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聖,你」
南宮翩羽直接開口打斷沈素素接下去要說的話,「無妨,這地上的血跡待會你讓人用草灰蓋上,然後在用烈酒跟醋澆灌,三日之後方可清洗。」穩了穩心神,繼續道︰「至于這紫玉冰蟬刺破肚皮是活不了了,跟著銀針一同放入烈火中焚燒,之後將灰燼用醋澆濕埋了。」
「素素,明白,只是醫聖你老人家真的沒事嗎?」。沈素素不放心急了,她看到他臉上沁出的細汗,就算她再怎麼不懂也知道他作為醫聖帶的人皮面具自然不差,可是汗珠能沁到人皮面具上,只怕真正的皮膚上已經汗流浹背了吧,再加上之前就言明他內息不穩,這都快一個時辰了只怕
南宮翩羽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紫玉冰蟬吸食毒素,約莫一炷香後,紫玉冰蠶不在吸食,歪倒一邊,南宮翩羽連忙用中指跟食指夾住紫玉冰蟬的身體放到地上原本就有血漬<的地方,銀針朝上,這樣便不會再往下滴著有毒的血液。
又伸手在沈世光的手腕上一探,南宮翩羽見毒素已經完全清楚,大手一揮,所有的一陣盡數落入手心,他捏著銀針,回身,游天行也跟著移動。
南宮翩羽去過牛皮,將銀針一股腦扎上去,直接揣進懷里,冷肅的回頭盯著臉色蒼白的游天行道︰「撤了。」
游天行想也不想道,「不行,這樣撤下來你老定然內傷。」
「我說撤了就是撤了。」他不想欠游天行人情,再者游天行武功雖然不差,可眼下已經輸送內力太多,根本沒有能力幫他梳理體內亂竄的真氣,在這麼下去也只怕讓他內力耗盡,損傷五髒。
游天行依然沒有撤,而是固執道︰「醫聖你老還是盡快做下調理內息,我還能撐得住。」
沈素素如今還有不明白的,見游天行已經臉色蒼白,如今只不過是勉勵維持,隨即想到了門外的千夜,大喊道,「千夜你快進來。」
南宮翩羽搖了搖頭,心下想著,沒用的。他不是沒有想過千夜,只是千夜的武功乃是至寒狠毒的功法,對他現在的身體有害無利。
千夜听到叫聲,第一時間沖進來,也正是用一時刻,南宮翩羽猛的反身,並強行撐著身體快速精準在游天行胸口連點數下。
游天行不可置信的看著南宮翩羽,「醫聖你」怎麼也沒有想到醫聖會突然阻止他繼續度送內力,而且還為了防止他猛然受內力而損傷五髒,封住了他幾處大穴道,只是這麼一來,他起初還不是很肯定醫聖會因此內傷,如今他十分確定醫聖定然已經內傷,世人一直都說冷金醫聖心冷,他看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即擔憂又欽佩的盯著醫聖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千夜此刻已經走近,月兌口問,「小姐,什麼事?」
沈素素搖了搖頭,知道醫聖是不願意接受幫助的,心里將這歸結于像冷金醫聖這樣的人物自尊跟威信都比較重要吧。
千夜皺起眉頭,小姐剛剛喊的那麼急淡然是有事,可這會又搖頭,他疑惑的看了看游天行,見游天下臉色蒼白,可氣息卻穩重,應該是沒什麼事,不由得看向面前的冷金醫聖,心下微驚,臉色也越發凝重。
南宮翩羽看到了千夜看到的神色變化,心道,千夜恢復記憶之後,倒是更加敏銳了,他知道他再不走,只怕是走不掉了,當即告辭道︰「毒已經解了,老夫告辭。」
說著越開眾人就往敞開的門口走。
千夜一直沒有離開過視線,就在南宮翩羽即將走到門口之時,千夜突然動了,全力沖到門口擋住南宮翩羽的去路,直接開門見山道︰「我見過老不死神醫,你不是他。」
南宮翩羽沒有想到千夜會突然這麼說,不過很快也就想到,那日他同師傅提起千夜被封印記憶的時候,師傅的表情就很不尋常,隨後也只是淡淡道,‘就依他,哎,何苦!’之後師傅倒也什麼沒有說,他竟然沒有想到他們是認識的。即便師傅不是駝背,可是千夜這麼說,那麼也就是說他用師傅的相貌在千夜面前早就沒什麼秘密了,他必須得走,他不想看到她因為醫聖是他而為難,或是心理半分不安。
「我是醫聖這不假。」南宮翩羽冷冷吐出七個字,抬手推開千夜的手臂。他只要走出游府,他相信莫離肯定已經看到他發出去的信號,趕來待他離開。
千夜猛的抓住南宮翩羽手,順勢在南宮翩羽腋下點了幾下,南宮翩羽神色慌張的看著千夜,他現在沒辦法挪動,因為內息紊亂,又不可能沖破穴道,他真的就快要堅持不住了。若是平時,即便千夜現在功力大漲,想控制他也是難事,只是如今他能維持常態就已經是強撐了,又如何能抗擊了千夜的突襲,及時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也偏了一子,可是依然沒有辦法改變他已經被千夜控制住的事實。
