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從容雖是七竅流血,經脈破裂已酥,人也昏迷著,可是在隱龍珠的庇護下,還有冷煉的一番急治下,也總算是保住了性命。
可是人……
冷煉也奇怪,這天下間的奇病,他是看多了,可這小丫頭的病,明明身體無事,卻在自損以及滅亡,這是怎麼回事?冷煉不明,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旁的王婆並不理他,可王媽看著就是不知道的,一旁的水月更是和他一起來的,她那知道!難道要他問師兄不成?這里離法覺寺天遠,來回沒個幾天可不成。
王婆撫模著,樂從容巴掌大的臉頰,小小的,即便是她不問也知道,她這病是怎麼一回事了,她的容兒是和寒兒一樣遭天譴了,是被老頭子斷人家的祖脈,給害的。
「容兒,你可莫要恨,你的外公啊!他是為了你的娘親,為了給她報仇啊!」王婆心里道,
其實,她是不贊同,老頭子去以命換命的,可是老頭子的脾氣,他雖說不管朝堂之事,可是關乎百姓的安危,他怎麼也不會不管的,她知道他是不殺樂家,為了留他多活幾年,可是,要她父死,女喪!這樣的辦法她不甘啊……時光飛逝!
一年後
習風秋晚,拂稻連波,黃燦燦的稻田間,樂從容小小的身影,走在凸起的田埂,急急的跑到一片菜園地前,稚女敕的臉上滲著隱隱汗珠,叫道︰「外婆。」
王婆抬頭。看著樂從容小臉的微愁,似是有急事不像平時,無精打采的樣子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家里,又跑來了貓受傷了,還是容兒練字練的累了?」
樂從容蹙著眉搖頭,猶豫了下開口問道,「外公都出去好幾天了,他要什麼時候回來啊?」
「容兒都想他了。」
王婆听了一笑,「小傻瓜。外公不是說了嗎。他這次出門要半個月,這才十天你就想他啦?」
王母慈愛的從菜田里走出來,撫了撫樂從容的小臉,「走。我們回家。外婆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樂從容搖頭,郁郁愁滿的抿嘴,欲言又止蹙眉。
「外婆……」
王婆看這小家伙愁眉微蹙。似是有事想說慈柔的問道,「容兒,可是有事想和外婆說?」
樂從容抿唇點了點頭,大大的眼,愁眉看著王母,擔憂的道,「我剛佔卜了一卦,外公今日,主大凶之日。外公,他會死!」
「什麼?」,王母一驚,身子猛的顫了顫,險些跌坐在田埂上,樂從容自從王坤學了玄學,所佔之卜一直以來,每卜必準,很少會出錯,即便是王坤也不如她,可是……
「容兒,你確定是大凶?」
「嗯。」樂從容很肯定的點頭,「不但是大凶,還主魔星噬魂,預示是今日,外公死劫難逃。外婆,外公去哪了,快把他找回來……」
王婆嚇的臉色煞白如紙,踉蹌的轉身便跑,一邊跑一邊急聲道,「容兒,你自行回家,外婆去找你外公。」
「哦。」,樂從容其實想追,可是她腳小跑了兩步,外婆已是跑出老遠,她望著外婆急身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懊惱自己還是太小,緊緊的小拳頭攥著,頓步,轉身她想跟外婆一起,去找外公的可是她太小,去了也幫不上忙只會添亂。
轉身蔫蔫的小身影,隱在燦燦的稻田里,漸行漸遠。
「外公,你千萬可不能有事啊!」
暗夜無風,圓月無欄,靜靜的深夜,閃閃的繁星下,樂從容蹲在石階上低著頭,安靜的等著,一分一秒的算著,「亥時一刻了,外公和外婆怎麼還不回來?」
「小姐,別在這守著了,我們進屋睡吧。」王媽從屋內出來,蹲在樂從容身邊勸道,「去睡吧,親家老爺、和親家,可能今天不回來了。」
「我不要,我要在這等外公回來。」樂從容蹙著眉話還未說完,就見遠處一輛馬車駛來,樂從容也不管危險急急從上前。
「外公……」
噠噠的,馬車急忙停下,王坤撩開簾子,見到外孫女淺淺一笑,「容兒,怎麼還沒睡啊?」
「我在等外公。」
「小傻瓜,外公不是說了,要過半個月才回來,你在這等若是外公不回來怎麼辦,你今晚不是白等了嗎?」。,王坤寵溺的刮了刮小樂從容鼻子,笑顏高興的抱著她進了院子。
樂從容看到外公平安回來,揪著一天的心也放下來,「外公,容兒好擔心你,卦象上說外公凶險,容兒還以為見不到外公了,外公會像娘一樣不要容兒了。」
「小傻瓜,容兒這麼乖,外公怎麼會不要你。」,王坤寵溺的道,展了展微澀的笑顏,抱著樂從容進了屋。
王婆在一旁隱隱落淚,若不是她去的及時,王坤怕今晚是回不來了,可她知道,即便是他回來了,也再活不過了,他又去毀了陳、何兩家的墓,今晚他便是大限了。
王婆抹了抹淚笑著,抱過樂從容溫聲哄道,「容兒乖,外公趕了一天路,有些累!容兒讓外公休息下,好不好?」
「嗯。」樂從容听話的點了點頭,「外公,容兒先去睡了,明兒我把您教我念的字決,都給你背一遍好不好?」
「好。」王父艱難的笑著,忍著顫抖的手,不舍的,模了模樂從容鬢發,笑道,「我家的容兒真乖。」,還好你沒事。
樂從容並沒有察覺外公眼里的不舍,只是隱隱有些不安不好的預感,可是見到外公外婆都平安回來了,小小年紀的她也沒想太多,回頭看著滿面笑容,慈愛外公不像有事的人,笑著道︰「外公早點休息,容兒去睡了。」
「嗯。」王父沉沉應了一聲,目送樂從容被王媽抱出屋。
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王母忙扶著他踉蹌的王坤,穩了穩心神搖頭,「我沒事,你去把冷煉給我叫來。」
「是。」王母應聲扶著王坤進了廂房。轉身到外院的叫來了冷煉,一身黑衣紅袈裟的冷煉進屋,看著王坤已是奄奄一息蹙眉,「王公……」
「我沒事,只是該走了。」王坤淡淡的道,「是那人派你來的?」,「是,是我師兄,不放心容兒,讓我來照顧他的。」冷煉回答。
王坤冷冷一笑,「作為一個父親,自己的女兒不好好照顧,卻叫別人來保護,咳咳……你告訴他,別以為他躲到了廟里,就可以逃過我的懲罰。」
「師兄,他沒有想逃避懲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