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鉛華把上懷方方的脈的時候，才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她身為後宮之主，是沒辦法為懷方方親自把脈的。所以，懷方方中了慢性毒藥這件事，她是察覺不出來的。
等到她的時候，為時已晚。
此毒甚為陰險，前期是看不出什麼的。看這脈像，懷方方已經中毒一個月之久。
那麼，就一定是後宮的人所為。因為頭三個月的時候，除了歐陽鉛華，是沒人知道她有孕這件事的。
懷方方望向歐陽鉛華，眼中淒涼，聲音也是嘶啞無比︰「娘娘，我的孩子是不是被人所害？」
歐陽鉛華嘆了口氣，安慰道︰「孩子已經沒了，以後會有的。你先養好身子，這件事交給本宮去辦就好。你且放心，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懷方方眼神中盡是絕望，苦澀道︰「是臣妾不好，臣妾不是好母親<，保護不好自己的孩子。」
歐陽鉛華想起了洪院的預言，一時間也不知道安慰些什麼。同樣身為母親，歐陽鉛華很能理解懷方方此刻心中所感。
見歐陽鉛華沉默，懷方方虛弱的問道︰「娘娘可知是何人？」
歐陽鉛華搖了搖頭，道︰「本宮現在還不能確認，你放心，本宮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懷方方點了點頭，問道︰「陛下呢？」
歐陽鉛華笑道︰「陛下不便進來，在外面等著消息。你好好養身子。過幾天陛下會看你的。」
懷方方苦澀的搖了搖頭，道︰「臣妾現在並不想見陛下。」
歐陽鉛華見她有心死之意，忙道︰「身在後宮的。子嗣固然重要，恩寵也同樣重要，本宮希望你能盡快振作起來。」
懷方方卻突然反問道︰「那娘娘呢，娘娘明明可以爭得這份恩寵的，為什麼娘娘不肯？」
歐陽鉛華並未答話，看了懷方方好久，才低聲道︰「本宮已經派人去給你安排調理的方子。過幾日會派得力的太醫來照顧你。」說完便轉身欲走。
懷方方卻突然醒悟道︰「難道高太醫有什麼問題嗎？」。
歐陽鉛華頓住，沒有再多話，便走了出去。
外面的高太醫還在跪著。東方千褚問道︰「懷嬪到底如何了？」
歐陽鉛華回道︰「身子倒是沒什麼大礙了，不過本宮倒是有話要問問高太醫。」
見歐陽鉛華如此說，東方千褚望著高鵬賦皺眉，難不成這高太醫真的做了什麼？
高鵬賦見歐陽鉛華問他話。忙緊張道︰「娘娘請問。」
歐陽鉛華突然笑了。笑的高太醫心底發毛。歐陽鉛華輕輕擺弄著手中的扳指，問道︰「高太醫入宮幾年了？」
高鵬賦恭謹的答道︰「微臣入宮已有十五年了。」
歐陽鉛華點了點頭，笑道︰「十五年，那不久了，想來醫術在太醫院也是一把好手了。」
安順在一旁笑道︰「這個自然，高太醫的醫術僅在盛太醫之下。當年可是為陛下研制了上京的瘟疫藥方，功不可沒。」
安順一時間沒有反應，倒是東方千褚陰沉的問道︰「可是懷嬪的脈象有什麼問題嗎？」。
歐陽鉛華點了點頭。抬眼望向了高鵬賦，冷冷問道︰「本宮相信高太醫定然是清楚的。若是如此都看不出來的話，本宮看高太醫也該辭官回鄉種田了。宮里可是不需要養閑人的。」
歐陽鉛華這話問的，無論高鵬賦怎麼回答，都是不對。他若回答看不出來，那就是他醫術不精，該回家種田了。他若是回答看的出來，先不說牽扯到旁人，就是他剛才的那一番言論也已經是欺君罔上了。
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東方千褚已經沒有了耐性，厲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高鵬賦，今天你必須給朕說清楚，若是有一言不實，你可要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高鵬賦此刻已經冷汗直流，奈何顧慮太多，只得咬牙道︰「微臣，微臣實在是不知啊。」
歐陽鉛華冷笑一聲，倒是不慌不忙的問道︰「青竹，把盛太醫叫來，本宮相信，本宮已經親自把了脈，還能有人再敢欺瞞本宮和陛下不成。」
盛太醫自然知道輕重，當今皇後的醫術他也是了解的，如今不說實話肯定是不成了。盛太醫趕忙跪下道︰「回陛下，回皇後娘娘，懷嬪娘娘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才導致小產。這種藥前期醫術再高也不能察覺，唯有胎兒落地才會有余毒。」
高鵬賦聞言，忙請罪道︰「求陛下降罪，老臣醫術不精，實在是沒有察覺到啊。」說完，他已經眼淚直流。
高鵬賦在東方千褚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已經跟隨左右。這些年，大大小小的功勞也是不少。東方千褚有些不忍，對著歐陽鉛華問道︰「皇後，你且說這種毒前期並不能察覺，只有胎兒落地才能看出余毒，高太醫或許也沒有察覺到呢？」
歐陽鉛華冷哼了一聲，對著盛太醫問道︰「既然盛太醫看出了懷嬪身中慢性毒藥，那麼本宮也問問盛太醫，這毒以高太醫的醫術，到底能不能看的出來？」
盛太醫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高太醫，搖了搖頭，咬牙道︰「回娘娘的話，是能看的出來的。」
東方千褚聞言大怒，一腳踹倒了跪在地上的高鵬賦，冷聲道︰「朕對你一向不薄，沒想到你居然如此，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去害懷嬪和她肚子的孩子的？」
高鵬賦聞言大驚，哽咽道︰「陛下冤枉啊，微臣是受陛下的指令親自照顧懷嬪娘娘的胎像，這些日子微臣也是查不出來如此陰險的毒藥，微臣醫術不精，但是絕沒有害皇嗣之心啊。」
歐陽鉛華冷哼道︰「僅一個醫術不精，高太醫就想掩飾所有的罪過嗎？若是你早些說了實話，本宮還可以算你一個醫術不精，可是你欺君罔上，欺瞞陛下和本宮，明明就是有鬼，你倒是說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東方千褚也是腥紅著眼眶，厲聲道︰「朕念你跟隨多年，若是你肯說出幕後主使，朕或許還可以饒你一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