他只得雙眸寒冰的看著千夜吼道,「這既是你們對待恩人的態度嗎?」。
沈素素跟游天行走走了,沈素素抱歉的看著南宮翩羽,卻對千夜道︰「千夜,還不快將醫聖穴道解開。」
千夜第一次沒有執行,而是看著南宮翩羽道︰「你必須停下來休息,在這麼出去,你會死的。」
南宮翩羽心中又是一驚,強忍住胸口起伏的咸腥感,「老夫身體如何,老夫知道,若是再不放開,休怪老夫翻臉。」
沈素素沒來由覺得心慌,尤其是面對醫聖那雙眸子,她下意識的想要確認,「千夜,你說的是真嗎?」。
千夜看了看南宮翩羽別過臉去,他不在意南宮翩羽投來威嚇的眼神,他在意的是小姐,他知道那種痛失所愛的痛苦,即使他永遠只能埋下心中的愛意,站在她身邊,其實他覺得只要看著她幸福就好,他實在不願意看著小姐難過,哭紅腫的雙眸。
沈素素見千夜不回答,繼而催促,「千夜你說話啊?」
游天行也顧不得醫聖會生氣,當即抓起南宮翩羽的手腕把脈,一把脈,心中一震,不由出聲,「怎麼會這麼嚴重?」
千夜此時突然看著沈素素,「小姐,他是醫聖不假,可他也是南宮翩羽。」
「什麼?」游天行錯愕大呼。
沈素素確實身形一顫,搖著頭,「這怎麼可能?」剛說出口,她腦海就像放電影一樣,將她每次見到醫聖南宮翩羽都恰巧不在,她已經信了大半,她艱難的挪動雙腳,走到南宮翩羽正面,四目相對,她突然知道為何她看見他眼楮的時候會感覺不一樣,原來如此?
她盯著他看,眼里復雜急了。
而南宮翩羽最不願意看見的情況終于還是發生了,他猛的閉上眼楮。
游天行還有些不相信,抓住千夜搖晃,「你為什麼這麼說?」他心里真的不願意相信,他覺得只要冷金醫聖就是南宮翩羽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機會讓素素愛上他了。
千夜同樣很是悲傷,看著游天行道︰「納蘭來了,我知道老不死神醫回了東芝國,恰好東芝國我去過老不死神醫的住處,于是就給老不死神醫寫了一封信,信上表示感謝他徒弟,不想老不死神醫以為我拆穿他徒弟易容的把戲,讓我替他教訓教訓南宮翩羽,叫他還易容詆毀自己的師傅。」
千夜看了一眼沈素素,繼而道,「本來我也不大相信,可是那日我見到南宮翩羽被小姐趕出房間,站在外面,就一直跟著,後來他去了雲峰山,隨即跟丟了,之後我守住城外,看到他回來,進了之前百閱客棧的房間,再出來就是現在的裝扮。」
游天行踉蹌後退幾步,發瘋了一樣,紅著眼楮沖,手模到南宮翩羽脖頸,當手指觸到一道凸起,心里猛的涼了,不過既然抱著一絲幻想不去相信,閉眼,一把拽掉人皮面具。再睜眼,看到的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張臉。
游天行痛苦的搖頭,「是你,真的是你。」
南宮翩羽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紙,就連唇瓣也是毫無血色,汗水已將耳側的發絲打濕,看著游天行虛弱的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只是還是讓你們了,千夜你知不知你不該這麼做,我本可以就此誰也不傷害的離開的。」
說著,南宮翩羽偏過頭柔柔的看著沈素素,「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其還記得你欠我兩個條件嗎?我希望用那兩個條件來換你原諒我隱瞞你我是醫聖的這件事。」
他說完,心神悲慟,再也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鮮血,猛烈的咳嗽起來,還猶自看著沈素素笑著,在昏迷前,說出五個字︰「素素,對不起」
南宮翩羽合上眼楮朝前倒下。
沈素素一下子哭出來,抬眸忽見南宮翩身子歪倒,立時驚呼,「翩羽,翩羽!」
游天行跟千夜同時被沈素素驚呼換回心神,可是也正因為出神沒有第一時間接住南宮翩羽的身體。
沈素素沖,手指就要觸上南宮翩羽下墜的身體時,一個黑影閃過,她手指一空,再抬眸看見的是一張陌生而憤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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