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湄在宮中的表現,很快都在鳳府傳開了,老向氏听到下人們在議論,便叫人了問了一下,才知道鳳湄給鳳府爭了顏面,又得到了太後的欣賞,心情立刻大好,高高興興的去了鳳湄的瀟湘院。
還讓身邊服侍的安婆婆備了一些首飾。
蘇傾今天沒,鳳湄心想他應該是趕路辛苦了,今天也許不會再來了,就一個人在書房里彈琴。
彈的還是那首廣陵散。
向氏來的時候,就听到了那極致美妙的琴聲,梁春見向氏,正準備通報,向氏示意讓她不要說話,就一直在站在書房門口,靜靜的听鳳湄彈琴。
直到曲子結束,向氏自發的鼓了掌。
鳳湄听到聲音,才向氏了,立即起身,朝她走來。
笑著說︰「祖母,你了。」
「真沒想到,我們家的湄姐兒還是個才女,琴彈的這麼好,全京城怕是僅此一人了。」
「祖母過獎了,再夸我的話,我都快不好意思了,快請入座,翠屏,上茶。」
鳳湄扶著向氏坐在了主位上。
向氏一臉的笑容,都沒有消退過,她一直下下打量著鳳湄,怎麼就沒這丫頭這麼的有才華,廣陵散那樣超難度的曲子,她也能彈得出來,這才學了幾日的琴。
向氏朝身後的周婆婆招了招手,說︰「把東西給我。」
周婆婆將一個小匣子交到了向氏手里,向氏打開錦盒,對鳳湄說︰「這里面都是我珍藏的一些首飾,今天特地拿來送給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鳳湄心想,這向氏改變的也太快了一點,向氏的寵愛,說到底跟父親母親那種發自內心的寵愛也是不一樣的。
不過,鳳湄知道,說到底向氏也是為鳳府著想,大概是非常的看重鳳府的名聲。
世間的一切,沒有什麼是唾手可得的,付出才會有回報,向氏不喜她,只是性格不同,說到底她始終是她的親祖母,是她父親的母親,鳳湄又豈會駁了她的面子。
「湄兒多謝祖母寵愛,這些首飾,我都很喜歡。」
鳳湄羞澀的低下了頭。
見鳳湄對自己沒有抵擋的心理,向氏心情就更好了,拉著鳳湄的手,一直閑話家常。
許久,向氏才離去。
鳳湄輕吐了一口氣。
林氏在鳳府多年,又怎麼看不出來,現在的局勢已經在變變的發生變化了。
鳳湄坐下,喝了一杯茶水。
「女乃娘,去把月如叫。」
「是。」
月如得知鳳湄召喚,喜出望外,緊跟在林氏的身後,到了廳內。
「奴婢見過大小姐。」
「起身吧。」
「謝大小姐,不知大小姐召奴婢有什麼要事?」月如心想,自從到了瀟湘院,她也沒有犯過錯,大小姐找她,應該不是為了懲罰她吧。
「最近挺忙的,有一件事我差點忘記問你了。你說你跟碧雲是好姐妹,你可知道她為什麼要上吊自殺嗎?」。
「那日奴婢也是在碧雲自殺之後,才知道那件事的,大家都說碧雲陪著大小姐去了長公主府,發生了那樣的事,擔心老爺責罰,就畏罪自殺了。」月如仔細的回答著。
碧雲若是真的害怕,在那時產生了恐懼心理,肯定希望有人安慰她,一個人恐懼,害怕,難過的時候,自然是要找好朋友傾訴,月如卻對她的事情一無所知。
「那她之前可有異樣?」
月如搖搖頭。
碧雲的死因疑點重重,那日也只有碧雲跟著她去了長公主府,這個線索,鳳湄不想放過。
「女乃娘,月如最近跟你學規矩,學得如何了?」
「回大小姐的話,月如挺努力的,表現還不錯。」林氏只是如實說來。
「嗯,那就好,月如,你是我主動從洗衣房要,既然規矩都學的差不多了,從今天起,你就升為二等丫鬟吧。」
期盼已久的事,終于實現了。
月如趕緊往地上一跪,感動地說︰「奴婢謝大小姐的大恩。」淚珠子都跟著掉了下來。
林氏拿著一塊手帕遞給她。
「大小姐的恩賜,你該高高興興的接下,怎麼還掉起眼淚了。」
「奴婢這是感動,所以才掉眼淚的。」
「起身吧,別一直跪著。」鳳湄示意讓月如起來,然後對林氏說︰「女乃娘,你領著月如去管家那里做個登記,順道替她領二等丫鬟的服飾。」
鳳湄回到書房,有些心思不寧,坐在書桌前,順手拿了一本書,又丟在桌子上,干脆支著下巴想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鳳湄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了。
她抬頭望去。
是蘇傾。
「師傅……」
「在想什麼那麼入神?」蘇傾雙手背後,邁著修長的大腿,走了進來。
「沒想什麼?對了,師傅,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你怎麼不在家多休息一會兒,這麼多天奔波,昨天晚上又忙了那麼晚。」
「當了你的師傅,你就把我當成是老夫子了嗎?我年紀輕輕的,就這點事還能累倒不成?」
「那是我多慮了。」
「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應該不再需要我這個師傅了。」
「師傅,你這麼說是不要我了嗎?」。鳳湄一雙翦水雙眸,可委屈的看著蘇傾。
「我早上起來就在想一件事情,一個人就是有再大的天賦,也不至于短短幾日就能學會單弦撫琴,鳳湄,你,可是在掩飾自己的才華,事實上,你很早以前就會了?又或者說你除了彈琴,應該還懂很多知識?」
鳳湄心里咯 一聲,師傅這是在懷疑她了嗎?
在別人面前,她可以說是蘇傾教的好,可在蘇傾面前,這個理由似乎是蒼白無力的,蘇傾教了她什麼,他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至于太傅大人又教了她什麼,蘇傾若是想查,一問便知。
「我若說是,師傅相信嗎?」。
「你說的話,我自然相信,你為何要掩飾自己呢?」
「我從出生那天起,便倍受父親母親疼愛,長的漂亮,又是家中的長房嫡長女,宅門內院,別的不多,最多,我若一直極力表現自己,縱然有母親護著,卻也不能十二個時辰都盯著我看,我想我說的你應該能明白。」
蘇傾是皇子,這些事,他豈會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