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的嗅覺靈敏,他確定所聞到的香味就是那瓶花粉。
明明是送給梁悅欣的,為何會涂在小露的身上?
阿基疑惑地看著小露,難不成是她偷來的?
難道小露曾經偷過梁悅欣的東西?
小露曾經是小偷,阿基難免會從這方面去想。他怎麼會猜到,小露跟梁悅欣會有交情呢?更加沒想到,其實他已經見過梁悅欣了。
事關到梁悅欣的消息,阿基不會錯過任何一點消息,他一把就抓住小露的手,問︰「你身上涂的花粉是怎麼得來的?」
小露被捉得生痛,掙月兌著要松手,並沒有立即回應阿基。
阿基的突然反常也令董小宛吃了一驚,看見妹妹被抓得生痛皺眉的臉,不禁對阿基說︰「阿基,發生什麼事了?有事慢慢說,你把小露弄痛了。」
阿基這才反應過來,松了手。小露揉著手腕,怒視著阿基,表現她的不滿。
董小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感覺阿基像是有話要跟小露說,她便先把女乃女乃扶回房間了。
阿基依舊是皺著眉頭,卻沒有說話。小露懶得理他,轉過身準備離去。
「站住!」
這是命令式的語氣,不容反抗。在這里,阿基一向是彬彬有禮,說話也是溫柔細語,極少見他態度如此。
小露扭過頭,愣著看著阿基。是她做錯什麼事了?為何阿基對她的態度突然又轉變了?就像當初發現了她偷銀子的事一樣。可是,如今她並沒有偷阿基的銀子啊。
小露百思不得其解。帶著不解又委屈的眼神盯著阿基看。
「你身上涂的花粉是怎麼得來的?」阿基重復了一句,他關心的就是這個事情。
這是阿基第二次問她了,小露不禁好奇,阿基就是為了這個事情而動怒麼?這也太可笑了,女人涂花粉關阿基一個大男人什麼事了?
小露當然不會知道,這花粉是出自于阿基的手,而且是尋找梁悅欣最得力的繩索。阿基在江南呆了那麼久,一點有關梁悅欣的消息也沒有找到,至今,小露涂的花粉就是最重大的發現了。
「我買的!」小露隨口而應。她不滿阿基惡狠狠的態度。更何況。這花粉來自哪里又關阿基啥事了。
「你說慌!」阿基是立即就揭穿小露的謊話了。
花粉出自于阿基的手,是獨一無二的。就算小露花再多的銀子,在外面也是買不到的。
小露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反駁的話。阿基又是怎麼知道她說慌的?就算是說慌那又如何。花粉是欣姐所贈。又不是她去偷去搶的。
而阿基。還真的以為是小露偷來的,才會對她的態度如此強硬。阿基的眼楮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小露的臉,如果她再不說真話。阿基就對她不客氣了。
董小宛送女乃女乃回房間休息,便急匆匆地趕出來了。看見氣氛不對勁,便急著上前問︰「你們到底怎麼啦?」
董小宛的話一出,小露更是倍感委屈了。立即哭訴道︰「姐,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是哪里得罪他了?」
董小宛也覺得阿基的火氣來得莫名其妙,轉過臉就問︰「阿基,是小露做錯事了嗎?」。
阿基沒有回應董小宛,而是沖著小露繼續問︰「老實告訴我,花粉是怎樣得來的?」
阿基的模樣很凶,小露感覺到害怕了,趕緊躲到董小宛的身後。
阿基一直追問花粉的事情,董小宛也察覺到問題是出在花粉那里,不禁問阿基︰「小露涂的花粉有什麼不妥了嗎?」。
「花粉的主人就是我要找的人。」阿基沒有對董小宛隱瞞,就在之前,他已經告訴過董小宛了。
董小宛一愣,她終于明白了。如此說來,花粉來自哪里真的很重要。但小露完全不知道什麼一回事,什麼花粉的主人,什麼要找的人,她完全不知道阿基在說什麼。
阿基的事,就是董小宛的事了。只見董小宛溫柔地看著小露,輕聲問︰「小露乖,告訴姐,花粉是誰給你的?」
小露一愣,為何姐也這麼問了?這花粉有什麼不妥嗎?不禁問︰「姐,這花粉到底怎麼啦?難道我就不能用嗎?」。
花粉涂在身上,清香的味道令人感到心情舒暢,小露可是喜歡了。阿基和董小宛如此緊張,小露還以為他們想把花粉搶去呢。
「不是這個意思。花粉的主人是阿基的故人,阿基想知道她在哪里。」
董小宛的話音剛落,小露就笑了。姐姐是在說笑嗎?花粉的主人不就是欣姐嗎,阿基找欣姐還用得找問她,不去問姐姐?
