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震大怒,對著李北吼道︰「偌大的皇宮居然查不到,朕養你們是干什麼吃的?」
景凡越眾上前,開口道︰「皇上,太子的毒不易察覺,恐怕是太醫也未必知道太子是中毒所致,並且,下毒之人必是陰狠無比,以自己的血喂養毒花,太子一旦長久誤食,必中此毒,如若再晚幾天,景凡相信就是師父也是回天無術。」
明言點頭道︰「不錯,本道長久不染俗事,所以帶了眾徒弟前來救治太子。此毒怕是只有血親才有效,也只有至親之人能與其融合的血才能救治。」
血親?一石激起千層浪,血親,那不是殿內的皇子公主都有嫌疑?眾人皆是不敢做聲,生怕太子的事會危及到自己的身上。
「想要查出下毒之人也不難,再次驗血便可知道誰才是那下毒之人。」景凡一字一頓說道。
「好,今日朕在這里,就為太子討回公道,今天誰都不許,定要查出這下毒之人。」
梨妃一震,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來。
景凡看向景夜,景夜了然的點了點頭。景夜對著皇帝說道︰「剛剛眾公主皇子的血樣,景夜都留在這里,可以一一排查。」
歐陽震點頭,算是默許幾人的行動。
景雀拿出白日太子吐血的衣物,拿出銅盆將衣物放在清水里,將銀針放在清水里,銀針微微變黑。
景雀拿出變黑的銀針一一試過眾皇子公主的血樣,眾人皆是屏息,緊張不已。
半個時辰,眼看所有的血樣已經測完,銀針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殿內寧靜不已,只是這靜卻靜的如此可怕。
好多皇子公主已經松了一口氣。
須臾,殿內所有的血樣已經測試完畢,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血樣使銀針變色,景雀對著景凡搖了搖頭。
景凡臉色微微有異,隨即從容道︰「皇上,殿內所有的血樣都不符合。」
此話說完,就連皇後也微有異色。
景夜突然開口︰「師妹,剛剛二皇子的血樣在我這里還沒有測。」
此話說完,梨妃不可思議的看著景夜。
歐陽震陰沉道︰「測。」
景雀點頭,將銀針放進二皇子歐陽治的血樣中,銀針瞬間變成濃黑色,這是劇毒的征兆。
歐陽震看見銀針的變化,走拿起景雀手中的銀針,走到二皇子的面前。
二皇子渾身顫抖著看著那發黑的銀針,一臉的不可思議,隨即意識到什麼,顫抖的喊了聲︰「父皇•••」
歐陽震一掌擊開歐陽治,「孽障」。
梨妃隨即抓住歐陽震的衣角,帶著哭音道︰「皇上,這件事一定有什麼誤會,治兒一向乖巧,怎麼會做出害兄長這樣的事情呢。」
皇後眼神冰冷,斜睨了梨妃一眼,隨即死死盯著歐陽治︰「治兒,母後一向對你視如已出,你為什麼如此狠心,要置你兄長于死地。」
梨妃驚恐,聲音尖銳的對著皇後吼道︰「一定是你,你想要害我的孩子,才演了這麼一出圈套,還有你••」梨妃的手隨即指向景凡,「為什麼你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分明是你們母女想要害我們。」
景凡臉上顯出一種不甘世事的神色,從容冷靜的對著梨妃道︰「景凡是奉師命來宮中救人,在此之前並不知情我就是離國公主。」
歐陽震咬牙,一字一頓對著梨妃道︰「華兒自小被棄,此番入宮也是朕千辛萬苦求來道長入宮相救,何來圈套一說,朕看治兒下毒多半與你這個母親拖不了干系。」
梨妃大震,悲苦的看著皇帝,似乎是不可置信,朗聲道︰「臣妾入宮多年,難道皇上還不相信臣妾的為人嘛?臣妾這麼多年,可曾害過何人?」
歐陽震陰晴不定的說道︰「是啊,入宮多年,朕對你是太寬容了,如今竟敢肖想太子的位子了,如今鐵證如山,你也不必狡辯了。來人,將二皇子打入天牢,梨妃禁足安和宮,沒有朕的命令,不許踏出安和宮一步。」
一出鬧劇停止,第二日,六宮皆知梨妃母子狼子野心,如今二皇子被打入天牢,梨妃禁足。
榮極一時的梨妃,自此衰落。
歐陽震怕是還念著舊情,並未將梨妃打入冷宮,只是禁足。二皇子打入天牢,歐陽震命人徹查此事。
宮中流言四起,就連當年長公主被逼出宮的事,也說當年是梨妃的手筆。梨妃可是當年常勝將軍府里的丫鬟,畏懼皇後勢力泛濫,才策劃了這麼一出戲。
更有人彈劾國師這麼多年在朝中諸多惡事,皇上下令嚴查,一時間,國師和梨妃的黨羽人人自危。
不出幾日,國師落罪,百姓歡呼不已。
二皇子罪名落實,許是皇帝念及舊情,囚禁地牢,無令不得出。
明言道人醫術高超,更精通雌黃之術,就連當年的長公主也是明言道人救下,更有人扒出明言道人的弟子行醫救人的易舉。
明言道人更是高風亮節,不願入朝為官,一時間,明言道人的威名比當年國師的名氣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景凡取血救兄長的易舉也傳到了離國上下黎民百姓的耳朵里,更有傳言說公主醫術高超,更是有著天人之貌。
一向愛民的太子大病初愈,更是傳來今年離國豐收,百姓安居樂業。
而鄰國青國和冥國卻是青黃不接。
離國舉國歡慶,明言道人一席話,更是令離國上下震驚不已。
明言道人言︰「長公主當年出生,紅霞漫天,是祥瑞之兆,而明言道人也是看長公主骨骼奇特,才救下當年長公主,她不是不祥,而是給離國帶來祥瑞,保護離國天下的天女。」
此言一出,舉國上下奉這位長公主為神明。
景凡在客棧里听說這些話,輕抿茶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
景夜和景雀臉上的雀躍之情卻顯而易見。
三日後,是冊封長公主的冊封大典,皇後更是忙碌不已。
皇帝賜居朝陽宮,一時間,上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都被景凡趕出門外,她開始懷念落零山的清淨了,這些日子,那些她沒見過的姐妹,還有皇宮的眾位嬪妃,看的她頭疼,景凡甚至覺得,那些花容月貌的長相都是一個樣,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