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鵬賦閉上了眼楮，身體顫抖著，似乎有些絕望。閉上眼楮道︰「能說的，微臣已經都說了，陛下若是不信，微臣也是無法。微臣跟隨陛下多年，還望陛下不要牽連微臣的家人便好。」
歐陽鉛華冷哼一聲，隨即對著東方千褚行禮鄭重道︰「陛下，此事事關皇嗣，臣妾認為不能姑息，何況，剛剛懷嬪妹妹已有自棄之意，本宮亦有不忍，懷妹妹進宮這麼久，從未有忤逆陛下的時候，還望陛下能給懷妹妹討回公道。」
既然高太醫會打感情牌，歐陽鉛華也同樣會打感情牌。歐陽鉛華幾句話一說，東方千褚亦有不忍。
沉默須臾，東方千褚冷聲道︰「太醫高鵬賦，欺君罔上，照顧懷嬪有損，責令其去邢宮，嚴查懷嬪小產之事。」
如此處置，歐陽鉛華還算滿意，也並沒有什麼異議。
如此大的案件，光靠~邢宮的大臣們查出來的東西，歐陽鉛華並不會信。所以派了青竹私下里搜查，最近是哪位嬪妃偷運了毒藥進來。
有嫌疑的嬪妃更是要重點排查，歐陽鉛華也曾經懷疑過花妃。但是花妃的毒不會如此謹慎，若是花妃下的手，怕是懷嬪和孩子都不在了。那麼另外的最有可能的人怕是柔妃和蘭妃了。
這兩個現在蛇鼠一窩，若是合謀害了懷嬪的孩子當然是有可能的。
這一日，東方千褚來到碧華宮。坐下歇會兒後。單刀直入的問道︰「這次懷嬪小產，你懷疑誰？」
歐陽鉛華輕嘆了一聲，反問道︰「陛下是來問臣妾的意見。還是來試探臣妾的？」
東方千褚愣了一下，這個現在總是會一次次的觸及他的底線。然而他並未發怒，只是反問︰「難道在你的心里，朕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歐陽鉛華並未多話，而是緩緩笑道︰「臣妾怎敢揣測帝王之心，臣妾只是問問。」
東方千褚冷笑一聲，道︰「鉛華。你已經不是從前的鉛華了。」
歐陽鉛華同樣道︰「陛下還是曾經的陛下嗎？也許是，只是臣妾從未發覺罷了。」
東方千褚並未理會歐陽鉛華的話，自顧自得說道︰「還記得你當年只身闖入朕的營帳。與朕對峙，還有這些年，你對朕一直溫和有禮，相敬如賓。自從紫汐的事情後。鉛華。你便再也不願意偽裝了嗎？還是那件事，你是真的恨朕？」
歐陽鉛華笑道︰「陛下是君，臣妾是臣。臣妾不敢恨。」
東方千褚哈哈大笑道︰「原來是不敢恨，而不是不恨。朕知道，你最近在查後宮，朕也知道，你都懷疑誰，懷嬪的事情。是朕的疏忽。只不過朕已經對她多加安撫了，至于這件事。朕心中有數，你還是不必再查了。」
歐陽鉛華沒有震驚，似乎猜到了什麼，只是問道︰「原來陛下已經知道是誰了，不過目前陛下還是要維護那個人不是嗎？」。
東方千褚笑道︰「鉛華，你很聰明，你應該明白的。這件事並不會那麼算了，朕將來會一起算的。不過，目前，你還是不要管了，朕已經處死高太醫，也沒有牽連他的家人。」
歐陽鉛華點了點頭，恭謹道︰「陛下的處理臣妾沒有異議，既然陛下不喜歡臣妾再查下去，臣妾自當撤了就是。」
東方千褚滿意的點了點頭，感慨道︰「經歷懷嬪一事，朕才意識到子嗣的重要，朕今日便留宿碧華宮了。」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
歐陽鉛華心里卻一激靈，東方千褚長久不在碧華宮。如今突然要留下，可是她還沒有準備好。
一旁的余聲也很緊張，忙悄悄出去準備幻情香。東方千褚並未注意突然出去的余聲，只盯著歐陽鉛華觀察著她的表情。
歐陽鉛華卻突然笑道︰「臣妾這些日子身子不舒服，倒是懷妹妹最近情緒低落，陛下該多陪陪她才是。」
東方千褚笑道︰「懷嬪再受寵也不過是個妾，鉛華，我們夫妻多年，也該好好聯絡下感情。」說完，便上前抓住了歐陽鉛華的手。
歐陽鉛華這一次沒有再忍，而是徑直甩開了握在她手上的手。忙行禮道︰「臣妾最近月事將近，身子也有諸多不適，還望陛下改日再來？」
東方千褚已經沒了興致，臉上的怒意漸顯，厲聲問道︰「歐陽鉛華，在你的心里，還有朕嗎？」。
歐陽鉛華見他發怒，並沒有說話，還是依舊是剛剛行禮的狀態，一句話沒說。
她的沉默卻更加刺激了東方千褚，東方千褚抬起她的下顎，問道︰「告訴朕，你心里的男人是誰？奪去你清白的男人到底是誰？」
東方千褚周身氣息危險，歐陽鉛華已經感覺到了，她手里拿著一枚銀針，若是東方千褚敢有下一步的動作，她可不敢保證她會任其凌辱，不會反抗。
誰知東方千褚卻冷笑一聲，道︰「你躲朕一時，卻不能躲朕一世，朕還就不信了，你會一直躲下去。歐陽鉛華，你不妨告訴朕，這些年，在朕的身邊，你是不是一直都裝作溫和，其實你骨子里恨透了朕吧？」
歐陽鉛華冷哼一聲，也不想和他偽裝，冷笑道︰「陛下心里明白就好。」
東方千褚同樣冷笑道︰「你倒是會偽裝，你不覺得自己很虛偽嗎？」。
歐陽鉛華見他手中的力道漸弱，閃身躲開了他的禁錮，冷哼道︰「我從來不需要別人來告訴我，我有多虛偽。」
東方千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碧華宮。東方千褚走後，青竹搶先一步進入內殿，扶住了身形有些不穩的歐陽鉛華，問道︰「公主，陛下拂袖而去真的好嗎？」。
歐陽鉛華苦笑道︰「你可知北高寒如今在何處？」
青竹愣了一下，回道︰「北還在上京，血殺閣的人據說已經退出了冥國，前陣子還在青國傳出血殺親自出手殺人的事。」
歐陽鉛華點了點頭，道︰「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恐怕陛下已經查到些蛛絲馬跡，只不過沒有證據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