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听錯,清風已經上馬了。
看見侍衛依然站在那里不動,清風立即皺眉斥責︰「還在這里磨蹭著干嘛?」
兩名侍衛又對視了一眼。
「可汗,真的只有我們三人嗎?」。其中一位侍衛又重復問了一句。
「怎麼?你害怕?如果你害怕,可以留下。」清風有些不耐煩了。
「不是,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兩名侍衛連忙擺手,並且以最快的速度上馬。
「可汗,我們是擔心你。」
侍衛們擔心的就是可汗。可知道,可汗可是他們準葛爾的支柱啊,若是出了什麼差池,讓他們如何是好呢?
但是清風不領情,直接忽略了他們的話,策馬揚鞭而去了。兩名侍衛只得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阿塔部落在準葛爾的邊界上,是可汗難以管到的—無—錯—小說地方。酋長在他們部落的威望很高,士兵們往往只听從酋長的話。倘若酋長想造反,全部落的人還是會听從他的。
所以,問題能否得以解決,決定權就在酋長的身上。
清風是騎馬直奔酋長的帳篷。守衛的士兵認得清風,行禮之後便趕緊去通傳。
按禮說,清風是君,酋長只是臣,是不必通傳的,直接進去即可。可是清風卻被留在帳篷外。
清風和兩名侍衛就在帳篷外等著,像是臣子等著接見似的。地位的尊卑剛好被轉換了。
可汗前來,做臣子的不是應該趕緊出門迎接嗎?但這位酋長卻不是如此。清風三人在外面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出來。
清風的心里不悅了,不過臉色不變,還是按捺著性子在等著。倒是兩名侍衛看不過眼了,其中一位侍衛抱怨道︰「可汗,這酋長也太過分了。」
「就是!可汗,得治他不敬之罪。」另一名侍衛也附和道。
兩名侍衛只想著為清風好打不平,卻忘記了,此行本來就是危險的。他們只身進來,能否全身而退還說不準呢。現在就說要治人家的罪,可是說得太早了。
清風沒有回應。騎在馬背上一動也不動。目視著前方。腰板挺得直,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就是一副英氣逼人。
大概等了半個時辰,終于看見通傳的侍衛出來了。只見他上前道︰「可汗。我們酋長有請。」
听到這話。清風皺了一下眉頭。跟在他身邊的侍衛說︰「讓你們的酋長出來迎接。」
說這話的時候,侍衛是毫不猶豫的。可汗見酋長,本來就得是酋長出來迎接。怎能反過來讓可汗去見酋長呢?
而通傳的侍衛似乎是早有準備,立即說︰「酋長身體不適,還望可汗見諒,請可汗移步。」這語氣看上去像是彬彬有禮,可是卻是不容清風有選擇的余地。
這里是阿塔部落,這里的人都只是听從酋長的話,根本就不把清風放在眼里。再者,清風還年輕,在他們看來,清風不過是子承父業而已,並沒有什麼能力。心里不免對清風這位可汗有些不屑。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清風能不進去嗎?大丈夫能屈能伸,清風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只見清風瞪了通傳的侍衛一眼,也沒有下馬,是直接騎著馬沖進帳篷了。
通傳的侍衛嚇了一跳,差點閃躲不及,驚出了一身冷汗。回想起清風剛才那個眼神,還令他顫抖。目光森冷得像一支箭,像要直穿他的胸口。侍衛突然覺得,這位年輕的可汗並不像他想象中那樣是個沒能力之人。
清風是騎著馬闖進帳篷的,跟隨在身後的兩名侍衛不敢效仿,是乖乖地下馬,跟著進去的。
一沖進帳篷,坐在椅子上的酋長立即彈了起來。他又怎麼會想到清風是騎馬闖進呢。臉色立即不悅了,帶著責怪的語氣道︰「听聞可汗在大清呆了許久。大清是友誼之邦,可汗就沒有學到那麼一點點?」
酋長的話音剛落,帳篷內的士兵們就大笑了起來。笑得毫無顧慮,完全沒把清風放在眼里。酋長分別就是在嘲笑清風,他的士兵跟著附和,就是沒有當清風是可汗。
「你……你們……住口!」清風的跟班侍衛自然是氣不過,沖著眾人吼,但卻吼不住眾人的笑聲。
清風完全沒有在意,慢慢地下了馬,把僵繩交給了旁邊的一名侍衛。隨即目光掃了一遍眾人,所到之處,沒有結冰也會令人顫抖三分。
清風強大的氣場立即令眾人的笑聲停止了,就連酋長也皺起了眉頭。這般氣勢可是比老可汗可強勢啊。當初,酋長就是顧忌老可汗是大將軍出生,還敬畏三分,便不敢輕舉妄動。如今,老可汗下台了,換成清風上來,他就沒有顧忌了。