「你笑什麼?」小露的態度令阿基更加不滿了,他就是認定了花粉是小露偷來的。
「笑你們!」小露笑著說︰「姐,花粉是欣姐送我的,你去找她就是了。」
阿基和董小宛同時愣了。
欣姐就是花粉的主人?她就是可汗的女人?阿基要找的人就是她?董小宛疑惑地看著阿基。只見阿基也是一臉的傻愣。董小宛又覺得不妥,阿基已經見過欣姐了,如果欣姐就是他要找的人,當時就應該認出來才對啊。
阿基也有著同樣的疑惑。欣姐就是梁悅欣?不對啊,明明就是兩個不同的人,兩人樣子一點也不相似。阿基也同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董小宛,問︰「小宛,欣姐的全字叫什麼?」
「這……我也不知道。」
這個問題,董小宛真的不會回應,因為她真的不知道,梁悅欣從未跟她提起過全名。阿基再問小露,小露也是搖搖頭。姐妹倆。都不知道梁悅欣的全名。
為何不告之全名?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隱瞞呢?阿基不禁對欣姐的身份起了疑心。
「我累了,我要休息了。」小露不滿一回家就被盤問,嘟嘟嘴巴就轉身走了。
阿基沒有再留小露,因為他知道無法再從小露的口中得知到什麼了。欣姐跟梁悅欣是不是同一人?又或者欣姐會知道梁悅欣的消息。
「阿基,你確定欣姐就是你要找的人?」董小宛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她們的背影相似,但是模樣卻完全不同。」阿基搖搖頭,他也無法確定。
既然模樣不同,那麼應該就不是同一人吧。董小宛又問︰「女孩子的花粉隨處可見,也許是物有相似罷了。」
「不。」說起花粉一事。阿基是非常堅定地反駁︰「那是獨一無二。因為那是出自于我的手。我只做了一瓶子。」
听阿基如此說,董小宛終于明白,為何阿基的反應會如此大了。突然間想起,欣姐看見阿基的時候。反應很古怪。便提醒道︰「阿基。你還記得那天看見欣姐時。她的反映嗎?」。
經董小宛一提醒,阿基是記起來了。當時的欣姐手舞足蹈,沒有開口說話。還匆匆而別了。
「難不成欣姐真的就是你要找的人?當時,她是認出你了。」董小宛猜測道。
阿基還是搖搖頭,他也無法確定。如果說小欣是因為害怕說話暴露了身份,又是為何呢?他跟小欣的交情不錯,小欣為何不敢相認呢?更何況,明明就是兩張不同的臉。但是董小宛的下一句話又提醒了阿基。
「听說,江湖上有一種醫術是可以易容的,能夠使人的容貌在一瞬間完全改變。」
阿基睜大著眼楮,張著嘴巴看著董小宛。沒錯,醫書上是有記載著易容之術。可是阿基對易容之術是一竅不通,便沒有往這方面去想了。易容能夠改變人的容顏,卻改變不了聲音。如此說來,就可以解釋當時欣姐為何不開口說話了。
想著想著,阿基就越是覺得欣姐就是梁悅欣了。但梁悅欣是一點醫術也不懂,她又是怎麼弄到易容之術呢?疑團無法解開,一切的疑惑,也只有當面問她了。
「小宛,你可知道她住在哪里?」
「知道。欣姐就住在平安客棧。」
平安客棧?阿基也曾經去過那里尋找,可是是一絲線索也沒有找到啊。阿基懊悔,當時怎麼就沒有發現如此最大的線索呢?
