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山哥,你說那個金姓婦人是什麼人,她來找祖父有什麼事?」白梨睜著一雙大大的杏眼好奇的問道。
徐守雲听到她這樣問,不禁笑道:「這我哪里知道,等紫竹回來了不就知道了嗎?」
白梨卻搖搖頭,「我覺得我爹也不一定知道,你不知道那婦人一來就問白石頭在哪里,其他人連提也沒有提,說不定是老相好呢!」
最後一句話白梨說的聲音很小,就是咕噥了一下,但是以徐守雲的耳力當然听清了她在說什麼,他無奈的看著白梨,帶著寵溺的口吻道:「你啊,這小腦袋一天到晚就會胡思亂想,可別帶壞了孩子才好。」
「哼!」白梨听到他的打趣,故意扭了頭裝傲嬌狀,「就知道心疼你孩子,我才懶得理你。」
這一副生氣的孩子模樣,讓徐守雲哭笑不得,不過為了哄嬌妻歡心,他只得先賠了一番小情,才將白梨又哄的喜笑顏開的,這才去上衙了。
等徐守雲離開了沒一會兒,紫竹便從金杏胡同回來了,向白梨回道:「老爺並不在家,太太在家,奴婢將少夫人的話回稟了太太,太太說家里並沒有姓金的親戚,她自然也沒有見過那金姓夫人,說是等晚上老爺回來再問問他,若是有什麼情況再讓人來回少夫人。」
白梨猜想的果然差不離,韓氏也並不認識那金姓婦人,紫竹回過話後,白梨便點點頭讓她下去了,自己下午仍然帶著徐守玉一起烤火做針線,只是做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想到是家里的車夫阿木將人送去金花胡同的,便想著找阿木來問問情況,讓碧青去喚阿木進來,卻听碧青回道:「門上的小滿說阿木被大少爺派活了,人並不在府里。」
白梨一听,只得暫且作罷,準備等徐守雲回來再問。
卻不料晚上徐守雲並沒有回來吃晚飯,只讓人回了有事要忙,讓白梨她們先吃,等吃過晚飯,白梨等了又等,天徹底黑了,屋外還刮著凜冽的北風,白梨看著院子里的燈籠在風中左右搖曳著,屋里碧青和紫竹陪著她坐在炕上等著。
在戌時三刻時,徐守雲終于帶著一身的寒氣推門進了屋,白梨看到他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忙穿鞋下炕向他迎過去。
「外面刮著這麼大的風,你怎麼回來的這麼遲?去忙什麼了?」白梨順嘴問道,其實也並沒有要一個答案,衙門里的事她也不太懂,徐守雲也不是每件事都會事無巨細的和她說,所以她真的只是順口問的。
卻沒想到徐守雲看到她下炕朝著自己走來,忙道:「慢些走慢些走!」
等她走到自己身邊,又怕自己一身寒氣會浸的白梨受寒,便接受紫竹碧青的活,自己將她扶到炕邊坐好,自己則坐在火盆邊將寒氣烤去了。
听到白梨的問話,頓了一頓,好一會才道:「倒是卻有一件事!」聲音中帶著絲絲驚奇,絲絲感嘆,甚至還有那麼一絲不可置信在里面,倒讓白梨驚訝了一番,她不解的看著他,有些不安的問道:「渠山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徐守雲看到她因為自己的話有些不安,忙安撫道:「沒事,不要緊張,和我們無關。」
剛說完,就又覺得不對,這畢竟是白家的事情,和他們還是有那麼一點的關系,就又解釋道:「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白梨被他說的心情有些七上八下,忙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徐守雲便道:「阿梨,你中午的話說對了。」
「什麼話?」白梨不解。
「你猜的那個金姓婦人的身份,讓你猜對了。」徐守雲看著她,眼楮里是溫和的淺笑。
「唔……」白梨忽然捂住了嘴,半晌才道:「你是說你那個金姓婦人是祖父的……老相好?」
徐守雲點點頭,「那金氏去了金花胡同大鬧了一場,岳父岳母也去了。」
徐守雲和白梨解釋了一下今日下午發生的事。
原來,今日中午徐守雲听了白梨說了上去金氏的事情後,就覺得不大尋常,上衙時正巧看到阿木剛剛回來,就將阿木招來問了一下,卻不料阿木說他送那金氏去了金花胡同白大貴家,來應門的恰恰是白梨的祖母余氏,余氏看到金氏,愣了片刻,第一反應就是將門砰的又給關上了,那金氏看到余氏的反應,冷笑了一聲,就又砰砰的敲門,這時屋里就傳來了白老爹的喝罵聲,「還不開門!」
沒有听到余氏的聲音,卻听到了快速的腳步聲,不一會就听到了里面起了爭執,這時候金氏卻在外面喊道:「白石頭,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
此話一出,屋外屋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好大一會兒,大門才從里大開,白老爹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口中不敢相信的輕喚道:「阿蓮,是你嗎,你回來啦?」
聲音顫抖中帶著驚喜,就連平日陰沉的面色也展開許多。
「哼!」那金氏卻冷哼了一聲,冷言對白老爹道:「白石頭,你還記得當初對我說的話?」
看白老爹好長時間沒有說話,那金氏又道:「你當初答應我會好好養大我們的小金,要對她千嬌萬寵,等她長大了,要將她嫁給一等一的好男兒,可是如今呢,我怎麼听說我們小金如今的日子卻像是在苦水里泡的一樣。」
「你這個死婆娘,你不是死了嗎,又來纏我家老頭子,如今我可不會讓你如願的,這是我兒子家,你還不快滾!」
這時候余氏從院子里走到了門口,大嚷道,原來剛才在和白老爹的爭執中,她被白老爹推倒在地,因為年紀大了,半天才勉強站起身來,並沒有听到那金氏和白老爹說的話,一出來就大嚷大叫的。
白老爹對她卻極不耐煩,喝道:「還不快滾進去!」
看余氏不動彈,就又伸手來推余氏,想將她推進院子中,卻听到那金氏道:「白石頭,如今我都來了,難道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就讓我在這外面和你說話,當初那個膽大的白石頭如今竟然這麼畏首畏尾了?」
白老爹听到這話,面上竟現出羞愧之色來,忙道:「阿蓮,你何苦這麼說,我如今見你好好的,歡喜還來不及呢,又怎麼願意慢待你,快請進。」
說著就將人迎了進去,也不理余氏的極力阻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