對于清風的事情,酋長所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是老可汗寵愛的三兒子。在酋長眼里,清風就是一名乳臭未干的小子,他的能力甚至比不上大皇子。
剛才,酋長得知清風前來,也懶得出門迎接,而且還故意讓他久等。只是沒有想到,清風會騎著馬闖進。在這里,還從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
清風強勢的氣場令眾人都沉默了,酋長斜著眼楮盯著他,想知道他前來的目的。
片刻之後,清風便直接開口說了︰「相信酋長也听說練兵場一事。」
酋長一愣,他自然是知道的。老可汗還在位的時候,便提出了建立練兵場,意為保家衛國。那是全準葛爾人都知道的事情,這小子竟然來考問他?酋長不屑一顧,懶得開口說話,只是點點頭算是回應了。
酋長的態度是在清風的意料之中。不過他並不介意,繼續說︰「練兵場日益壯大。目前正是招兵買馬的時候。听聞阿塔部落擁有不少精兵,我此次前來就是向酋長借一萬精兵的。」
清風的話音剛落,酋長便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小子竟然來跟他兵?真是太天真了。清風說的話不但令酋長發笑,就連在場的士兵都偷著笑。不過他們不敢放聲大笑了,心里終究是有了顧忌。
平定造反,最好的辦法就是沒收他的兵馬。清風開口說是借,實際上是有借沒還了。這點子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的。本來清風身為可汗,酋長應該無條件听從才是的。不過這位酋長不是吃素的,他本來就想造反,自己當可汗。又怎麼肯借兵馬呢?
酋長笑得眼角還溢出了眼淚。他是笑清風天真且痴心妄想。清風也沒有動怒,任由酋長在笑,直到他笑夠了,自己停下來。
酋長看了看清風。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兩名侍衛。再往他身後看。空無一人。這小子就只帶了兩名侍衛前來?也不怕沒命出去?膽子可真是夠大的。
再看清風。見他腰板挺直站在那里,臉上沒有一絲恐慌之色,酋長心里不禁有幾分欽佩。膽色是有的。就是腦子不夠聰明,想法太天真了。
酋長一直認為清風前來是愚笨的,卻沒有想到其實清風是非常聰明的。他既然有信心只帶兩名侍衛前往,就是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清風雖然只跟酋長見過兩次面,但對酋長的脾性已經查得非常清楚。酋長是土生土長的準葛爾人,像大都準葛爾人一樣光明磊落,不會做暗箭傷人之事。所以清風知道就算今天是單獨前來,也不會有危險。酋長也許很恨他,但也只想著在戰場上殺他,並不會乘人之危。
清風是模清了酋長的脾性,但是酋長卻不清楚清風,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注定輸了。
「酋長是不樂意借兵馬?」清風突然問,還仰起了頭。
「是不樂意!」說完,酋長又補充了一句︰「我的精兵怕是可汗馴服不了。」言下之意,就是朝不起清風。
酋長以為清風會動怒,但是清風沒有。清風只是冷笑一聲反問道︰「如此說來,我可是要在酋長面前展現能力了?」
清風的話令酋長來了興趣,他也很想知道,這位年輕輕狂的可汗到底有什麼能力。不禁開口問︰「可汗想怎樣展現?」
清風是有備而來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只見清風指著身邊的一名貼身侍衛說︰「他跟在我身邊多年了,武功尚可。酋長可以派出一名精兵,跟他比試比試。至于比什麼,由你決定。」
侍衛一愣,但很快就緩過神來了。立即上前兩步,準備著接受挑戰。
酋長瞟了清風的侍衛一眼,高高瘦瘦的,一點也不起眼。不禁搖頭冷笑,這小子今天可是自取其辱啊。隨即便指著身邊的一位肥胖士兵說︰「就他,比摔跤。」
酋長的話音剛落,場內就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單是看兩人的身形,清風的侍衛已經輸了。而且在場的人都知道,胖士兵可是阿塔部落的摔跤高手。
再看清風的侍衛,臉上依然毫無懼色,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里,時刻準備著。而清風,則坐到了一旁,準備著觀戰。他們的淡定,令眾人唏噓不已,到底他們是哪來的底氣?
