕多年,特赦前往太廟,為皇家先祖守靈。
慕容熙皇後,是慕容丞相家的長女。這朝堂與後宮,本就互相牽制。當司徒殤還是王爺時,慕容丞相是他身後最有利的支持者,故,司徒殤娶其嫡長女慕容熙為妃。繼承皇位後,即封她做皇後。兩人成婚,至今已有一十二年。
其實這種婚姻,彼此之間根本說不上是郎情妾意,頂多是政治聯姻中,你情我願罷了。不管是慕容熙還是司徒殤,都是很早便明白這一點。
只是慕容熙依舊是無法自拔地愛上這個堅韌果敢、冷淡卻又因為仁慈而深得得民心的男人。
但他不愛她,她向來知道。
所以在司徒殤登基,慕容熙成為皇後之後。慕容熙對于司徒殤能夠愛上她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但見著他不斷因為穩定朝綱,往自己後宮里納這個嬪、那個妃,或是怎樣怎樣的美人時,她心里雖是不悅卻依舊是會端著皇後的儀態去面對這般那般的鶯鶯燕燕。就算司徒殤在他處留宿,她也毫不在意。雖司徒殤不愛她,但十多年的夫妻生活,她是了解他的。他對那些嬪妃與對她並無任何差別,政治聯姻對象,無情無愛。那些所謂寵幸、軟言軟語濃情蜜意,不過都是一些假象。
直到……那個叫夏大大的人,在太後壽誕那日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流露出自己真實的情緒,是愛、是很都那樣分明強烈。這個女人和她們都不同,身世不知,更沒有任何背景,就像憑空出現那樣。所以不甘,她安安靜靜愛了那麼久的男人,從未對任何女子有過絲毫感情的男人。若是他這一生都不曾愛上任何一人,她也會這樣安安靜靜平平穩穩地做他的皇後一直到死都甘之如飴。只是……她看得懂,司徒殤每每看夏大大的神情都是不一樣的,會很容易被激怒,會因為夏大大而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會失掉他十幾年來淡漠冷硬的面具,就像一團燃燒著的烈火。所以她恨,她憤怒,她嫉妒地簡直要發狂!
她恨不得夏大大死啊。
做了很多事,都是為這心里的那些不甘和妒忌。慕容熙並不後悔什麼,若是讓她再選一次,她自己依舊會走上這樣的極端。
只是這個男人的心,她也許從未懂過。
皇後在離宮前的那一刻,站在午門,遠遠望了眼朱紅的高牆,還有那城樓上一直久久在注視她的那個人。她愛了一輩子的人。
這一刻,突然覺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或許在司徒殤的心里,也曾經有過她的。至少在慕容熙心里是這樣想。或許在她心里還無比單純的時候,司徒殤也是愛過她的。
只是淪落到如今,什麼都不重要了。
慕容熙果決地轉頭,帶著一抹笑,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行去。其實應該這樣說,在她成為皇後的這三年,也就方才的這般姿態,最像一個能夠母儀天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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