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的大爺正準備鎖門回家,在門衛室模鑰匙的時候冷不丁從窗口注意到了迎面走來的一個高個子男子。
此時是夜里八點,夜幕已完全統一大地。
楚允寒打橫抱著少女從十九中校門口緩緩走出來。
老大爺放下手中的動作,揉揉眼,拿起手電試探地往那個方向照照。
其實這個距離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只是他隱約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
待人家走近,光線一打在對方的臉上。
老大爺捂著脆弱的心口差點嚇暈,手一抖,電筒掉落。
唉媽!這是人類嗎?嚇死本爺爺了!這人還是鬼啊,一臉的血!還有他懷中那坨是什麼?死尸麼?
趕緊縮進屋里打死不出來。
還好人家沒有找上門的意思。
待腳步聲離去,老*大爺緩了緩心跳,這才偷偷探出腦袋觀察了一番,見四周已無人,暗暗松了口氣。
他已經下決定了,就向蔣校長辭職告老回家。
就是嘛,現在的學校也不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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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允寒走到路邊,將懷中昏睡的少女穩穩地輕放在路邊的長椅上,月兌下自己沾血的襯衣,給少女面上蓋了一層。
那些被撕開的領口依稀可見少女羊脂白玉般的稚女敕皮膚,配上污濁腫脹的傷口,痛在她的身上,卻傷在了他的心口,令男人憤悶地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們死有應得。
努力穩住自己情緒。掏手機撥通電話。
沒多久,一輛從外表上看來非常普通的像出租車又非出租車的私家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老七無語地推開根本關不嚴實的破爛車門,自看到楚允寒的第一眼起滿面就隱藏不去的愕然。其實本來大晚上的喊他去中學門口接人就奇了怪了。
「你,那個,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額,打群架還是……」自老七的印象中,眼前這家伙,只有在極度生氣的情況下才會被對手傷到自己,一般只要南柯同學冷靜下來。再加上適當的準備,根本沒有誰會是他的對手。
可是今天是怎麼回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老七瞟了眼臉蛋腫脹的長椅上的女生,又偷瞄了那家伙額頭上的傷口。隱隱覺得自己還是少說話的好。
剛才一定發生了什麼非常令老三生氣的事。想當年老三帶著一幫人退出組織的時候,組織威脅的代價是他私人的軍火庫,就那樣的咄咄逼人,他那會都沒有露出絲毫像這樣冷若寒蟬的表情。現在的他。搞不好就是一座隨時會爆發的活火山。一不小心,就波及到自己頭上了。
「先幫我把她搬上車。」滿臉是血的男人終于開口了。
老七老老實實地邁著小步去開車門。
搬的過程中發覺那女孩子身上的痕跡,老七心里明白了八九分,想起什麼,小心翼翼地試問道︰「有沒有什麼後續事情要處理?」
楚允寒沉默了一秒,「十九中操場舊車庫。」
看來是真的了,老七點頭︰「我馬上讓人去。」
少女躺進車內後,楚允寒也隨之鑽進了後排座位。
老七坐在駕駛座上飛快地打了一通電話。突然從後視鏡里清楚看到從來不知道憐香惜玉為何物的自家老三眼神中劃過的一絲心疼,緊接著將昏厥的少女的腦袋輕輕抬起。枕到其膝蓋上。
大跌了好一會眼鏡,「那個,去哪?」
楚允寒看了眼膝蓋上的少女,「醫院。」
老七「哦」了聲,又看了眼後面兩位,尤其是某人鮮血淋灕的腦袋瓜,默默地向後遞去一包餐巾紙,踩油門飛馳出去。
半個小時之後,市立醫院的某高級病床上。
頭裹著紗布的男人地立在病床前,看著緩緩流向她體內的鹽水瓶,一言不發。
依靠著一邊的長椅而坐,紅火頭發的男青年剛掏出煙盒,ZIPPO的火機剛接觸空氣,還沒來得及打著,一陣寒氣就猝不及防地襲來。
下意識地警覺,老七抬起頭,見對方眼神冰涼涼地看。
手一抖,老七默默地又將東西塞了。「算了,我忍忍。」
「這里是醫院。」
「是,是。」煙被禁了,這層樓又沒有年輕漂亮的護士美眉,老七無聊地只好扣手指頭玩,「三兒,你打算看人家小姑娘的睡姿看多久?」
言下之意,你要讓我陪著看你小女朋友看多久?沒談過戀愛的空白男真可怕,哪有這麼眼楮一眨不眨地死守著的?話說回來又不是什麼大傷,人家醫生檢查完了都說了根本無須住院,回家靜養著就好了。可老三那木頭腦袋非不答應,板著一張拒絕會死的臉硬生生給人家辦了住院手續。現在好了,兩個大男人在一間病房里干瞪眼。
「花姐他們馬上會來,等他們看過了,你假扮出租車司機幫我把他們送回家。」楚允寒頓了頓,「我留下來照顧她。」
老七詫異了一秒,再一次抬頭看了看大半的鹽水瓶,暗暗嘆了口氣。
病房里死一般寂靜,燈光令人昏昏欲睡。
就在這個時候,老七古怪的手機鈴聲響起,嗷嗷亂叫地劃破了冰冷的空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紅發青年弓背哈腰地一頭鑽出了病房。
同樣感受到自己口袋里手機震動的楚允寒微微皺眉。
為什麼同時電話響?!
他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座機電話來自海城觀景區某私人島嶼之上的,一座五星級超豪華度假山莊。
男人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接听鍵,「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