隨著酋長一聲令下,胖士兵便像一頭牛一樣沖向侍衛。當眾人都為侍衛捏一把汗的時候,侍衛是靈活地躲開了。
胖士兵身材肥胖,一身蠻力。可是侍衛也不差,他高瘦,行動靈活。胖士兵撲了幾次,都沒有撲中侍衛。每一次,侍衛都能輕松地躲開了。反而胖士兵這沖來沖去的,已經喘大氣了。
一開始,眾人還以為胖士兵能夠三兩下就把侍衛撲倒在地。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侍衛毫發無損,反而是胖士兵的體力不支了。
良久,侍衛感到機會來了,便開始主動出去,揮著拳頭湊向胖士兵。胖士兵閃躲不及,重重地吃了一拳。還好,他身子笨重,搖晃了幾下也沒有倒下。
很明顯,是侍衛佔了上風。酋長不淡定了,眼楮是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們。輸贏可是事關到面子的問題,他可不能輸啊。
不單單是酋長緊張,除了清風,在場的人都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場內異常的安靜。而清風,嘴角一直上揚,像是微笑,又像是不屑。結果早就掌握在他的計劃里了,這比賽看不看也罷了。
能夠成為清風的貼身侍衛,能力自然是不能亞于別人。清風是完美主義者,他對身邊侍衛的要求也是很嚴格的,侍衛們在他的嚴厲要求之下,能力會差嗎?無論是打戰,還是摔跤,自然是樣樣都行!所以剛才清風才會淡定地說,比試什麼由酋長決定。
胖士兵已經被打得搖搖欲墜了,快要支撐不住了。勝負已經是很明了的事情,不過就是有人不服輸。場內一名觀戰的士兵手模著暗器,對準侍衛,準備出手。
本以為是沒人察覺的事情。怎料士兵的暗器一出手,清風就听見了。只見他皺眉的同時,腰間的劍立即月兌屑而出,劍把暗器打落之後,並沒有停下來,一直飛向那位使用暗器的士兵。
「啊——」隨著一聲慘叫,一只斷了的手掌落地,鮮血噴了一地。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紛紛看向那位士兵。只見士兵的右手掌被齊腕割斷,割斷他手掌的正是清風的劍。
比賽還沒有分出勝負就終止了。因為沒有人關心摔跤的勝負了,注意力都集中在清風的身上。只見清風若無其事地把劍拾起來,擦干淨,再收回腰間。
清風收起劍的動作華麗,令在場的人又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酋長,心里都顫抖了幾分。剛才清風出手之快,他自嘆不如。他一直以為清風是沒有能力的小子,但是剛才的出手,重重地打了他的耳光。
癱在地上申吟的斷掌士兵,卻得不到同情。因為在準葛爾,是最瞧不起使用暗器之人的。一旦使用暗器被發現,是會被割斷手掌的。而清風,就是以這規矩懲罰了使用暗器的士兵。而且割斷的就是他出暗器的那只手。
對士兵的懲罰不足以令眾人恐懼,是清風的身手令眾人目瞪口呆了。因為剛才清風的劍是飛離出去的,劍不在他的手上,但也把人的手掌割斷了,這是多麼的嚇人啊。
酋長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個聲音︰清風這個小子不能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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