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曄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豈料白蓮此刻畏懼陸曄如猛虎,他剛踫到白蓮,就被白蓮甩開了手。
陸曄的動作先思想一步,被甩開的手一下便攬上了白蓮的腰,微微一用力,便把白蓮帶到了懷里。
落英繽紛間,他清楚的看到白蓮眼中戒備的神色,漆黑的眸子中隱隱還有一種黯然傷神之色。
花滿地,花滿頭,落花影里聚清愁。
她似乎愣住,也似乎是嚇到了,雙眼似在看著自己,也似在透過自己看著其他。
這一切,都在告訴著陸曄,白蓮她有秘密。
正如最初自己見到她時那種迷惑一樣。
她看著自己時,又不僅僅是在看著自己,那種熟悉,那種了然,以及那種一眼便望到自己心底的透徹感,讓陸曄每每都為之失神。
那時候便常想,究竟是什~麼讓她對自己懷著那樣濃烈的恨意與排斥,從最初相見時便有。
人什麼都可以欺騙,唯獨那雙代表這內心的雙眼是瞞不過別人的。
偏偏,白蓮就有這樣一雙飽含愛恨的雙眼。
她是誰?
若她不是白蓮,她又能是誰?
她又為什麼阻止自己的母親入京?甚至不惜對自己下月復瀉之藥。
這些問題,陸曄從知道了那個癩頭和尚開始,便一直困擾著他。
知道前些時候發生的那件事,陸曄終于忍不住心中的質疑。星夜兼程的來了彭城。
他必須要問清楚白蓮,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曄看著白蓮的時候,白蓮也這樣看著他,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陸曄眼中的執拗與前世里他去彭城平復瘟疫前,說要娶自己的時候仿佛重合了。
一瞬間,前世里曾長伴著她的情緒頃刻間便包圍了她。
愛的累,恨的疼,放佛上一輩子的愛與恨,都被眼前的這個人消耗盡了一般。剩下的。便是滿身的瘡痍,滿心的滄桑。
櫻桃的到來,驚醒了渾然忘我的兩個人。
白蓮用力的將他推開,陸曄也松了手。看著白蓮時便只剩下了無奈之色。
「九姑娘。我母親沒有死。但她卻失蹤了。」陸曄的神色有些落寞,還有一種無法遮掩的哀傷。他看著白蓮的時候,白蓮眼中的驚訝之色他看的清楚。「我來找九姑娘。只是為了想知道我母親的下落,嬤嬤說起永州的事情,我才將這些事情串聯起來,我只想知道,九姑娘是不是知道什麼?才阻止我母親入京?」
陸曄不再是剛剛咄咄逼人的態度,這樣淡淡的無奈之語,倒讓白蓮不知道該怎麼說。
自己能說陸曄此時有錯嗎?
不能。
換做是自己,也是要疑心的。為什麼費盡周折留住一個人,還不惜找來一個神棍做幌子。
但是要怎麼跟陸曄說起?
他那樣的一個人,對什麼事情都有一種窮追到底的執拗,自己要怎麼去解釋才能打消他心底的疑慮?
告訴他?白蓮沒有這個勇氣。
于是,她選擇一種最穩妥的說法︰「陸侯爺應該知道我七姐的心吧?」
白蓮的話一說出口,陸曄明顯的愣了一下。
七姐?白凝?
這又關白凝什麼事?
白蓮看得到他眼中明顯的質疑,心里對白凝默念了幾聲抱歉,面上一派淡然的說︰
「陸侯爺精彩絕艷,我七姐為之傾心,日日在我面前念叨,若是舅母能留下,七姐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所以,我替七姐留住了舅母。」
對于李氏的事情,白蓮沒有否認,也否認不了。這樣說,是料定陸曄不能跑去問白凝︰你傾心與我,白蓮幫你出主意留住了我母親?
陸曄是萬萬沒料到白蓮會給這樣的答案,不由得有些無語,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
這時,陸曄又听白蓮問起︰
「你為何說舅母沒死,而是失蹤了呢?」
白蓮剛听到這句話時,就是滿心的疑惑,陸曄不該是這個時候發現李氏並沒有死,而是應該在四年後,宮廷夜宴的時候,在無意中看到了李氏。
之後才知道李氏的「病故」的因由,也是他那夜拒婚的的根源。
白蓮的疑惑是真的,陸曄從她的神色間看不出異樣,沉默了片刻才說道︰
「七月底的時候,京城一天夜里下了暴雨,有雷電將我父母的墳塋劈開了,第二天我去的時候才發現,棺柩里,只有一副尸骸,而我母親的尸骸,不知所蹤。」陸曄說話的時候,額頭的經脈緊繃著,似在忍著怒氣一般。「墳墓和棺柩都沒有被盜的痕跡,只能說明,當初下葬的時候,我母親就已經不在了!」
「」白蓮也沒有想到陸曄竟是這樣知道的,前世的時候,七月底陸曄在彭城,京中有沒有下暴雨,白蓮記不清楚了,但是就算下了,劈開了墳塋,陸曄也是不知道的。
李氏的詐死,瞞過了所有人,應該瞞不過當初安排他們身後事的老侯爺,也就是陸曄的祖父,他後來去世後,但是他的妻子老夫人還在,想來是她將墳塋收拾好,陸曄回來後,才不知道這些事情。
今世一切的變化,因緣巧合間陸曄無意中得知了這一切。
「陸侯爺怎麼不去問問當初安排舅母身後事的人?」白蓮問著。
陸曄再次沉默。
他怎麼可能不問!
李氏近身伺候的嬤嬤都不知道,只說李氏確實是暴病亡故,還是嬤嬤給李氏收殮的尸身。
陸曄見問不出什麼,便又找到了已經深居簡出,不問一切的祖母榮興侯老夫人。
陸曄想到老夫人的態度,便眸光一暗。
他在佛堂外跪了一夜,都沒能見到老夫人,只在天亮的時候,老夫人讓一個老嬤嬤傳了話來。
說是老夫人不會見自己,也不想見自己,就算他跪死在這里也沒用。
那時陸曄就想到了老侯爺去的時候,雖說當時陸曄已經是榮興侯了,但是老侯爺依舊不待見他,就連臨去前,也不準陸曄在跟前,死也不見他。
陸曄以為是老侯爺曾請旨給陸煜請封榮興侯爵位,最後聖旨下來,做了榮興侯的卻是自己,他以為是自己使了手段。可是陸曄又哪里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本他就沒打算與陸煜掙,只是聖旨下來的時候,他還能抗旨不成!
這些事情的一切,仿佛是一只無形的大手,將他緊緊的箍住,讓他看不清楚,想不明白,仿佛一直身置迷霧一般,壓得人不能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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