「我現在就去找她!」說完,阿基欲出門去平安客棧。
「阿基——」董小宛卻把阿基拉住了。指了指天空,說︰「客棧已經打烊了,現在去也找不到人,還是明天再去吧。」
阿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是啊,天色已晚了。可惜啊,又要等一個晚上了。
第二天,天一亮,董小宛便陪同阿基一起,前往平安客棧了。結果就是,他們來遲一步了,被告之,梁悅欣已經離開了。
出了平安客棧,阿基是一**就坐在地上。難得發現了重大的線索,而且此人還很可能就是梁悅欣,但卻來遲了一步。阿基是無比的失落。
以住阿基在董小宛面前,都是自信滿滿的。董小宛何曾見過他如此,不禁吃了一驚。沉默了片刻,提議道︰「阿基,要不我們到別的地方再找找吧。」
但阿基沒有回應,依然一動也不動地坐在地上,也不管行人異樣的目光。
阿基沒有告訴董小宛,他已經在江南找了半個月了,是連半個人影也沒有找到。好不容易發現了繩索,卻就此斷了,他應該如何向清風交待呢?
不就是找一個女人嗎?而且還是可汗的女人,阿苛至于如此上心嗎?董小宛有些不悅了,甚至開始吃干醋了。
「我從小就喜歡醫術,可是身邊沒有一個人理解我。」坐在地上的阿基,在自言自語。像在跟董小宛說,又像是自說自話。
「可汗當時也只是一個孩子,但是他已經非常出色。他竟然對著眾人說,阿基將來會成為準葛爾第一巫師。」
提起舊事,阿基的眼里閃耀著淚光。清風小時候就眷顧他,支持他,是他生命中的好基友。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有今天。」說完,阿基抬起頭看了董小宛一眼。
董小宛突然明了,明白阿基為何對可汗的事情如此上心了。董小宛緊挨著阿基,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陪著他。
「欣姐待我不薄,也許她還會來找我的。再看見她,我一定幫你問個清楚。」董小宛挽著阿基的手臂說。
阿基朝著董小宛擠出了一絲笑容。當下,也只能如此了。
董小宛總是覺得,梁悅欣只是離開了平安客棧,並沒有離開江南。感覺她還會再見到欣姐的。再見到欣姐的時候,一定及時通知阿基。阿基的事情,就是她董小宛的事情。
在平安客棧未能找到梁悅欣,但阿基還是把這項重大的發現寫信告知清風了。
收到信的清風,激動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是完全相信易容一說,而且斷定那位欣姐就是梁悅欣。
清風的斷定並不是憑空感覺的,那是有依據的。清風對梁悅欣的了解比阿基深得多,他知道小欣有養父母、有弟妹。
那個時候,清風在京城尋找梁悅欣,就曾經找到小欣的弟弟田佳杰。為了得到梁悅欣的消息,清風還纏了田佳杰幾天時間呢。
田佳杰煩不勝煩,便對清風動起了武,欲趕他離去。怎料,兩人卻打了個平手。
「在這個世上,除了我爹,就只有你能跟我打成平手了。」打完架的田佳杰氣喘吁吁,不過卻是滿心歡喜。可知道,高手沒有對手是一件很孤獨的事情。田佳杰跟清風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你是想說,你是青出于藍,比你爹更強了?」當時,清風只是隨口地反問。
「不,我爹更厲害。除了武功,他還懂醫術,就連易容之術也會。」
田佳杰的話,清風听了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如今再想起,正好解決了阿基在信中提到的疑惑。
小欣的易容一定是出自于她養父之手!
清風把信收進抽屜,便沖出了帳篷。對兩名侍衛說︰「隨我去阿塔部落。」
兩名侍衛相互對視一眼。他們是清風的貼身侍衛,阿塔部落造反一事,他們都清楚。清風突然說要前去阿塔部落,他們便不禁擔心起來。其中一位還問︰「可汗需要帶多少兵馬呢?」
「就你們倆!」清風月兌口而出。
什麼,就他們三個人?兩名侍衛驚得眼楮都要掉地上了,是他們听錯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